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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真是个迟钝的家伙,本来这点事情只要稍微深入想一下就能想到,却非要等大小姐主动说出来的时候才会明白。在之前我只是想当然地去理解林雪给我们进行指引的时候是怎么做的,现在了解了真正的过程,我感觉身上有点发寒:这真不是一般人干的活计。
我惊讶……不,惊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貌似刚才说了个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叮当造的东西你还能期望啥——这个可是大个子!”我一边慢慢稳住正不断打颤的鱼竿一边特兴奋加喜出望外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浅浅这么心血来潮的主意到头来竟然轮到自己长脸了:阿瓦隆的鱼真傻!
“死亡,对普通人而言只能经历一次,他们对同一个人的死亡也只能见证一次,但我不一样,通过一遍遍扫描未来走向,我能看到同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用二十种方法迎来死亡,而我自己的葬礼,也曾经出现过好多次——当然,在那些画面中我是看不到自己存在的,但我能看到周围人的反应,然后推断出发生了什么。嘛,第一次遇上这事儿的时候我比你的反应还糟糕,当时都吓哭了,真的,我真哭了,然后好几天没去找你……”
林雪脸上带着招牌式的油盐不进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但自称是沉着娴静的笑容,不考虑到她刚才说了啥的话,你几乎要以为这位大小姐真的只是在跟你聊天而已。
依莎娜抓着我的鱼线一脸无辜地看着岸边惊呆的众人……
我和林雪相视一笑,准备欣赏水银灯和浅浅的洋娃娃保卫战,结果俩人还没开打呢,浅浅就突然失去了兴趣,把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水银灯扔在一边,蹦跶过来抱着我的脖子:“阿俊,钓鱼不?”
“不多,也不少,你自己算算打仗的时候我给过多少次建议吧,”林雪冲天翻了个白眼,“所以我现在对这些都淡定了:不都没发生么。我现在看未来就当成是看恐怖片,虽然是3d的,但绝对不入戏,要不隔三差五就看见自己或者你们挂掉一两个,我就是再没心没肺也得疯掉。”
水银灯的任务则是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她的任务是等着吃。
我在旁边听着冷汗连连,这丫头果然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不过她说的挺对的,从各种方面都是。
“钓鱼?好像挺有意思。正好我都有点饿了。木头,准备柴火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今天烤鱼吃……”
林雪发出低声的惊呼,但随之老老实实地软了下来,舒服地在我怀中缩成一团。
好吧,有必要承认,这一刻我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身旁这个总是跟自己吵架拌嘴的毒舌大小姐对自己而言的分量,她成功吓到我了。
“肉麻,起开。”林雪习惯性地不领情,一边恶言相向一边用力抬头磕在我的下巴上,拼着自己脑袋上一个包也要让我上下门牙酸上五分钟。随着砰的一声,我嗷地就闪一边去了,捂着嘴看林雪的眼神充满无奈:这丫头怎么还是没轻没重的!
“看来应该早点告诉你啊,要不这次就不会感觉这么难接受了。”
这位先知大小姐的话,已经听明白了。
“别开玩笑了,”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肝正跟老式蒸汽机一样扑通扑通直跳,看着林雪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在那傻笑,情知她现在已经没事,还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对方的手,“你说什么?死了?怎么回事?”
敢问你是怎么完成这个转折的么?
珊多拉可怜兮兮地看着鱼篓子,半晌来了一句:“可是我饿……”
我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我的表情?我给你说,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表情一说了!我这次是真真正正让林雪一句话给吓着了!我承认,林雪总是能吓人一跳的,基本上自从跟她认识以来,不管是以前冤家死对头的状态,还是现在情侣……兼冤家死对头的状态,这个傲娇大小姐都在给我找麻烦并且时不时有惊人举动,可我觉得之前三年相识间她给自己造成的惊悚在这一刻都成了扯淡:那所有的惊悚加起来都绝对没现在她这句话冲击大。
“哗,好些日子没来,路都找不到了,怎么钻草丛里了。”短发的活力少女蹦蹦哒哒地从草丛里钻出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扒拉着头上的草棍和树叶,却不显得狼狈,而是给人一种萌爆了的可爱感觉,而在浅浅身后跟着的,则是从草丛里钻出来都仍然保持优雅仪态的珊多拉——当然我是不相信她会跟浅浅一样马虎到迷路的,恐怕女王陛下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就跟着浅浅一路钻过来了。
“别乱别乱!好像有东西咬钩了诶!”
林雪嘟囔了一句,下一句话比刚才还惊悚,“要是我告诉你,类似的预言场景我见过不止一次呢?”
“你要吃了这个我以后都不敢亲你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珊多拉顿时老实了。
“林丫头,你会钓鱼么?”
正在不远处抱着洋娃娃打瞌睡的水银灯则眼神发愣地看了这边一眼,看样也被吓得不轻——被我吓的。
但她说的内容却跟这幅表情毫不沾边。
林大小姐笑呵呵地说道,一边用好奇再加点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的表情。
我:“……”
我这是第一次就先知的问题和林雪说这么深入,心中自然感触很大,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亲身经历或者亲眼目睹,单凭想象你永远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可一旦说明白了,发自肺腑的肝颤。
“我知道没发生,但……”我话说到一半,却有点接不下去:确实,这都是没发生的事情,自己的担心也好,惊悚也好,甚至是没来由的心疼也好,都是毫无根据的,然而自己却不得不产生这种感觉,一切都是因为林雪的能力:她是先知,也就意味着她讲的故事没有一个是虚假的。
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因为我已经突然将她拉了过来,一把按在怀里。
果然,我压根就不应该期望这俩不靠谱的家伙!
“哈,你们原来在这儿啊!”
其实这本应该是非常好理解的事情,对两眼一抹黑的我们而言,自己的未来是不可知的,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不确定的路线指向无数个终点,考虑到自己所从事的恐怕是整个多元宇宙最危险的工作,我坚信这无数个终点里面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能让人万劫不复的暗礁。
假如对方是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比如二里桥下那帮帝国兵,要是他们拉住你来一句“这位小友印堂发黑皮肤粗糙恐有血光之灾,这里有开光的大宝sod蜜一瓶可保逢凶化吉——就是不能逢凶化吉至少也治皮肤粗糙”,那么你低头寻摸板砖或者直接给城管大队打电话都属于正常反应,可要是林雪拉住你来一句“这两天少出门啊,容易让登陆舱砸着”,那任个人都得哆嗦两下,在这年头有帝国活动的世界被登陆舱砸到的几率绝对不是零,而林雪一开口这个几率就是百分之百左右了,她一般说话我都直接当事实对待的。
而林雪的任务,就是看到这些暗礁,然后引领着我们避开它们。
一个普通人所能知道的命运永远只有一条,那就是他在现实中要经历的路线,而林雪所要经历或者说见证的,却是所有可能发生的路线。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的时候,她已经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复数的葬礼,这份冲击不言而喻。
我大喜,一脸得意地抓着鱼竿,对目瞪口呆的林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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