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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离弯弯的睫毛颤抖着,他平躺在唐屹悦身侧,转头看着他。
星星不问黑夜的黑,他也不该问他们的前路,他想此刻拥有这段时光,就是最好。
“快睡吧!”
唐屹悦伸出右手轻轻地在他眉心按摩着,十离乖乖闭着眼睛享受着,他觉得这一幕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原来那些不是梦,他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殊荣,而是他给他的唯一。
屋子里的小夜灯散发出暖暖的微黄金色的光芒,像一层薄黄笼罩着床头的两人,格力空调显示着24c的温度,带着浅浅的声音,以证明它在努力工作。
白墙上挂着几幅手绘深海蓝色飞鸟与鱼。
床头的两个人影相对而卧,不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
另一边薛怀青家里,清一色的木制家具,简单不失格调。鸦灰这是第二次进这个家门,却与第一次大不相同。
“你和唐屹悦真像。”鸦灰穿着一次性拖鞋走在后面说道。他看着薛怀青的背影,觉得这人还是过于孤寂了些。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相处久了,总会有些地方相似,也没什么大惊小怪。”薛怀青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你与唐屹悦认识多少年了?”
薛怀青看了一眼鸦灰,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回答道:“整整十余年了。”
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这句本身就是问得太早,恰好鸦灰这人时而有心思,时而又有些缺脑子。好在薛怀青回答了他。
“也是够久了,就像我被滞留在那个地方一样。”
鸦灰自言自语。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记忆,更不愿意提起。
薛怀青身子顿了一下,他只是对“滞留”这两个字有些好奇。不过他只是看了鸦灰一眼,就进到了厨房。
“我可以做些什么吗?”鸦灰跟着进去问道,他没有草药捣鼓,只得找些其他事做。
厨房是个很治愈的地方,尤其是你在专心致志研究一道菜式的时候,当出来的成品比你预期要高的时候,就算是不喜欢笑得人,嘴角也会有暖意。
这世上哪有不爱笑的人,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些让他称心如意的事和人罢了。
薛怀青平时身边跟着的人很多,但那些都是工作中的需要,唐屹悦的大半个家产都靠他帮着扛,不忙和身边无人肯定是假的,只不过没有人敢这样毫无忌惮地跟他一起。就像唐屹悦接触的也都是他那一圈层的人,就算有人想要挤进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炒饭能行吗?电饭锅里还有剩饭。”薛怀青打开电饭煲回头问道。
“都可以。”
鸦灰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以前都是大葱馒头饼,哪有这边的人吃得那么精致。
薛怀青把葱头递给鸦灰,“你把这这个葱头上面一层壳剥掉,把黄叶去了。”
鸦灰没怎么进过厨房,最多也就是熬药。反正捣鼓出来的吃食都带有浓重的草药味,这也许就是十离吃了他的东西后,对那些草药的药性都有抵抗力了。
薛怀青从冰箱的保鲜层拿了两个鸡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胡萝卜,番茄,黄瓜,四季豆…还有各种饮料。
他把鸡蛋敲在碗里,随即拿了一根小截胡萝卜,从下层拿了一小苦逼梅林午餐肉。
菜板是带点黄金色的槐树占板,切好的胡萝卜丁和午餐肉丁被分别装盘各占一半。
起锅烧油,油热下胡萝卜丁断生,随即关小火,接过鸦灰手上的葱头切了起来,白葱头切段,放在锅中与胡萝卜丁一起翻炒,下午餐肉,煸炒半分钟后,掉进剩饭,炒散米饭,把碗中的鸡蛋打散,直接淋在米饭上,大火翻炒,放盐,绿色的葱叶切段撒进米饭中翻炒均匀,装盘。
鸦灰目不转睛地盯着,尤其是蛋液淋在米饭上时,他觉得不提前油煎一下,肯定会腥味浓重。但他忍住没开口,因为做到的男子看起来真是男人得不行,尽管他自己就是男子。
鸦灰看着装盘的炒饭,金黄色裹着每颗饭粒,玫红色的午餐肉,橙红色的胡萝卜,白色的葱段,和绿色的葱叶,颜色大碰撞,真是到达了食欲的极致。
“等一下!”薛怀青看着鸦灰有些迫不及待的眼神,还有喉结下滑吞咽口水的冲动,及时制止了。
他用流水仔仔细细冲洗了右手臂,揭开放在冰箱旁的一个瓦窑罐子盖子,一股浓烈的泡菜味让本就清口水直冒的鸦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但看到薛怀青一脸沉着,也只得忍着。
菜板被他洗的干干净净,薛怀青切着白色的萝卜丁,红色的萝卜丁,缸豆丁,大蒜粒,红色的甜椒,装好盘。
“把饭自己端过来。”薛怀青看着已经馋得不行的鸦灰说道。一手端着自己的那份炒饭和泡菜来到餐桌边坐下。
鸦灰跟着坐了过来。
起初大家还很安静,鸦灰吃了泡菜后才问道:“这叫什么?”
薛怀青:“泡菜,也叫酸菜,下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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