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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原来是二小姐来了，我还以为是老夫人。”王志平僵在那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走进堂中。
赵凌云从边疆回来的事整个大盛京城都知道，但却鲜少有人知道赵凌云长什么样子。
王志平本也是不知道赵凌云的长相的，但他去赵家领回王嬷嬷尸体之时凑巧见过一眼。
所以他此时一看就知道了来人是赵凌云。
整日鬼混的他还不知道前几个店铺管事的下场，只以为赵凌云过来是和赵知君一样，为了拿几盒子胭脂。
自家伙计不认识便将其当作了普通客人，惹得赵凌云生了气。
所以他一面笑着一面走到柜台后面，从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了几盒胭脂。
这几盒自然和店里正在卖的胭脂不一样，质量和包装都是上好的。
平日里若是赵知君带人来了，王志平便会从这里面取上几盒。
他捧着胭脂走到赵凌云面前，微微弯下腰将托着胭脂的木盘往前递了递：“二小姐这是我们店里这月到的新品，整个京城也没有几盒，本是给大小姐留的，既然您先来了就先紧着您吧。”
王志平的语气恭敬又谦逊，头上胡乱缠着的白布掉下了一些也没急着往上扶。
赵凌云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一旁站着的春桃也没有伸手接胭脂。
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年龄又比较大的王志平立刻就感觉腰有些酸疼。不等赵凌云让他起身就自己站了起来。
端着托盘往春桃身前一递，教训道：“你这个丫鬟好没有眼色，不知道从我手中接过去吗？”
春桃却没有伸手去接，任由胭脂砸了一地也只是轻巧的往旁边一跳避免砸伤自己。
她是边疆长大的人，自是没有一般丫鬟那般逆来顺受。这几日赵凌云也同她说过，不必给与赵老夫人蛇鼠一窝的人好脸。
平日里碰上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不搭理，若是受了气吃了亏，自有赵凌云护着。
所以春桃如今也胆大了许多，不再是刚刚进京之时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了。
她看也不看地上砸碎的胭脂，一双杏眼瞪向王志平，“我家小姐都没有说话你一个奴才怎么还自己站起来了？这些上好的胭脂也不拿好，瞧瞧现在全碎了吧。”
王志平听春桃将自己准备说的话说了，神色变了几变，咬着牙道：“明明是你这个小丫头没有眼色不知道接住，才害的胭脂落到了地上，这些胭脂都要从你的月钱里面扣了才成。”
“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我们赵家的主子吗？还扣我的月钱，你凭什么扣？”春桃气呼呼的叉腰上前质问王志平。
王志平又看了眼赵凌云，等看到赵凌云似乎并没有给春桃撑腰的意思后才道：“二小姐，您这丫鬟犯了错还刻意推卸责任，是不是该罚？”
赵凌云抬眼瞥了一眼他，红唇轻启吐出一个’打‘字。
春桃会意，立刻推了王志平一把。早就被酒色掏空的王志平一推就倒。
身后的家丁蜂拥而上，拳头一下下落在了王志平松垮的皮肤上。
王志平姗姗来迟的狐朋狗友们看到这副惨样，缩在后门处生怕波及到自己。
只是多少还顾及着和王志平那点子兄弟情谊，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喊着：“哎呀，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嘛。王兄弟可是赵老夫人面前的红人，一切都好商量，快别打了、别打了……”
显然，在王志平挨打后才出来的他们还不知道赵凌云的身份，只当是有人来寻仇的。
王志平连挨了好几拳，赵凌云才让家丁们停了下来。
起身走到王志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一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王志平：“我的丫鬟你的主子都没有资格罚你倒是敢开口，我娘的铺子几时轮到老夫人和她的狗做主了？
这么些年你在我家的铺子里贪了不少吧。”
“冤枉啊！小的自从做了掌柜的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每月除了月钱那是一厘都不敢多拿啊！”本痛的躺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王志平听了赵凌云的质问，一骨碌爬起来跪倒在地。
似乎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王志平头埋的极低，心中不断祈祷赵凌云不过是在诈他。
许久不用都有些生锈的脑子也艰难的运转了起来，想着自己要如何脱罪。
可还不等他想到，赵凌云就将账本子一下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王志平受了这一砸虽然不敢抬头，但眼角的余光依然看到了摊开在地的账本。其上的批注是宋府极为擅长账目的账房先生做的，贪没贪，贪了多少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只看了一眼就自知辩无可辩的王志平只能哭嚎着求饶起来。
一边求饶还一边伸手想要拉住赵凌云的裤腿，却被春桃一脚踹翻在地，“别用你的脏手拉我家小姐。”
被踹翻在地的王志平滚了一圈，头上为了王嬷嬷缠着的白布也彻底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将白布拿起，又连滚带爬的跪到赵凌云面前，哐哐磕头。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这些钱对您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就当是顾念小人这么多年的苦劳赏给小人了。
而且，而且假账是老夫人逼小人做的。您也知道王嬷嬷是小人的姐姐，我们一家人都在老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她的话小人不得不听啊！”
王志平一看卖惨无用，立刻就将锅都甩到了赵老夫人身上。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又急道：“真的，那些钱都进了老夫人的口袋。二小姐你要讨就去找老夫人。”
“老夫人贪的我自然会要回来，但你也贪了不少吧。你京中的宅子不贪又怎么会买得起？”赵凌云冷着脸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瞥了眼缩在门边的伙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