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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越看越来气，一把将它捞起来，丢进了陈诗晴的房间。
夜深。
陈默确定妹妹睡了，才下楼。
打开店门。
放出纸扎招牌，挂上纸扎灯笼。
然后，戴上纸面具，坐在柜台后静静等待。
夜风从冷清的街道穿过。
几片树叶在空中翻飞。
四周没有一个人影，无比的安静。
猫叔趴在柜台上，无聊的盯着门外，渐渐的打起了瞌睡。
就快子时了。
如果还没有顾客，就该打烊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好的缘故，月亮藏在云层里。
今晚的夜很黑。
“也许不是每次都有顾客上门”陈默正思忖着，“没有也好，可以多陪陪妹妹，还有时间多练功”
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微微的脚步声。
似乎有道人影在街道徘徊。
“来了？”
陈默振作精神。
猫叔也睁开了它的绿色独眼，使劲朝外张望。
人影犹豫的靠近纸扎店。
灯笼亮了。
朦胧的白光洒在门口。
“请问里面有人吗？”人影畏畏缩缩的靠近大门，是个五十左右的大叔，胡子拉碴满脸疲惫沧桑。
“请进。”陈默沉声道。
大叔缩着身体，小心的迈过门槛。
他的胶鞋破了个洞，满是污泥的脚趾头露了出来。
身上穿的劳保服很脏，都是灰尘和污渍。
他局促的站在门口，害怕的看了看戴着纸面具的陈默，以及那只瘆人的独眼黑猫。
“请问，请问纸先生在这里吗？”
“我就是。”
“你就是他们说的专门帮人的纸先生？纸先生，求，求你帮帮我。”大叔上前两步，把一个很破旧的书包放到柜台上。
“这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请纸先生不要嫌弃。”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陈默缓声道。
“我，我在城里干了半年的活，工地不给钱家里还等着我拿钱回去给孩子交学费，我女儿刚考上大学要是没钱，她就读不了书了”
大叔带着哭腔，对着陈默不断的作揖。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能不能帮我把工钱要回来？我只要我干活的那份，保证一分不多要！”大叔抹着发酸的眼睛。
“没问题，只要你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名字。”
陈默拿出黄纸和毛笔。
“只要名字？”大叔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陈默声音不大，但语气十分肯定。
“这，这怎么能行？不能让您白忙活啊。”大叔粗糙的手指拿起毛笔，却迟迟不敢签字，显得十分过意不去。
“这是纸扎店的规矩，一个名字足以。”
“那，那好吧。”
大叔捏着毛笔，在黄纸上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桂保全。
陈默看了一眼，收起纸笔，站了起来。
“现在，请带我去欠你工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