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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晨雾缭绕，整个山谷仿佛没入了云海。茅庐、竹亭若隐若现，好似人间仙境。
少年在小河边哆哆嗦嗦洗着身子。练了一夜的功、一身臭汗，不洗干净怎么好意思见美女长老呢？
雾中传来两名女子的对话声，凌凡听出来其中一位是楚雨，他赶紧退入浓雾中穿衣服。
“师姐，这次妙真长老炼的凝气丹应该有我们的份了吧。”
楚雨淡淡道：“这要师傅决定。”
“我要是能得到一粒凝气丹就能顺利突破炼气7层，晋升内门弟子了。半年前宗门赐丹药就没给我，这次师傅怎么也该给我一粒了。对了，师姐上次也没得到丹药吧。”
“嗯，那时我刚突破炼气七层不久，就算服用了凝气丹也不可能马上突破。”
凌凡默默听着，凝气丹的配方和炼制方法从脑海中浮现出来。这是种一阶丹药，炼制难度不高，配方需要真叶草、小紫云藤的花蕾和地灵子的根茎，这些灵植在山谷里就有，炼丹者的修为达到炼气三层即可。
他一边想一边从雾中漫步出来，看见两位女修便微微颔首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楚雨脚步一滞，讶然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被肖长老指派来打杂。”
楚雨点了点头，脸色恢复淡然，拉着同伴绕开凌凡继续朝茅庐走。
“师姐，他是谁？”
“被陈师叔抓回来的，昨日才入宗门。”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朝凌凡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少女的相貌只是平常，但态度比楚雨随和多了，凌凡也报以微笑回应。
“师姐，他叫什么名字？人长得好俊。”
楚雨冷声道：“他叫凌凡，妓院的龟奴，有炼气一层的修为所以被掌门师尊留下来。”
少女又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凌凡，压低声音道：“没进宗门修炼也能炼气化精那不是很厉害？”
楚雨脸色一沉，“一个龟奴有什么厉不厉害的，何况妙真长老又不会教他修行，你觉得他还能有什么前途？”两位同门师妹遇害的事令她很恼火，虽然赵庆天已经死了，但这口气却还没出，便不觉连带着厌恶凌凡。
凌凡在后面跟着，两位少女的对话他想不听都不行，好在他心智成熟，面对成见懒得去解释，也懒得生气。
三人还未走近茅庐，妙真长老已推门出来，只见她还是那身白色道袍，宽袖随风轻拂，清冷高绝、不染尘埃的样子。
两位少女加快脚步走到茅庐前施了一礼，楚雨有些拘谨的说道：“妙真长老，掌门师尊命我来取丹药。”
两个瓷瓶从妙真手中弹出，“这是25粒凝气丹，5粒聚元丹。”
楚雨眉头微蹙，轻声问道：“长老，不是30粒凝气丹吗？”以前她曾来取过几回丹药，每次都是30粒凝气丹，这次平白少了5粒，总要有个说法她才好回去解释。
“只有这么多。”美女长老说完转身进了茅庐，留下两名少女愣愣的杵在原地。
作为长老本就无需回应弟子的疑问。楚雨全身僵硬，不知是走是留。
“师姐，我们回去怎么向师傅说？”一旁的师妹愁眉苦脸的问道。
少了5粒凝气丹可不是小事。以往来妙真这里取丹药的弟子，回去都能得到赐药，所以能被师傅指派来取药绝对是一份美差。但两人这趟差事却出了岔子，她俩的凝气丹多半是没了，还会连带让另外三位同门也没丹药服用。
修行之路对于宗门弟子而言必然是你追我赶的，别人快你半步就更易受到宗门重视，分得更多的修炼资源。一粒凝气丹的价值不算高，可若是由此造成自己的修行速度比别人慢就很不值当了。
楚雨无奈道：“走吧，我们回去如实禀明师傅。”
两位少女走了，不走也没办法，难道还能强行问长老要不成。
“凌凡，你进来。”妙真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凌凡迈步进了茅庐，屋内的陈设少得出奇：一张小桌、一鼎半人高的丹炉、一块蒲团和一张石床，同样没有被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美女的居室。
妙真仔细打量着少年，过了一会儿问道：“进宗门前你做过龟奴？”
“是的，长老。”
“呵……”妙真发出一声冰冷的笑声，接着道：“你已是修行之人，不必介怀以前的过往，认真修行便是。”她并不在意凌凡的身份，反正只是招来打杂的，能把活干好就行。
令她不爽的是楚雨竟然当着凌凡的面说跟着她没前途，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你们这些内门弟子不愿意来帮忙管理灵田就算了，还要在背后说三道四，那就给你双小鞋试试。
其实楚雨说那句话只是想奚落凌凡，可这山谷清幽静谧，妙真又是结丹修士、五感灵敏，明明小声说出的一句话被听了个真真切切，只能说活该楚雨倒霉。
5粒凝气丹不过略施小惩，让多嘴的人自个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凌凡知道凝气丹的功效就是辅助炼气期修士提升修为，这样的惩罚对于内门弟子而言不可谓不重。虽然他并不在乎楚雨的蔑视，但美女长老实是替他出了口气，心中不免有点感动，微微一笑道：“谢谢长老。”
妙真毕竟是高阶修士，不想再纠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岔开话题道：“从今日起我要炼丹，每五日出一次关，灵田就由你来打理。每日要除杂草，驱赶鸟雀。山谷周围已下了禁制，野兽无法进来。每次出关我会检查灵田的状况，若是做得不好便不会留你，你可听清了。”
“弟子记住了。”
妙真随手一弹，三块鸡蛋大小的白色石头稳稳落在桌上。“这是预支的修炼月资，你可以先拿去到藏书阁换修行的法诀，也可以到灵宝阁买些你用得上的东西，两个时辰内赶回来。我开始炼丹后你就不能离开山谷了。”
凌凡拿起灵石，心道：美女长老也不是那么吝啬嘛，先发工资后上班，还这么维护我。来这里种田是来对啦。
于是恭敬行礼道：“弟子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