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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好了。”老道人给秦月倒了一杯茶。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茶很不错。
“战后学的。”老道人说道。
战后，自然说的是抗倭战争之后了。
“秦公主，我想问一句，若是您找到了您的兄长，能否，也许我一世。”老道人在此刻忽然开口。
秦月愣了一下。
“罢了，是我多想了，只是，一见佳人误终生呀！”老道人说着，也喝了一口茶。临到头了，说出心中所想，这才是真正的不留遗憾了。
老人品茶，平常还不错的茶，在今日似乎没有秦月说的那么好喝，带有一丝苦涩。
秦月安静的喝茶，没有答话。
许久之后，她搀扶着老道人出了门。
中秋佳节，月亮是最圆的时候，看着月亮，两人的思绪也回到了以前。
看着月亮落在秦月的脸上，老道人忍不住想要去挽起她耳边的秀发。
秦月没有阻止，似乎她感受不到老者的行为一般。此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乱了。
最终，老道人也没有挽起秦月耳边的发。
“秦公主，老道该走了，谢谢您没有拒绝刚才我的行为，我这一生，足矣。”老道人说道。
秦月幽幽一叹。
“西秦已亡，再没有什么秦公主。人间游荡的一缕孤魂，值不得你的爱。”
秦月当然感知到了他的目光，也明白他心中所想。可是，自己不过人间一缕孤魂，他的爱，自己不配。
“你我之间，终究不可能，此次之后，你我之间缘尽。”秦月说道。
老道人也明白。
能让他近距离的看一眼，已经是秦月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都说中秋的月最圆，可我总觉得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人生，总要有些遗憾，不是吗？”说完，她起身。
伸出手准备将老道人扶回屋里，却被老道人摆摆手拒绝了。
“是啊，人生有了遗憾，可能才会更美。秦公主，让我最后喝杯茶吧。”
秦月走进屋里倒茶，那从茶壶中倒出来的茶，就像是他们之间流逝的岁月，匆匆就到头了。
秦月下山，老道人在山上喝着茶，看着秦月离开的背影，慢慢坐了下来，而后头慢慢的垂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此生无憾了。”秦月没有拒绝自己刚才那像是看待爱人般的眼神，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自己一生未娶，做了个普通道人，也许就是为了刚才那一刻。
感受到身后气息的消失，秦月停了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眼中有复杂的神色，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其中，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下山的路有些冷。
秦月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山脚。
等走到城市之中，已经天明了。
找了个酒店住下，打开老道人给的东西，秦月慢慢的吸收着这些信息。
可惜，只有对西秦的只言片语的记载，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对于齐国当年将军府的位置，更是没有任何提及。
毕竟，那只是历史的一个尘埃，谁又会记得呢。
幽幽一叹，得知又一个老朋友逝去了。人生啊，当真是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