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车毅小说网http://www.cheyi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当然,如今我们已经给这个集群意识起了个新名字:深渊希灵,以此来和影子城那个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小姑娘区分开。
如无意外,当你读取到这条信息时,希灵帝国已经崩溃解体,深渊冲击将摧毁帝国区内所有世界,帝国区内的希灵使徒有可能已经灭绝或近乎灭绝,但如计算正确,应有极少数幸存者如这艘飞船一样顺利逃离了帝国区,你们在虚空中随机飘荡,但根据计算出的冲击规模,安全的流亡航线数量有限,因此存活下来的流亡者仍有几率与这艘飞船相遇,并读取到这些信息。”
这些飞船的建造疑点重重:设计师不明,下令建造的人也不明,甚至连天区皇帝知不知道有这些飞船都是个未知数,我想不出在帝国严密的权限认证和逻辑体系下,有什么东西可以绕开权限树的监控做到这些事。而且那个神秘的“特殊权限个体”不但在三个天区同时建造了一大批飞船,还把大量尚未被感染的仆从军弄到飞船上,给他们发布了漂流任务,这个过程全都是需要希灵使徒参与的,那么当年参与这些事情的希灵使徒就没给自家皇帝汇报过工作么?
“致任何可能从深渊灾难中幸存下来的希灵使徒或仆从军:”
珊多拉倒是比我冷静下来的速度还快:虽然她自己被莫名其妙地设定成了火种,但这位女王陛下的心胸着实宽阔。不过其实她也真没必要计较什么,她反而应该感谢那位制定计划的神秘人:如果不是当年的“安全隔离”,复仇军这一脉肯定也会跟其他希灵使徒一样被深渊吞噬吧。
我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些模模糊糊的结论……
然而奇怪的是,珊多拉把所有资料的关键词都过滤了一遍都没发现任何跟天区归属地有关的信息,也没有找到给“希灵六号舰”签发任务文书的希灵皇帝的名字:还是之前那种古怪情况,找不到这艘船的“起源资料”!
第二,在顺利逃离帝国区之后静默航行,等待混乱结束,随后按照一条看不出有什么意义的航线巡航,我和珊多拉猜测这条航线应该会和其他的流亡飞船交汇,大概是为了和其他人汇合。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把自己那个惊人猜想说出来。
“本舰乘员,唯一幸存者,优先监护对象,”舰载主机很快就用那种平铺直叙的语气答道,但我和珊多拉都耐心地等着下文,果然,在沉默了几秒钟后那个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本舰不确定该逻辑是否正常,但本舰将沃伦视作本舰的系统补充。”
保持耐心,继续等待,帝国永不失败,胜利之日终将到来!”
重点在那份留言上,它非常简短,但内容让我跟珊多拉当场就呆住了:
“先不管这些船的建造者了,”珊多拉发现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属于浪费时间,于是果断地掐断思路,“找找初始任务日志和留言吧……舰载主机提到有留言,那东西可能会告诉咱们一些事情。”
读取本留言的附件,它记录有一个偏远世界的坐标,这个偏远世界远离冲击,目前应仍然存在。请前往这个世界,仔细搜索,有一名希灵皇帝及其希灵主机被隔离在当地某颗星球上,他们无法离开那个世界,并且与帝国总网隔绝,因而没有遭受污染。”
希灵使徒没有丧葬习俗,仆从军却有,军统部名下有专门用于安葬阵亡士兵的“墓星”,这些坟场星球通常是由彻底报废,连让步为殖民星都不能的退役星球战舰改造而成,沃伦·菲尔德严格来讲并不算新帝国仆从军的一员,但我觉得他应该够得上这个资格。
根据以往经验,流亡方舟都会携带其所属天区最后的情报,通常是该天区的统治者留给其他幸存者的技术资料以及情况说明——你可以把这看做是某种“遗言”,这种遗言意义重大。
不过我跟珊多拉却都没动静,莉莉娜一个人在那兴奋半天,发现我俩都没出声,顿时奇怪起来:“诶?老大,大姐大,你们怎么不高兴吗?”
