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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捏捏大小姐的鼻子:“你是先知好不好,还有你跟别人扫听内幕的时候呢?”
我:“……贴切。”
我们一群人顿时特敬佩地看着已经渐行渐远某狐狸女孩的一大堆尾巴,联想到那里面现在还藏着个橙喵,顿时感叹牛顿死的真早,你说她是怎么办到的……
萃香是个很热情的人,尤其是对朋友,更是各种真诚,尽管平常她喜欢找人打架,隔三差五就去铁炉堡之类的兄贵要塞踢馆,给人带来不少麻烦,但总体而言这还是个挺可爱的家伙,所以我接过她的酒葫芦给自己倒了碗酒,顺手还在她的角上敲了敲:“挺好,看样子已经长好了。”
眼看着连八云蓝的耳朵都支棱了起来,脸上的小绒毛根根直竖,我知道再不开口姐姐大人该吓死这个犬科动物和她尾巴里的猫科动物了,于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啥,姐,您吉祥,冰蒂斯这张嘴不是一天两天了。”
“偶尔热热闹闹地跟这些家伙胡闹一下似乎也不错哦,”姐姐大人看着不远处正领着孩子帮跟妖怪们跳舞欢闹的浅浅,突然悠悠然地感叹了一句,“真的,我更喜欢这样的生活。”
“这个可真是难以掌握的高深技巧。”
在伟大而神圣的生命女神承受着生命的颠簸之时,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了伊尔森浑厚粗犷的男中音:“诶呦我擦,胡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桌子上传来一阵特别细小,而且听起来发闷的呼叫,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啊!谁来帮帮叮当!神马都看不见了!”
叮当的胳膊还困在苹果里面,只有胸口以上和小腿露在外面,小家伙脑袋上沾满了果肉的碎屑,可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着在桌子上跑来跑去,俨然已经和苹果合二为一,冴子在旁边好奇地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推了叮当一下……然后这个小笨蛋就开始沿着桌子面滚啊滚的,直到姐姐大人实在看不过去,用一个叉子把她停下来为止。
安薇娜调整了一下光谱,结果那一百块钱竟然真出来个荧光标记,顿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久久不能回魂:敢情最新一代的完美女仆还要具备验钞功能不成?安薇娜你是怎么做到以一个幽灵的身份发出紫外线的?
对姐姐大人而言,被人这样吐槽,是一件相当令自己郁闷的事。
我惊讶地一低头,发现一个苹果正在桌子上跳来跳去,苹果下面还有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叮当终于成功从苹果上找到了下口的地方(据我猜测她可能是直接用脸往里砸的,因为从数学角度她那嘴巴完全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够着果肉来着),但好像她吃的太过投入,整个人已经完全吃进去了!
“看样子这个灯泡的钨丝是烧断了。”
“鬼族的角可是不能乱碰的东西,”萃香醉醺醺地晃了晃脑袋,“不说这个了,那个力气很大的家伙呢!我要找她打架!上次把人家重要的角给弄断了,这次我一定要从她身上掰块鳞片下来!”
众人惊诧地看着这个小笨蛋,她上半身套着个苹果,在桌子上跌跌撞撞地转来转去,正常人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小不点脑子里到底有多大一块地方是用来思考的,吃个苹果能到这种境界也是一宝贝了,很显然,这小东西是吃的过分投入,以至于没注意周围的环境,等吃饱之后想要抬头才发现四周已经一片漆黑,然后就惊慌失措地搞不清这怎么回事:跟叮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基本上我都能一瞬间知道她的傻气是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这真是非常了不起的技能。
闷声闷气的呼救声就从苹果里面传出来:“看不到啦,看不到啦!”
“呼——”离我们最近的八云蓝大获解放一样舒了口气,刚才吓直的耳朵和尾巴上的绒毛慢慢软下去,然后抬起脚丫子挠了挠脸,连蹦带跳地跑没影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哈酒,哈酒撒,今天不用干活,素个哈酒的好日子撒……”
“主人,这里人好多……”安薇娜缩头缩脑地蹲在我身后,出于女仆的自觉,她坚持不愿意和主人们挤在一张桌子上,又因为害怕陌生人而不敢去大篝火旁边,于是只能蹲在后面,可怜兮兮地碰了碰我的胳膊,“主人真的不回去吃饭了么?”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报应,让你成天去图书馆里给侦探小说前面画圈写这就是凶手。”
顿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没啥希望了……
我终于知道冰蒂斯这奇葩的世界观是从那起源的了。
“这群妖怪什么时候举办宴会都不奇怪,”我撇了撇嘴,“其实起因是八云紫遭遇了一次幽灵船,还有哈迪斯也一样,他们两个在世界边缘遇到一些幽灵船一样的宇宙战舰,然后两拨人对此都挺重视,就聚集在一起商议大事,商量到一半的时候妖怪们觉得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当然应该庆祝一下,再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情况了。”
我一扭头,就看见这个五行缺胆儿的小女仆正跟快要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因为晚上主人们都不在家吃饭,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作用而不得不壮着胆子跟女主人们一起出来,但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情况比之前预想的还要险恶,这让安薇娜纠结不已,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丫头周围的光晕忽明忽暗宛若霓虹,开始感叹爱迪生死的也挺早的。
平平安安生活,和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是姐姐大人最大的愿望,对此我毫不意外,从始至终,她都是个喜欢平和的人,可能跟生活经历有关,她觉得能安定地度过每一天其实就是最幸福的事情,这一点或许多多少少跟现在一家子的生活有些差距,但不得不承认这简直太符合姐姐大人的风格了,只是面对姐姐大人的感叹,我只能有些惭愧地挠挠头发——自己算什么大人物呢,竟然连自己姐姐这点小小的愿望都很难满足,别说平和的日常了,我印象中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在和平环境下连续呆三个月了。
林雪凑过来嘟哝了一句:“萃香可憋着火呢,她被冠名为甜筒超人达三个月之久……”
其实我一直觉得冰蒂斯是个很神奇的家伙,这家伙胆大包天,从来不知道给自己嘴巴上把锁,基本上只要她睁着眼,那从丫嘴里蹦出什么来都是充满可能性的,真的流氓,敢于跟自己亲爹拍桌子叫板,也敢于跟男人讨论给孩子喂奶,更敢于当着姐姐大人的面提起那禁忌的一句话:
珊多拉敲了敲桌子:“诶诶,跑题了啊跑题了。”
总之,家里好像都是一帮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得幸亏最没心没肺的浅浅已经领着孩子帮玩去了,否则现在我得更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