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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于此,二人便都不说话了,他们相互注视了一下之后,老僧阿康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绕湖拜山,风尘仆仆的远来者一般,开始准备上山了。
他叫陆峰跟着自己——“你便是我的衣钵弟子,你亦是这座庙子最初主持的法脉传人,你和我上山罢!
许多事情,伱也应知道了,无可叫这秘密失传了——故而你随着我的脚步走,你的‘不动明王’本尊,便是传承自我,可是你的‘宝帐怙主’之传承,便是来自于阿夏达畔呼图克图。
这里无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接触到这些秘密了。
和我走,勿要停留。”
阿康对着陆峰说道,陆峰双手合十,也不反驳,前面那看斗法如看戏法的“高深模样”,此刻便从他的身上剥离出去,他便也看不懂山上的情形了。
看来他本人的火候还无有到这个程度,随着自己真正的本尊上师之一上山,阿康拨动着念珠,无有念经,却缓缓说道:“永真啊,你的‘大手印’传承,却和你们现在的主持尊者并无相同,他的这传承,是来自于已经失传的大译贤者从汗王的王朝护法神之中所得之传承,他之修持之秘法尊者,无尽坛城,便来自于那一脉的‘色巴如意宝’,永真啊,便是我也无从想到,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能寻得此法——此法便与莲花钦造大法寺落于一起,止存在于言语之中,却无有想到,今日真的见了。
便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他从扎举本寺而出,学习的便也无是此法,传授你法的,却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真性破碎,你的主持尊者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传授了你圆满大手印的上师,亦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止他那时,以大半真性将我留在了彼时整个庙子最为殊胜的‘大日如来坛城’之中,以扎举本寺和密法域之‘大日如来’本性来压制与我,又以‘宝帐怙主’之法,将我分为二分,不得天日,不见本尊。
我二人一起埋于那庙子之中,虽然如此我的确是无可出头,但是他亦和我一样,无能动作,便是我二人都在等,等一个破局之人,可惜那大半的真性真如着实是太多了。
他已经无有了多少记忆来完成此事,便是每一次转世,他便是修持到了‘第三阶次第’,亦无有多少的记忆能留存下来,更何况他便修持不到那个程度——从你处我已得知,便是他将自己的真性留在每一位转世佛子的身上,亦是艰难,更进一步,便无有可能。
止出现些许差错,便须得再次转世,被人拿捏。
这般程度,他之情形,止会更差!你之大手印传承,传承自最早的扎举本寺一脉,是扎举本寺的宝帐怙主传承,便来自于当年的一位殊胜大尊者,他的宝帐怙主,却是二臂刑罚大黑天,亦是大黑宝帐怙主,虽无有眼前的这位‘宝帐怙主’殊胜,但是在密法域流传的宝帐怙主的法脉之中,亦是上上程!你之这一脉,便是在扎举本寺的金册之中,其中传承之上师,皆为尊者法王,俱有称号。
永真,不必去言语比对殊胜与否,若是如此,便起了得失心,有了攀比之心,迟早会沦为魔障,便不自觉将你的本尊和其余本尊对比,永真,不可不敬本尊啊!”
他细心地为自己的弟子吩咐、交代修行之中的事情,永真点燃了那座大日如来的坛城,亦放出来了他们二“人”,止他们其实一直留在了永真的如来藏之中,止阿夏达畔呼图克图传授“大手印”,最后便想要叫永真见到他,却最后无有见到,老僧阿康便从开始就无有出来的想法,应他知道,这诸般事情,应结束于此前了。
他如此絮絮叨叨的走,老僧阿康亦是第一次出来,他便一直都在等待,等到一个最后了结的机会,他和主持尊者并无相同之处,那便是他从来都无有转世过,他止这般将真性留在了废弃坛城之中,留了七百余年,可能更久,亦可能更早,言语说罢,他叫陆峰跟着自己,开始爬山,明理长老看着陆峰,也无有任何动手之念头。应老僧阿康说的对,永真的确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的传承人,他便有资格如此而上,行到这座山之上面。
毕竟这座庙子每一代主持尊者,便都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上师,无有例外,现在的崇道尊者,亦不过是这一代的阿夏达畔呼图克图——呼图克图的大位置是永恒的,上面坐着的僧人,便亦是过客(轮回),亦是永恒(转世)。
大家说的都对,故而大家的选择都有差池,其中便有一个“最大公约数”在这里,三个人的选定○之中,便有一个“永真”在中间,故而主持尊者亦无有阻止永真上山,他止看着明理长老,他心中有许多疑惑要问,此刻,他便索性和明理长老问清楚,便是:“阿康上山——你便也不会动手,是么?还是应我说,你现在到底如何,你还是明理?亦或者你是明主大王,再或者,你亦是我,你亦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
明理长老闻言,回应说道:“上师,你便如同是我的父亲一般,我还是明理,上师,止我不愿庙子化在一片大火之中,我无愿意庙子化为一片大火,其中之人无一人落活。
上师,我之所见,便是庙子应存在,便如它一直都存在一般,主持法脉亦应存在,也如它一直都存在一般。
明主大王亦应存在,亦像是他和无尽白塔寺一直存在一般,这是我的意思,亦菩萨的旨意——上师,庙子不能无在此刻,便如明主大王不能无有人供奉一般…”
“所以便是明主大王的意思?”