第一份资料是舰长记录,这是沃伦·菲尔德醒来数十年间记录下来的观测数据,那位星舰指挥官觉得这些数据枯燥乏味,但在我们看来这东西意义重大:这正是目前极为罕见而且新帝国亟需的资料,是旧帝国崩溃之后一段时间在污染区附近的观测记录。由于当时旧帝国完全封闭国境,并且驱逐了神族的所有观察员,在旧帝国崩溃之后的观测记录少之又少,能保存至今并落到我们手上的更是只有几份来自自动哨站的残余数据,而现在有了沃伦几十年来积累的虚空读数,我们在对“大灾难”的研究上就有机会更进一步,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当年帝国崩溃之后整个动荡区的变迁情况。
现场一下子彻底安静下来,就连智力从来不上线的叮当都从我兜里钻出半个身子,一脸惊悚地在那念叨:“啊,这次信息量好大……”
从得出这个结论的那天起,我们就知道有一个在幕后的人物计划了一切,而且那绝对是个相当有先见之明的人物,现在我们又看到了这个计划的另外一部分:流亡方舟。
如无法确认上述两点,请将本舰重新设定为静默状态,等待一切彻底平静的时刻到来。”
第二:希灵帝国的数据网络已经解体,因灾难是通过这个网络传播开来,它极有可能会持续盘踞在网络节点上,因此必须确认这一点,否则火种将被污染!”
我们随后来到之前那个活动厅,这里有大型全息设备,更方便检查刚刚到手的资料,珊多拉把数据终端连接在大厅中央的全息设备上,这艘幽灵船的秘密终于完全浮出水面。
我们保留了火种!重复,我们保留了火种!”
我跟珊多拉面面相觑,这个留言又是一枚重磅炸弹,它的信息量直接把我俩都给炸蒙了!
“其实吧……我心里略微有点想法。”
“视作自己的补充部分么,”珊多拉脸上似乎有些淡淡的笑容,“你本不该产生这些数据的,但这艘船奇怪的地方已经够多了,就这么奇怪下去也好……沃伦·菲尔德是你的伴侣,这就是你所产生的‘奇怪逻辑’的含义。”
“这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在豪赌呐,”莉莉娜咂咂舌头忍不住念叨起来,“中间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错,尤其是那些方舟,基本上就是凭运气才能幸存下来的东西,而且他们还要在遇到其他幸存者之后才能重启……为什么不干脆给方舟自己设一个自动苏醒的程序呢?”
珊多拉也没有异议,并且她又接通了和影子城数据库的连线:“人员信息库,登录一组家庭数据,沃伦·菲尔德,男性仆从军,海柯纳人类,n-ccer-06,女性希灵使徒,战舰主机,伴侣关系。”
“因为制定这个计划的某人自己也不知道冲击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珊多拉很快就想通其中道理,“制定一系列定时唤醒的程序反而会徒增危险,万一飞船距离污染区还很近或者被感染的希灵使徒还在追杀这些飞船,自动唤醒就会增加被击毁的几率,而设定为遇到其他幸存者才会唤醒则相对安全一点,更多的幸存者就意味着局势已经平静下来,起码意味着飞船没有在危险航道上。火种只有一个,所以哪怕延误时间也比徒增风险要好。”
莉莉娜目瞪口呆,小乌鸦在旁边“嘎”了一下,倒是珊多拉果然早有所料,她没露出太多意外神色,而是面沉如水地微微低下脑袋:“理论上确实只有这个集群意识具备这种能力,但还是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希灵理论上凌驾于整个精神网络,能控制精神网络所连接的一切设备,但她当年还是要服从于各种基础协议的,那些协议决定了她的权限低于皇帝,并且不能破坏网络完整,这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