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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双手，周遭的影像如同没信号的电视一般闪烁失真，而后化作虚无。
刑岁从叙述过老李一生的梦中醒来，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狼狈的老人。
或许一位命途坎坷的老人不该经历这些，或许金城在老李的领导下应该欣欣向荣，拥有强大双术异能的老李，或许会成为华夏正统的继承者。
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如同乞丐一般脏污的人，刑岁叹了口气。
杀死老李？且不谈这样一来会失了人心，老李的价值对刑岁自己来说也是巨大的。
放了老李？无异于放虎归山，老李一旦回到金城，那三十万人第二天就会来到小城面前。
如今或许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修长的十指交织，结出奇异的印法，相比于降服蛇王那时要更为繁复、更为严谨。
为了不伤到老李的灵魂，为了治愈老李身上的伤痕，为了让老李由内而外的臣服于自己，刑岁甚至在一瞬间调动诺亚和蓝槐的空余算力，计算得出最佳结果。
十指舞动间，淡淡的血色雾气开始在其中闪烁，又迅速被十指捕获在内，编织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花纹，又悄无声息的融入李老头的眉心。
于是断肢开始重生，伤口开始愈合，碎骨逐渐归位，坚定的意志、不屈的意志被浓郁的血雾一寸一寸的融化、捏造，刑岁的意志在李老头的心中也不断地高大、威严。
双术异能本能的进行反抗，但它们的能量浓度似乎远远不如血魔灵力，只是稍微分出一些力量，双术便瑟缩着臣服，再也翻不起一丝浪花。
苍老的双眸颤抖着，一双沧桑的眼睛睁开，定定地看着刑岁。
老旧的残破躯壳被大脑里的印记注入新的活力，金城城主李元此时赫然发现，自己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起不了一丝反抗之心。
甚至有些隐隐臣服的意味。
意志被无声无息的侵蚀、控制，撑起李老头心头的那根玉柱似乎也逐渐的倒下去。
“李元。”刑岁站在李元面前，即使在阴影中，目光仍明亮如星。
“臣……愿降。”带着油污的苍老头颅随着李元的动作，深深地低下去，几乎要触及地面，历经岁月沧桑、被数日的折磨摧残的嗓音此时有些变形。
“愿降就好，愿降就好。”刑岁立刻亲切的走上前去，扶起跪伏在地面的李元，轻轻渡入一缕灵气，使对方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这些日子倒是让李老受罪了。”
李元垂泪，“只是这些日子臣想不通，如今念头滞涩、豁然顿开，多谢刑城主不放弃老臣。”
接下来，小城顺理成章地将金城吞并，万妖洞与神农架在同一日也宣布归附于小城，滔天的气云像是一条源头在天穹之上的瀑布，对着小城直直的浇灌而下。
而作为小城的主人，刑岁仅仅是端坐在城主府中央的宝座上，便觉得压力十足。
半个华夏的气运皆加诸刑岁身上，9阶之上的那层若隐若现的屏障，此时也缓缓显出轮廓来。
白金色的壁障将刑岁的丹田包裹起来，像是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墙。
刑岁换了一下坐姿，右手托着下巴，双目微闭，像是睡着了。
可在金色的精神之海中，刑岁却和诺亚悄无声息的开始交流。
“从天繁木回来的那天我就想问了，九阶之上到底是什么？”
“是圣阶。
顾名思义嘛，圣阶就是圣人所在的阶段，像大部分人所认为的那样，要想褪去凡俗、成就圣人，则是需要经历常人所不能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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