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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除了柳芸其余三位老板都叫了代驾各自离去。
饭厅里的灯关掉了一半，光线有点昏暗；残羹冷炙已经撤掉，还剩三个人坐在桌前。
胡月醉得很厉害，秦明只能守在一旁，打算等她清醒一点了再开车送她回家。
柳芸不知出于何故，一直磨磨蹭蹭的没有叫代驾，反而坐在酒桌旁悠哉悠哉的抽起了烟。她眼神迷离的盯着烟头微弱的亮光，彷佛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完全失去了饭局中八面玲珑的样子。
“柳总，能帮我一下吗？”
秦明想给胡月喂点矿泉水，但柳芸就坐在一旁，他要强行扶着胡月喂水的话，姿势恐怕不太雅观。虽然名义上他俩是姐弟但都是成年人了，在外人面前好歹要注意一下形象。
柳芸抿嘴微笑，贴到秦明身前，道：“要我做什么？小弟弟。”魅惑的眼神在流转，眸子里好似能滴出水来。
“呃…能帮忙扶一下我姐吗？”秦明的音调不太稳。美女贴得太近，气氛有点不对劲。
柳芸眨了眨眼，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轻声问道：“胡月真的是你姐？”
这个问题让秦明心里暗暗一惊，既然对方这样问那肯定是有所质疑，可回忆起来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让人怀疑的举动，只得装作心不在焉道：“当然是我姐，柳总为什么这样问？”
柳芸直起身子用双手扶住胡月，道：“可以了吗？”她的双眼直视着秦明，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像是在暗示她已经发现了破绽。
这种时候只能装作没看见对方的表情。秦明将瓶口递到胡月嘴边，缓缓倾斜瓶身。
水从唇边流过只有少部分被喂进去，多余的水全都顺着瓷白的脖颈流向衣领，瞬间打湿了锁骨下方的领口。
胡月的着装本来很保守，可湿漉漉的领口黏在肌肤上，胸前的沟壑就变得若隐若现了。
这弄巧成拙的举动让气氛立时变得尴尬，柳芸装作惊讶道：“故意的吗？哪有弟弟对姐姐这样做的。”
秦明很无语，抬头与柳芸对视，眼中满是无可奈何的神色。
“还是我来吧。”柳芸一边笑一边用无名指轻轻拨开胡月的下嘴唇。
半张着的红唇水润光泽，看得秦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赶紧倾斜瓶身将水缓缓倒入其中。
喂了小半口水后胡月恢复了一点意识，模模糊糊中看到秦明的重影。她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想找个舒服的地方靠一靠，便像个小女孩似的往秦明怀里钻。
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推开吧。
将温润的少妇搂在怀里，秦明无力的解释道：“我姐喝多了。”
柳芸笑得越来越得意，眼神中满是挑逗的味道，声音软糯娇柔的说道：“我也喝了很多。”
“呵呵…呵呵。”秦明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用尬笑来掩饰。
一般来说女人对细节的观察能力比男人要强，对表像也喜欢凭感性认识去分析，可秦明一直很谨慎，并未在细节上有任何疏忽，却还是引起了柳芸怀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有过人之处。
怀疑归怀疑，秦明是肯定不会认账的，赶紧转移话题道：“柳总，能冒昧的问您几个问题吗？”
柳芸拨了拨头发、翘起二郎腿，坐姿相当妖娆，“什么冒不冒昧的，你问吧，能说的我不会隐瞒，不能说的你问了也白问。”
“通讯学院的分校区是大学城那个校区吗？”这话不是明知故问，事实上除了教育圈子里的人，普通人大多都分不清这些学校的主校区、分校区。
谈到自己的老本行时柳芸似乎并没多大兴趣，淡淡道：“是呀，怎么？你也有兴趣参一股？”
“柳总说笑了，我哪有实力搞学校，只是想在其他方面与柳总合作。”秦明原本不想这么唐突的提起关于生意上的事，因为通常情况下这种事应该在上门拜访的时候细谈。但为了避免柳芸继续深究他和胡月的关系问题，只能先拿生意上的事挡一挡。
“哦？对了，你不是快毕业了吗？是不是在创业？”柳芸兴趣索然的问道。
“我开了一家做人力资源服务的公司。”
“我就说嘛，胡科长怎么会无缘无故约牌局。”柳芸站起身，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她善于社交但不喜欢一本正经的谈生意，特别是秦明做的这行全靠从她的锅里舀饭吃，对她而言只是讨价还价、不能给予她帮助。
求她的人力资源公司多的是，不缺一个小科长的关系户。这种零和博弈简单且无趣，和农贸市场里卖菜的本质是一样的，花时间谈这些事就是在浪费生命。
“回头来通讯学院的分校区找我吧。”
柳芸临走前的话说得还算客气，至少没让秦明去找她的下属，初次见面能取得这样的效果肯定算是成功的，就看秦明后续能否把握住机会了。
时间来到深夜，胡月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像个小姑娘似的吵闹着要回家；秦明只能将她扶上车，先开车离开晓林山庄。
为了避人耳目不可能直接送胡月回家，沃尔沃停在了滨江路上。
秦明打开车窗让空气流通，车里的酒气渐渐散去。夜风有点冷，他将胡月抱在怀里轻抚着秀发，有点心疼的感觉。
今晚的场面很熟悉，大多数做过生意的人都曾经历过，几乎没人会真的乐此不疲，胡月这样的女人更难适应这种场合。
这些秦明都懂，说心里话他有些受宠若惊，上辈子从没哪个女人这样待过他。不是说他这辈子做得有多好，人生的境遇改变很多都是因为巧合，这就叫做命运。
秦明不信鬼神但绝对信命，一个男人有过20年以上的社会阅历多多少少都会信一点，否则解释不了为什么有人生来就在罗马，有的人生而即是牛马。
胡月在他怀里小声嘟哝着含糊不清的短语，偶尔还会挣扎几下，但女人的力气很小，根本挣脱不出来。
秦明轻轻吻了下去，点到为止。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美女在前也有抵不住诱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