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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剑了绝他的性命。”
“我在身后的帘子瞧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她止不住身子微微颤动，声音夹着一丝沙哑和苍凉。
“绾绾，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晃踉着身体，双手往前摸索着她的裙摆。
“那日，大王出征前的册封大典，你就该死了。是那场云照国战役让你多活了半月。”
“平日，大王的吃食都严控得很，我想要在饭菜里下毒，根本不可能。”
“但是，我与你的交杯酒就不一样，大王许诺用我亲自酿的桂花酒。”
“我要你成为世人的笑话，一个英明神武的大王，竟然在皇后册封大典之日，被前朝的北国公主毒死。”
“绾绾，我不知道。”胤翊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艰难地咽下去另外一口血。
“你知道，你明明知道。”
“那日云照国使节走后，我说我不属于南夏，你当时的反应告诉我，你已经知道。”
“太后多疑，那日之后，便将我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你别装，太后都知道，你会不知道？”
胤翊心间处隐隐作痛，郁结难舒，痴痴地笑，眼角笑出眼泪。“我以为，只要对你足够好，你就会忘记那些难过的日子。”
被侍卫按住的太后此时快要发疯了，嘴里念叨着要杀了绾绾。
周围侍卫不敢有何动作，纷纷趴跪在地。
不远处胤琰面无表情，一副看不透的心思。
“众将士、文武百官听令。”
“本王现传位于吾弟胤琰。孤今日之中毒，与孝婉王后无关。”
“若有将此事牵连王后的肇事者，或造谣者，新帝代孤，杀无赦，虽远必诛。”
“孤驾崩后，王后尊为太后，尚有无上尊荣，若有不敬者，满门抄斩。”
他温柔细腻，眼眸藏着笑意看着她，似蒲公英，一点点剥离，一点点破碎。
在他倒下之时，她猛地反应过来冲过去抱住他。
“绾绾，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他充血的眼里柔情丝毫没有减少，最后一刻还在祈求她的原谅。
她冷静得吓人，眼神还是那般淡然、冷清，没有一缕生气。
“我看姑娘对那鸟儿甚是喜欢，为何不将它留在身边？”
“姑娘注定要嫁人，你觉得嫁给我如何？
你敢跟大王抢女人？不敢砍头么？
“敢，这天上地下，没有我不敢的事。”
“绾绾，唤我夫君。”
“在人后，无需唤我为大王。”
“绾绾，是我错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明日，我便下一道命令，将那些造谣生事之徒，通通关进大牢。好不好？”
“绾绾，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从前的回忆，像流水般湍湍流入脑海里。
她双眸潋滟氤氲，脸色柔和到了极致。一滴眼泪滴落到他眼皮之上，绽放出一朵花，比起初见时的荷花，过犹不及。
可惜，他看不到那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