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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开口回答了季穆臣一开始的问题，然后才问他：“你以后都打算住这里？”
季穆臣抬起头，目光没什么感情地看向他：“你跟她聊了什么？”
他直接不回答他的问题。
沈迟啧了一声：“你不是说你对安歌没什么感觉的吗？”
他说完，看着他挑着眉。
季穆臣没说话，但没像上一次那样，恼羞成怒地否认。
沈迟倒也不是真的来取笑他这么简单，他虽然觉得季穆臣这人就是注孤生的命，但两人相识于微末，真的看到他孤生一人，想想还是挺惨的。
沈迟他就看不得别人惨。
“你昨天跟安歌不是被人拍到照片了，还上了什么复婚词条的热搜，我就好奇，问了一句安歌，会不会跟你复合。”
说到这里，沈迟停了下来。
季穆臣看着他，很明显是在等着他说下去。
沈迟失笑：“她让我转告你，她是不可能跟你复合的。”
他这话音刚落，身侧的男人眸光紧了紧。
沈迟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然后我又好奇地问了问她，当初到底看上你什么，毕竟你这破脾气，也没几个人受得了你。”
季穆臣没再沉默，他轻抿了一下唇，随后开口：“她怎么说的？”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他也不知道安歌到底看上他什么。
他对自我认知还是很清晰的，所以对安歌在他这里昏了头这件事情，他一开始觉得好笑，随后是不信，再之后是觉得讽刺。
她大概是看上了他的这张脸。
他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能吸引她的了。
沈迟看着他眼眸里面的情绪波动，没急着开口。
听不到他的回答，季穆臣自己开了口：“她看上我这张脸了是不是？”
沈迟听到他声音沉闷，也不卖关子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她的答案却出乎意料。”
季穆臣也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他只是捧着，并没有喝里面的水。
沈迟往身后的沙发靠了过去，歪着头，看着他：“你多半也忘了，她父母出事的那一年，你们见过面。她说她当时膝盖受伤了，却浑然不觉，得知父母抢救失败后，站在抢救室外面脑袋空空。”
“你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跟前的，拿了瓶消毒水，帮她清洗了膝盖上的摔伤，离开的时候还跟她说了一句‘自己要学会心疼自己’。”
沈迟说完，觉得唏嘘，也觉得有几分心酸：“你无心之举，她倒是记了整整七年。季穆臣，你总说她跟当年想让你陪的人没什么区别，现在，你又有什么话说？”
季穆臣没什么话说，他已经记不起来沈迟说的那件事情了。
大概是时间太久远，也或者不是时间久远，只是因为，他当时根本就不是存心要帮安歌的。
沈迟说得不错，无心之举。
也正因为是无心之举，所以他根本就记不住这件事情。
离婚后，他其实也想过很多，安歌到底喜欢他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他。
想了两个多月，却什么都没想出来。
没想出个所以然，反倒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现在，他更是满脑子都是空白，有种难以名状的痛感，开始在身体的某个地方蔓延开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的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