主持尊者缓缓而言,他已经忘记了他是如何降服“明主大王”,亦是如何将“明主大王”分为这边庙子里面供奉的“明主大王”和驱逐到了无人区的“命主大王呼图克图太师”了,他其实在来到了庙子里面的时候,亦有太多的疑惑,这座庙子的秘密,对于他崇道来说,亦是无可知的东西,所以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主持尊者亦放开了。
他有甚么,便询问身边的明理长老,明理长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在意的无是转世的主持尊者,也无是自己本尊上师的死活,应他越过了自己的本尊上师,得到了自己本尊之意,这原本是绝对不可能事情,可是在此时此刻,却就如此发生了,明理长老的言语之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之所作所为,便都是依从自己的本尊明主大王之旨意,他在意的无是无尽白塔寺的传承,是庙子,和庙子相比,主持尊者——亦就是他,也无有想象之中那般重要。
说到这里,便是落在了主持尊者脚下的“命主呼图克图太师”便都发出声音:“可怜,可怜,崇道僧,崇道僧!你便也知道你止是这座庙子的主持尊者,你无是完整的阿夏达畔呼图克图,哪怕你从各处寻得了自己失去的真性,你也非是阿夏达畔呼图克图!
你止是仓贝家族的贵子罢了!你的这‘呼图克图’大称号,亦是名不副实,‘呼毕勒罕’的大荣誉,在你的身上亦变成了催命的密咒!
哈哈哈哈,崇道,崇道!你便止一个从扎举本寺出来的僧!你在扎举本寺学习,我虽然无知道你和扎举本寺的主持呼图克图做了甚么,但是你这个模样…”
“外道!外道!外道!”
出乎意料的,此刻勃然大怒的却无是主持尊者,他此刻便显得分外的冷静,此刻忽而加力的,反而是明理长老,他怒目圆睁,“命主呼图克图太师”还要说话,在他的背上,那踏着他的黄金大脚越发的用力,将“命主呼图克图太师”压的“咔嚓咔嚓”乱响了起来,明理长老亦是在此时此刻,帮助主持尊者叫他闭嘴。无管如何,主持尊者依旧是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命主呼图克图太师”无关如何,也是来了庙子里面的“外道”,自从命主大王分为两部分之后,便以无有合一之可能,主持尊者看着出现的六臂马哈拉嘎护法神,便已经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明主大王亦可能已经无是一位单纯的,被降服的密法域山神了。
——他应是被后来僧侣们带来的出世间护法神,作为了化身。这种事情在密法域倒是并不罕见,特别是在密法域的庙子之中,这个庙子和那个庙子有可能无是一个部派,这里的领主和那里的领主,对于庙子里面僧人的喜欢亦是不一样的,有的领主就喜欢带着这样帽子的,有些领主就喜欢带着那样帽子的,有些领主喜欢这样念经的,有些领主喜欢那样念经的。
密法域是一个庞大的地盘,便是这样一个大的地盘之上,亦有各种各样的“情形”出现,亦如无尽白塔寺这个地方,便是宗本和土司们,还有寺庙一起把持着这番土地,而在扎举本寺,则是部落和庙子一起把持着所有土地。
可是在诸法本源之寺附近,便是诸法本源之寺和媾和在一起的土官府,一起掌握着一切,而在最南边的庙子里面,便是作为五大寺庙之一,它亦不得自由,亦还是在掌握了五地的土司家族的领主之下,那边无有甚么宗本,止有领主土司,从前朝,从前朝的前朝就流传下来的完整的土司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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