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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典十分确定，这道似云似河，如纱如雾的磅礴浩大气息，正是适才他炼就的第一丝法力。
只是，这与他在外界真实天地中所感应到的那微不可察的一丝，相差实在太过悬殊。
这种异常明显的区别，也让姜典不由开始好奇窍穴内中，这雾霭混溟的混沌虚空，本质到底是什么。
在空寂定境中内观己身时，经脉窍穴系统，看上去就像是一些光线光点构成的人形结构，本身已经极为微细。
包括檀中穴在内的上中下三座丹田，虽然是所有窍穴之中，最为明亮的，可依然极其微小。
偏偏就在这么微小的窍穴中，却存在一片无边无际，无疆无界的混沌虚空。
依照水天炼气法的修行次第，他更是在此混沌虚空中，开辟出了一片天圆地方的内景小天地。
倘若是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那也就罢了。
可依照水天炼气法的记载以及那未知之人的记忆来看，随着修行者功行提升，那片内景天地经过修炼转化，完全能够化作一方真实不虚的小天地。
到时候，甚至能够打开一道两界门户，将外界大世界中包括生命体在内的各类事物，尽皆带进其中生存无碍。
这说明内景小天地，以及窍穴内中的混沌虚空，绝不可能只是源自他的想象，更可能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只是，如果这一切全都真实不虚。
那其与现实世界如此悬殊的大小对比，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说，窍穴内中的一切，原本并不存在于人身体内。
所谓的窍穴，说不定只是一道门户，连接着人体与这不知位于何处的未知混沌虚空。
……
种种奇思妙想，不可抑制的从姜典心中生发出来，碰撞激荡。
只是目前，他对真正支撑这套修行体系的底层架构，所知实在太过稀少。
他心中随生随灭的各种念头，绝大部分甚至都不能算作猜想，对解决这疑惑也没有多少帮助。
察觉杂念滋生，姜典立刻收摄心猿意马，转而熟悉起那道星云天河。
心念一动，那道星云天河，一边急速缩小，一边朝着姜典心神之躯飞来。
待到飞至姜典身边时，其已经化作一道轻盈薄纱，随他心念化变无穷幻景。
时而如飞禽走兽，时而似花草树木，时而拟人间百态，时而形天地万象。
这种变化莫测，拟态万千的能力，正是水云法力自天罡青云气中秉承而来得来的一种水元道韵，唤作万化云相。
没有修成各种保命护道的神通法术之前，凭此道韵，修行水天炼气法的修士便可演化诸般幻景，掌握不俗的斗战能力。
除此之外，水云法力自煞水元气中也秉承得来另一种清净润泽的水元道韵，唤作流水不腐。
这种特质虽不像万化云相这般显象于外，但其能够涤荡杂质，祛除外邪，浸润长养。
是洗练躯壳，固本培元，滋养魂魄，培育神识的主要力量。
实际上，在天罡青云气与地煞水元气中，蕴含着很多种从水元至理中演化而来的水元道韵。
修行水天炼气法的修士，在引气入体这个大阶段反复采气炼气运气的过程中，陆陆续续会将之尽数领悟。
从这个角度看，包括凝练水云法力，以至洗练躯壳，固本培元，滋养魂魄，培育神识在内的所有变化，都只是人之凡心不断沾染，归合至理过程中的副产品。
不知道这，是不是才是所谓修行的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