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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佩矜:“你别假惺惺,我死了不是合了你的心意么,你恨死我了吧,要不是为了保全那个女人的名誉,你何必委屈自己这么多年?”
“可惜你就是个废物,呵。”她语气尖锐,说着各种难听的词羞辱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袒护不了,你也配叫男人,你觉得自己牺牲的行为很伟大,她领情么?当初你不告而别,她现在恨你都来不及,你这个废物只能——”
“够了,江佩矜。”廖裕锦大约是听不下去了,最终还是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听起来隐忍又沙哑。
与其说是发脾气,不如说是失控崩溃。
祝璞玉听到这里,指甲已经不知不觉地掐进了掌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皮和眉心同时跳了起来。
这时,尤杏暂停了音频播放,看向对面的祝璞玉:“那天你猜的应该是对的。”
祝璞玉在那天听完周清梵复述廖裕锦和江佩矜的对话之后,做出了一个看似有些荒谬的推测:江佩矜当初胁迫廖裕锦结婚的把柄可能与她有关。
但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甚至乍一听有些无厘头的猜测,且中间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譬如周清梵接下来问的这个:“我还是没有想通一点——既然江佩矜是用你的照片威胁了廖裕锦,那她为什么不认识你?”
“可能是她找人办的?”尤杏的关注点不在此,“我现在怀疑,当初愿愿被下药的事儿可能也跟江佩矜有关系。”
周清梵和尤杏说了很多推测,而祝璞玉这个当事人却始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死死地掐着掌心,嘴唇干涩到发白,喉咙口的酸涩不断往上涌,一路窜到了鼻头、眼睑。
周清梵和尤杏看出了祝璞玉的反常,“愿愿,你还好么?”
祝璞玉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些年到底在恨什么,突然不懂了。”
周清梵和尤杏对视一眼,两人都随着祝璞玉的这句话陷入了回忆。
祝璞玉当年药效过去之后就跑了。
她跑出酒店的时候借了路人的手机给廖裕锦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后来祝方诚找司机把她带回去的路上,祝璞玉也用司机的电话给廖裕锦打过好几个电话。
这一次直接变成了关机。
那时的祝璞玉是个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小姑娘,她一边失望,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廖裕锦可能只是临时有事而已。
她始终记得他的那句:只要你需要,我就会马上出现。
晚点也没关系的……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自言自语地这样安慰自己,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一回到家里,迎接她的就是祝方诚的一个耳光。
祝璞玉本就一夜没睡,又经历了那样的对待,一个耳光扇得她跌倒在地,努力好几次都起不来。
她跌落在地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出现了两道陌生的身影。
李静和祝星盈。
祝星盈假模假样地叫了她“姐姐”。
随后,祝方诚说:“我们祝家没有这种不检点的丢人货色,明天你一早你就给我滚出国!”
祝璞玉被关回了房间,为了不让她跑走,祝方诚的人在房间的窗户上都钉了铁板。
祝璞玉在抽屉里翻出了备用手机,登上微信之后不断给廖裕锦发消息。
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祝璞玉抱着手机等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被送到机场,她都没有收到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