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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西北荒漠。
四周都是一片单调见不到边的黄。沙海广袤,沙丘连绵,偶尔一阵旋风卷挟着股股黄沙,仿如平底冒起的烟,打着旋儿瞬间又消失不见。
离寻与沉雾各骑一匹飞马,日夜兼程,终是来到了这片漠北沙漠。
他们在沙漠中骑马御空飞行了约半日,来到了这片沙漠的深处,四周一派金色,无数的沙石涌起道道波浪,一直延伸到最远处的地平线。
离寻飞身下马,站在一处沙浪翻飞的空地,双手结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法阵,口中念念有词。蓝色的灵力法阵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出多时,这个法阵中心竟然出现了一个泛着蓝光的洞口。
离寻转头看了一眼沉雾,后者冲她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进入到了这个洞口之中。
在他们完全进入之后,这个入口又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什么也没有。
曲径通幽,进入之后,眼前的景色便与外处完全不同。
他们穿过一条碎石道路,道路一边是怪石嶙峋,另一边是树木苍郁。道路尽头则是一片广袤美丽的湖泊。
离寻随手拿过一颗石子,将其准确的击中道路边一颗不起眼的形状怪异的石头,又运转灵力,凝结出一只水箭,射入其中一棵树的正中心。
这时,眼前的湖泊蓦地消失在了原地,一座风格古朴却不失华贵大气的巨大宅院大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而宅院正中的牌匾之上,赫然写着 “鬼方”二字。
若有外人在此,定要惊叹一番。传闻中,四大世家之一的鬼方氏,极少与外界交际,隐匿能力若论大荒第二,无人敢居第一。没想到竟连居住之地,也是如此神秘莫测。传言鬼方一族不仅擅长隐匿之术。对于阵法之道也是极有研究,不过也是甚少有人亲眼相见。
他们还未靠近这座宅院,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精神奕奕,颇有上位者威严的老者,一名相貌不凡,身形也算英武的中年男子立于他的右侧,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却似乎别有深意。他们的后面也紧跟着几名同样华贵雍容的男女。
数十位家仆从他们的身后小跑着出来,分别站定在左右两边,身形极为统一,冲着离寻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声音如虹:
“恭迎如暮小小姐回家!”
离寻唇角带笑,从容的在众人中间缓步走向前。
她走向为首的老者面前,冲他优雅的行了一礼,声音轻柔:“爷爷,如暮回来了。”又冲一旁的中年男子浅浅福了福身子,
“见过二叔。”
老者神情颇为激动,连忙迈出步子将她扶起来,拥她入怀中,眼中隐隐有泪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纫修说你遇到意外,在外恐已遭遇不测,爷爷每日都辗转难眠,不敢相信。还好你爹娘在天有灵,让你平安归来了。”
“让爷爷担心了,是如暮不孝。”离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父亲,如暮刚回来一路劳顿,我们先进去再说。”中年人在旁关切道。
“说的也是,我们进去再聊。”鬼方族长闻言,这才慢慢放开了离寻,拉着她往宅子深处走去。
鬼方老族长鬼方隗覃坐在大厅正中位置,其余家族中核心成员坐于他的两侧。鬼方隗覃拉过离寻坐在他的旁边,开始对她的情况嘘寒问暖,坐在右边首位的鬼方二少主鬼方纫修见此情形,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转瞬间又是一副看似温和的笑意。
“自你出事以来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让纫修追查你的下落,调查凶手是何人,不过那人似乎隐藏的极深,这么多年我们也是一筹莫展。你可知与何人结怨?若查出来,就算是倾尽家族之力,我们也当为你讨回公道。”鬼方族长说完,已经是满脸怒容。
鬼方纫修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如暮你这些年一直四处游历大荒,我们这些长辈都觉得你们年轻人在外历练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行走在外,遇到如此危险,这让你爷爷和我们一众长辈,可如何放心得下啊!”
离寻轻轻拍了拍身旁的鬼方族长,又看向鬼方纫修,笑着道:“多谢二叔和各位长辈的关心。不过当年之事只是我一时不慎,以后定会多加小心,不会给一些贼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鬼方纫修闻言笑意一僵,片刻后又关切道
“我倒是听人说,你与辰荣残军相交甚笃,并非二叔干预你,只是如今大荒形势混乱,如暮你还年轻,可不要卷入这些纷争之中,以免步入你爹娘的后尘啊。”
鬼方族长闻言,眉头紧蹙,他看向离寻问道:“可确有此事?”
离寻点点头,“我此番遭遇劫难,正是被辰荣义军的军师相柳所救。”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鬼方一族自几百年前西炎辰荣一战之后,向来极少参与大荒王权世家纷争,但是如今大荒内形势错综复杂,西炎皓陵看似二分天下一派祥和,实际上却也是暗潮汹涌。辰荣残军虽无法翻起惊天的波浪,但是也是相对让二国形成了稳定的对峙之势。”
鬼方族长看向她,似有所思,“继续说。”
“而这种相对的稳定之势,才是真正有利于我们家族的。若我们现在公开去支持西炎或者皓陵,那一方独大,长此以往,恐会削弱我们世家的地位。我这些年游历大荒,又得以窥见辰荣军的大义与坚持,自是对当前大荒内的局势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以便更好的为家族发展出一份力。”
鬼方纫修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如暮侄女终归是太年轻,我们鬼方一族隐世多年,也是时候该出世了。任凭其他三大世家和一些中小世家发展壮大起来,整个大荒还会有我们一族的立身之地吗?”
离寻抬眸看他,脸上笑意未减,问道:“那二叔以为如何?”
“如今西炎王已至暮年,五王七王一脉势不可挡,势必是下一任国君的不二人选,我们若此生公开支持于他们,那以后他们继任西炎国君,我们便是最大的功臣,自然水涨船高。”
“可是据我所知,那位西炎王孙,也是雄才伟略,若押错了宝,二叔可知后果?”离寻似笑非笑。
鬼方纫修冷哼一声:“那不过是个沉迷酒色的无用之辈罢了。”
“好了,此事再议吧。”鬼方族长沉声打断了他们,又对鬼方纫修道,“这些年你与西炎王室来往我并未阻止,然而如暮此言也有道理,你暂且先观望形势。当年如暮父母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是。”鬼方纫修心有不甘,只能应道。
鬼方族长又看向离寻说道:“如暮刚刚回来,先好好回房休息吧,你的房间我早已让下人打扫收拾好了。”
离寻点点头,这才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那如暮先行告退,明日再与爷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