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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陶愈积极了解神秘星球情况的时候,在仙舟罗浮之上。
自建木被吞噬,死亡之树消失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仙舟上的混乱在云骑军各部的努力之下也逐渐的平息。
星穹列车的一行人也得到了妥善的治疗,为了防止异变的发生,列车组和符玄还守在鳞渊境的持明龙宫外。
因为之前死亡之树闹出的动静,持明族的大部分成员都赶了回来,毕竟鳞渊境对于持明族来说可谓是重中之重,这事关他们的蜕生轮回,更不用说在古海之中还有许多的持明族人化作龙蛋在等待蜕生。
云骑军是拦不住持明族的,这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一群持明族人远远的站在【显龙大雩殿】外用各种复杂的眼光看着丹恒。
持明族内部对上任龙尊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的,不过绝大多数持明族人是不知道上任龙尊饮月君·丹枫的退鳞只进行了一半的,现在看到丹恒还以为龙尊又重新回来了,当即激动的不行。
是的,白露因为并没有完全的继承龙尊的力量,在暗地里实际上大多数持明族人对她都不认可。
龙尊可以是奶妈,但绝对不能只是奶妈。
可也有一部分持明族人非常的仇视丹恒,他们认为是上一任龙尊为了一己之私,掀起大乱,最终导致持明族在仙舟的地位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
但不管对丹恒的态度如何,都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点什么的。
龙尊毕竟还是龙尊,还有就是没看见仙舟高层之一的太卜司太卜还站在他身边,对他的出现于视无睹嘛,这表明了仙舟的态度。
丹恒只是远远的扫视了出现的持明族一眼就让他们心头一震,不敢再向其注目。
对于仙舟罗浮的持明族,丹恒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来自于丹枫,或者说历代龙尊的记忆,又或者说是龙尊这份力量传承中的本能。
陌生也很正常,毕竟自丹枫蜕变成丹恒之后终日都被关在牢内,根本没见过几个持明族人,被关了几百年终于重见天日后也被仙舟放逐。
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束缚住丹恒了,他有资格做出自己的选择。
丹恒站在龙尊的雕像前,抬头仰望,思绪在这瞬间被拉远,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曾经的云上五骁,这是丹枫的记忆,但不知为何,丹恒却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脸上还隐藏露出了一丝笑容。
丹恒知道自己不是丹枫,不过作为接受龙尊力量的代价,他会接受丹枫应尽的职责。
但丹恒不会留在仙舟,持明族不需要一个犯了罪孽的龙尊,而他的伙伴还在等待着他。
往昔的美好回忆散去,丹恒转过身去,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打算逃到何时?”
随之还有一杆长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听到这道声音丹恒愣了一下,微微偏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另一个龙尊!
瞬间,丹恒就明白过来,自己在无意识之中再次与古海意识连接了,或者说,是古海与历代守望在古海的龙尊意识相连了。
身体的龙尊之力发出震动,似乎想要回应历代龙尊意识的质问,可好不容易接受这份力量的丹恒却只想要回到自己的伙伴身边。
面对质问,丹恒深吸了一口气,坚决的回道:“…我该走了。”
丹枫(历代龙尊意识集合体,丹枫为主导):“走?星海虽大,与你我无关。”
龙尊传承的记忆在丹恒脑海中震荡,同时丹枫的声音接着说道:“龙尊传承,永世相续,如古海之恒,万代不移。”
“那是你的过去!”丹恒强行压制着脑海中沸腾的记忆吼道。
丹枫的声音平静的毫不动摇:“不,身为龙尊转生,你如我之倒影。”
“前生罪业,今世偿报。”
“我,不是你!”
丹枫的话让丹恒想起了自己从有记忆起就待在暗无天日的囚牢内的那段经历,抗拒的情绪瞬间压制了脑海中沸腾的龙尊记忆和体内的龙尊传承。
丹恒唤出击云荡开丹枫的长枪,枪尖直指向他,再次坚定的反驳道。
这里是意识空间,丹枫就是他体内那股龙尊之力和古海意识当中的历代龙尊意识的化身,丹恒既然接受了龙尊的这股传承那就要履行龙尊的职责。
先前是因为丹恒所做的一切都与龙尊的职责相符,所以历代龙尊的意识就没有阻拦他肆意的使用龙尊之力。
如今不同了,丹恒在全力使用龙尊之力的同时,那股随着龙尊之力而传承的历代龙尊意识也在影响着他,特别是在鳞渊境这个地方。
丹枫无视丹恒的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若违逆族规,断绝传承,将永伦寂灭,不得解脱!”
丹枫的每一句话都在撩拨着丹恒的心弦,自有意识以来丹恒就在因为丹枫的所作所为而赎罪,数百年的囚禁,被放逐后又被刃永无止境的追杀,他一直都想问为什么自己要替别人偿还罪孽,也因此他一直抗拒着体内的那股力量。
意识到丹枫根本不会听他讲道理的丹恒果断的选择出手,不断的向丹枫发起攻击,可丹枫作为历代龙尊意识的集合体,在战斗经验方面可谓是完全碾压了丹恒,再加上丹恒压制着自己的龙尊之力,其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丹恒很快就陷入了下风,丹枫驱水为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丹恒,似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审判着丹恒:“罪囚丹恒,一意孤行……当受永罚!”
碧波之水自两人身边而起,化作高高的水浪将两人围在中间。
丹恒在纠结之中身体内的龙尊之力受到丹枫的共鸣也在蠢蠢欲动,可丹恒依旧压制着它,他怕自己一旦稍有松懈,自己就会被那股力量给操纵。
“你,无路可逃!”
可丹枫却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冷眼看着丹恒,庞大的龙尊力量化作神龙从他身后的水浪中钻出,重重的扑在他的身上,将他拖入幽深冰冷的意识之海。
冰冷刺骨的海水让丹恒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在沉入黝黑的海底之前他看到的是丹枫那双无情的双眼,仿佛是在对他诉说:你若死去,这具身体就将由我来接手。
“怎么可以倒在这里呢,明明都已经逃了这么多年……”
丹恒沉入意识之海,他的记忆与丹枫的记忆或者说龙尊传承的记忆开始紧密的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