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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绒心里松了口气。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顾华青和王秋曼是这样，那些参与了掩盖真相充当帮凶的人也是，都将难逃国家法律的制裁。
现在微生苒的死确定为他杀, 司法也将进入重审程序, 顾华青和王秋曼落网，俩人当年的保-护-伞冯云也被逮捕。
这意味着这件事是从根源上去解决, 顾微生不用再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去清算那些人，也不用站在国家法律的对立面。
顾微生可以拥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国家下场, 果然雷厉风行，太可靠了。
叶绒心中安全感满满, 但与此同时想到她带着顾微生过来就目睹了顾华青和王秋曼被抓的画面，这显然很难将其称之为“巧合”。
“……”叶绒不由抬头看向身旁的顾微生, 刚好撞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
他目光深邃、也很平静，水泽下涌动着她辨不真切的东西。叶绒怔了怔，她的出现确确实实地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但就算再来一次, 叶绒还是会毫不犹豫阻止他的计划。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叶绒不是不懂, 但凡顾微生不是系统选定的攻略对象，或者她没有能力去干涉，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但现实是顾微生是系统为她选定的攻略对象, 而她身后站着的是国家, 拥有最坚强的后盾, 她还领着国家的薪水, 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做什么。
“你不用为他们的罪行买单，他们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叶绒望进他眼底，眉眼弯起：“看，警察叔叔来抓他们了吧！”
都到这中时候了, 顾微生肯定对她的身份有所察觉，但因为系统的关系，她很难去解释，隐瞒系统的存在再做解释的话，逻辑上说不通。
所以，她不能解释，也不能承认。
“……”顾微生看着她，光凭那份录音还不能作为逮捕顾华青和王秋曼的铁证，且离她听到那份录音的时间也才不过三天而已。
联想到刚才警察的话中提到了一个名字。
冯云，这个人他当然记得，十年前负责处理母亲“意外事故”的人，当时是仓州厅内的局长。
十年后，冯云在京州身居要职，早已不是昔日的小小局长。
这个人比较麻烦，所以他准备留着最后处理。
却没想到，冯云已经被抓。
冯云这个人他选择了先放置，但会关注一下他的动向，只是近期并没有有关冯云落马的相关消息，也就是说，依然是近几天发生的事。
不管冯云过去做过什么，寻常人要把他拉下来可做不到，可现实是冯云比顾华青和王秋曼先一步被逮捕。
那么，刚才那逮捕令能生效大概与冯云有关。
顾微生看着少女，冯云被抓也与她有关吗？
19岁的少女，京州大学二年级在读，一个月前选择了休学，理由是逐梦演艺圈。
却阴差阳错被王秋曼看中来到顾家。
一直想不明白她来到顾家的真实目的，19岁毫无任何背景的少女哪来的能力把已经身为副部长的冯云拉下来？
除非她身后站着更强大的力量，顾微生不由想到那天她曾说带走她的人是保护她的人，根据赵芮描述，那并不像寻常的保镖。
以及在这个晚宴上再次见到她，时机这么巧。
就好像，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顾微生垂下眼，这么大的动作，雷厉风行的行动，不可能是少女主导的，但也与她有关。
少女虽然看着懒散，身上却依然有股向上的张力，在关键的时候尤其醒目。
游轮上面对危险自顾不暇之时还能去顾及别人，坚信国家会派人来救援。
军舰赶过来那样及时，那样的天气，那样的时机。武装直升机直飞仓州军区医院，军医随行，海军陆战队队员一路护送……她身后的力量已经不难猜了。
只是顾微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这就是她来顾家真正的目的么？
顾微生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身上依然还有不合逻辑的地方。
此时，周遭的视线越来越多聚集过来。
叶绒也能知道是什么原因，特别十年前的那场事故中，顾微生是幸存者。以及刚才宴会上发生的事，大家很难不做联想。
就在这时，面前的顾微生反握她的手腕，声音温淡：“先离开这里。”
“好。”叶绒跟着他走出宴会大厅，外面的夜风有点冷，顾微生手上的温度却有些高。
到了外面，顾微生松了手。
叶绒看着他，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忍着身体的疼痛：“我们回去吧？”
“……”顾微生看着她，“我们？”
叶绒坦然地望着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晚宴也结束了吧？”
她像是在跟他确认什么。
顾微生垂下眼，复又看向她：“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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