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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已经失去一切，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希望。
张有庆给了他这个希望。
她静静地看着张有庆，深凹在眼眶中的双眸微光流动，片刻后缓缓说道：“关于这个慈悲渡仙丹老道知道的并不多，最初知道这个丹药是昆仑宗作为上次给到我神剑宗。”
说到此处，老人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仇恨的情绪。
张有庆说道：“昆仑宗将这个丹药赏赐给附属宗门？”
老人说道：“是的，最早是在两年前，宗门作为赏赐给了下面的弟子。初次服用，效果确实令人惊讶。”
张有庆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老人说道：“过了一年，就出现了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
“本质上说，就是肉身扛不住强大的灵气而导致的身体溃烂与生长。由于肉身承受不住，身体开始溃烂，又因为灵气充沛，生命力补充，溃烂的地方开始生长。”
张有庆知道那是丹药中蕴含的一丝仙魔气息导致的灵力暴增。仙魔气是通天境界之后灵力高度凝练而形成的一种灵气，只有通天圆满修士的经脉才能承受这种灵气，寻常修士哪怕一丝，都会带来强大的裨益，同时也带来毁灭性的风险。
张有庆问道：“你们发现问题之后没有去昆仑问清楚？”
老人苦笑道：“自然提过，可昆仑只用一句新的丹药可能有弊端就打发了。”
张有庆问道：“昆仑宗这些丹药是从何而来？”
老人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此等丹药也并不是全无好处。若是一直吃下去，就不会产生爆体的情况。
张有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确实如此，仙魔之气导致的爆体本质上是仙魔之气消散所导致的身体无法承受，若是一直有稳定的供给，那自然能让修士的境界水涨船高。
“那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张有庆不明白，看样子昆仑宗不过是赏赐了一些丹药给了神剑宗，何至于最终走到灭门神剑宗的地步？
老者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有个徒儿吃了慈悲度仙丹。当我发现问题的时候，昆仑不愿意再继续给丹药。我不愿意看着他终日痛苦，我就去查这个丹药的来源。”
“你查到了什么？”
老人沉默了下去。
过了很久，他吐出一口气后才缓缓说道：“我只查到了一点眉目，但就只这点眉目，已经让我有些恐惧。”
张有庆眉头微微一皱，能让问天境界的修士说出恐惧二字，恐怕这其中的牵扯之大，已经不是一个宗门的事情了。
老人开口道：“据我所知，这丹药的背后，以昆仑为首，太玄、缥缈、天衍、铸剑宫、上清灵宝阁，都有参与。在四海八荒中，丹药在广为流通。而这丹药只是第一步实验的阶段，而背后另有所谋。”
张有庆问道：“所谋为何？”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当我想继续调查的时候，神剑宗就出事了。”
他看了一眼师祖的雕像，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少侠，我劝你不要再就这个事情查下去了。高处的一些人推动的天下大势，任何人敢当在前面，都会被碾个粉碎。”
张有庆没说话。
他只是想到一件事。
万溪松两兄弟找他求医问药，他给了对方两颗元阳丹。
当时在他看来，已经完全足够了。
如今看来，恐怕也只是能维持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避免不了爆体而亡的结局。
见张有庆沉默不语，老人以为他已经怕了，就说道：“还望少侠不要忘了帮我神剑宗寻一传承弟子。”
老人一指剑鞘，那柄剑鞘落到了张有庆的手掌。老人似有些感慨，开口道：“愧对先祖，真是无颜下去。”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的身形开始变淡，最后化为点点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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