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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了。”中年男子向陆夜鞠躬，领着已经把眼睛哭红的儿子离开，剑一心向陆夜颔了下首，紧随其后。
中年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沉稳地、冷静地为他儿子安排好一切，然后迎接几乎是必然的死亡。
陆夜站在门前瞩目了几秒，关上房门。
“爸爸……”
见陌生人走了，向日葵才敢把埋在叶子里脑袋伸出来，眼睛泪汪汪的，一片叶子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怎么了？”
陆夜走到她面前蹲下。
“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葵葵？”
“没有啊。”
“可是…可是……爸爸都不摸葵葵！”
向日葵睁着大眼睛看陆夜，泪光在眼睛里滴溜溜地仿佛在旋转。
“这样吗？”陆夜把手放向日葵脑袋上，轻轻抚摸她的花瓣。
“嗯。”向日葵的脸颊微红，叶片舒服地轻轻摇曳，用一根茎叶环抱陆夜的小拇指。
“葵葵……葵葵最喜欢爸爸了。”
“哦。”
休息室的床旁，陆夜前天刚买来的白漆木制小窝里，卡利斯探出脑袋，朝着向日葵“嘶嘶”叫了两声，高高昂起头。
“爸爸，哥哥说我是亲戚家的孩子。”向日葵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眼看着又要看。
陆夜无奈，只好安慰道：“怎么可能？你是我亲手种的。”
……
现实世界，占卜店，二楼的窗帘被完全拉上，屋内显得阴暗。
陆夜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是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的黎夏。
她的面部轮廓在阴暗的光线中显得模糊，不过眼睛却十分明亮，像夜晚倒映着月光的粼粼水流。
“呼～”
黎夏对陆夜吐出一口气，带着一股柑橘般的香味。
陆夜猛地把她推开，“你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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