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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绒见他拿了一颗, 就把剩下的糖放回兜里，然后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嘴里含着糖, 刷着手机。
关于景山, 叶绒了解得不多, 现在网上腊梅风正大, 现在又正值花期, 所以随之来景山的游客也日渐多了起来。
她才刚刷了一个雪中腊梅vlog, 随后平台就开始给她推与景山有关的视频。
叶绒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解解馋也行啊。
除了雪中腊梅, 还有当地的美食。
这个国家很大，南北饮食习俗差异也大, 所以看到不一样的食物，叶绒都很有试试的兴趣。
她右耳挂着一只小小的蓝牙耳机，低着头刷视频打发时间，一点儿都不无聊。
甚至, 叶绒开始越来越期待这次的目的地，景山。
叶绒刷着视频,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特意算过, 离目的地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这点时间她刷着手机一晃就过去了。
商务座环境很好, 和飞机头等舱一样舒服，整个车厢都非常安静，各种服务也非常到位。
叶绒向乘务员要了一瓶水和一罐饮料，顺带还拿了几包坚果。
因为知道自己可能捏不破核桃壳，所以她特意选择了给剥好壳的核桃，吃的时候, 叶绒也没忘了身边的沈晏清。
虽然他可能不会吃。
就在叶绒要把零食递给他的时候，看到沈晏清神色倦怠，叶绒顿了顿，可能是窗外光线的变化，他本身皮肤就是少见的冷白，所以眼下的青色有些明显。
联想到沈晏清的睡眠障碍症，以及昨晚情绪细微的变化，叶绒顿了顿，把准备伸过去的零食收了回来。
毫无疑问，这会儿的沈晏清比起零食，可能更需要睡一会儿。
这人也是个隐形的工作狂，能力优秀，重心也全在工作上，却并不爱惜自己。
从系统任务专项处的情报中，叶绒也知道沈晏清会服用镇静药物，但药物的效果有限，即便是睡着，也更多时候是陷入梦魇。
可能是叶绒视线停留得有些久，沈晏清似有所觉，侧过头。
“……”那双眼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有种不敢放肆的气场，黑沉清冷的，就深不可测的不怒自威。
叶绒怔了下，开口：“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沈晏清看着她。
叶绒顿了顿，并没有在那双眼睛下退缩，把话说完：“闭眼休息会儿吧，您到了景山还得接着忙呢。”
就算闭目养神，也能稍微休息一下。
撞见她眼中的关心，沈晏清并不是第一次从女人眼中看到这种关心的神色，但面前的小姑娘的关心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似乎在她眼中并没有哪个人是特别的，对他和对当初那个被她所救的少年，并无太大区别。
并不是以一个女人的立场来关心他，更像是……同行者。
这种感觉很微妙，先前很多次她对他也有过类似关心的话，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是她自己对自身立场的认知。
这半个多月来，这个小姑娘自始至终都清醒。
沈晏清蓦地想起在返航的军舰上，小姑娘坚持着要留在他身边一个月。那之后，这个小姑娘就真的一直跟在他身边。
而这个小姑娘却也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刻意讨好。
沈晏清并不是个会自作多情的人，恰好，这个小姑娘每次在他有意靠近的时候，身体都是紧绷的，特别是那晚同眠醒来时，他看到小姑娘那一瞬受到惊吓的眼神。
那她又为什么特意以一个月为期呢。
沈晏清不是没有试探过，在返航的军舰上，他与助理商谈什么事的时候，开会的时候，也并未特意避开她。
先不说她的个人履历干干净净，就说她不会演戏这点，也不可能是商业间谍。
所以之后，哪怕是和国家的合作，沈晏清也并未避开她。甚至在察觉她想跟随身边的想法，还会给她留下司机。
但很显然，从结果来看，这个小姑娘对他的工作并不感兴趣，而这个不感兴趣她也没有半分遮掩。
只是，“为了梦想”这个理由也越来越站不住脚。
沈晏清半阖着眼，他并不缺耐心，而刚好，这个小姑娘是唯一一个没有过一次让他感到厌烦的人。
所以对他而言，让小姑娘继续留在身边并不是一件需要忍耐的事。
当然，沈晏清从一开始并未想过按照她的期待来履行这个口头约定，至少没想过去哪儿都带上她。
身旁，小姑娘原本还在吃东西，而这会儿身边非常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往他身上轻轻盖了件外套。
呼吸间带着不知名的花糅杂着阳光的暖香，还有一丝糖果的甜香，沈晏清没有睁眼，任由意识缓慢地下沉。
见他没有睁眼，叶绒松了口气，转而把身旁的遮阳帘降下。
叶绒昨晚睡得不错，上午飞机上又补了一觉，这会儿完全不困，也睡不着。
她看了眼时间，想着反正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网上摸摸鱼也耗完了。于是，她又开始刷视频。
当她刷了景山的腊梅后，大数据了解到她对景山感兴趣后，给她推送了关于景山的各种各样的视频。
然后，她不小心点进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让人心情沉重的视频。
村子里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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