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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看他二人都是积极请战,却笑着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才开口道:“独石营将士守长岭山,连日激战,也该趁此时间,好生休整一下。”
他言外之意已然断绝了陈铮出战的可能,陈铮又怎会情愿,他急道:“大帅,赤城营急急回援杏山,连日赶路,又经两番大战,兵士也都很疲惫,才最该休息啊。”
“独石营将士有此求战之心,这很好!”
张诚先是夸赞了陈铮一番,才又说道:“然连日激战,独石营将士确已十分疲惫,且伤亡颇重,更需休整歇息。
而赤城营虽也伤亡颇多,然其此番受命回援杏山,本就职责所在,因此往援杏山堡,便由张国栋率赤城营与战车左部去吧。”
他说罢,又温言对陈铮继续说道:“况且你还有大事要办,如今留在山上的民夫与军壮,先不论是否辽民,但凡符合我宣府募兵条件者,皆可先招募你独石营中,登记造册。
再者,赤城营中的伤兵也要留在长岭山上静养,你独石营责任重大,更需严防死守,不得有半点疏忽。”
“喏!”
陈铮听了张诚所言,已知再无回旋余地,只得大声应令。
张诚点首表示满意,接着,他便下令命张国栋领赤城营、战车左部往援杏山,而为防止虏贼骑兵不好对付,更将郭英贤所部宣大精骑中大同镇、山西镇精骑,留给张国栋指挥。
他自己则率郭英贤、张广达、林芳平、黄保忠等各部骑兵,驰援高桥,探寻那边进犯的鞑贼虏骑踪迹。
最后,张诚更是叮嘱诸将道:“此番,若能力阻鞑贼绝我粮道之谋,辽事便可无忧,至多再与鞑贼僵持数月,便可见分晓。
诸位,值此大战决胜之际,当奋勇向前,拼力死战!”
张诚更宣布,各营将士暂休整一日,明天清早再各按军令出发开拔。
…………
当大明的援辽王师正在松山一带,与清国举国动员而来的鞑子大军拼死力战之际。
闯王李自成等流寇,却在暗自密谋着一次十分重大的军事行动,他们为了准备第二次攻打开封城,竟然要扫除大明聚集于河南的各路官军。
崇祯十四年,八月初旬的时候,新任陕西、三边总督傅宗龙,就在崇祯皇帝一再催逼之下,不得已领军离开陕西,开始往河南进兵。
就在他临离开陕西的时候,新任的陕西巡抚汪乔年前来给他践行。
汪乔年,字岁星,浙江严州府遂安县人,他是天启年间的进士,初授刑部主事,后历任刑部、工部郎中,更出任过登莱兵备副使。
他也是一个自诩略晓些兵事的文臣,前时不久,他才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陕西。
此刻,他知道傅宗龙这次领军前去河南剿寇凶多吉少,主要还是因为准备并不充分,兵马不齐,粮草不备,完全是在皇帝的逼迫之下,不得已才强行出关。
而傅宗龙对于自己的情况则是更为清楚:军队操练荒废,将领骄横跋扈,军饷、粮草又十分的匮乏。
如此兵马,又如何能够剿灭正如日中天的“流贼”
在他看来,非但剿灭“流贼”几近无望,就连保全自身的安危,也已是万难。
特别是闯贼自从袭破洛阳之后,已然今非昔比,不仅是人马众多,其在今年的七月间,更是与另一个巨贼“曹操”罗汝才合流,凭空又增添了十余万的人马,更是如虎生翼。
然而,当今皇上急于“剿贼”,性情暴躁,已完全不听他的辩解,上谕和兵部檄文纷至迭来,催逼之急,日甚一日,根本不考虑陕西的实际情况,也不允许他有充裕的整顿兵马时间。
傅宗龙明知此次兵出潼关已是凶多吉少,却又不敢公然违抗“圣旨”。
灞上相别时,他拉着汪乔年的手,眼中含泪道:“这一番奉旨剿贼,仓促出关,真好比以肉喂虎啊。”
汪乔年慨然说道:“大人无须过虑,只管放心前去就是。万一大人此番作战不利,乔年也就跟着出关,襄助大人一臂之力。”
他们二人自然都明白这话中之意,只是相顾摇头叹息,再无话说。
…………
傅宗龙此前已得知闯贼正在伏牛山中练兵,因此,他率着三四万官军,不走潼关,而走商州、内乡、邓州一线。
再沿豫南同湖广的交界地区,迅速东进,准备在光
州以北的新蔡与汝宁一带,与保定总督杨文岳所部会师,合力进剿。
他如此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避免兵出潼关,进军洛阳之时,被闯贼中途截住去路。
其实,闯王李自成其实早已得报,他当下便率领一众贼军急急往豫南追赶而去,终于在八月中旬,追到了西平与遂平之间,暂时驻下,准备寻机攻打傅宗龙部官军。
而陕西、三边总督傅宗龙与保定总督杨文岳二人,早就已经通过密书往还,商定双方大军先在豫南的新蔡境内会师,再作计较。
虽然两位总督都是奉旨专力“剿闯”之事,且皇上的手诏和兵部催战檄文又都一般急如星火,但他们却也是不敢贸然同闯贼兵马作战。
根据官军的细作探报得知,闯王李自成正在准备着要再次攻打开封城,现只因他们二人的到来,这才使得李自成暂缓了向开封进兵的计划。
如今,正领贼军主力驻在西平、遂平之间,准备先消灭他们两位总督的大军,再进兵攻打开封城。
正是因于此,傅宗龙和杨文岳才议定,一旦大军顺利会师后,先避开闯贼李自成的锋芒,转进至项城,再北上陈州。
如此,即可避免直接与贼军作战,又可从侧面牵制闯、曹大军,使其不敢全力围攻开封,同时还能逐渐向开封靠拢,以复皇命。
然而,就在傅宗龙和杨文岳两军,在新蔡会师的这天黄昏,一支数千轻骑的兵马也正从西北方向急奔而来。
马匹身上流着汗珠,腿上带着尘土,这支骑兵部伍十分的齐整,竟没有一个骑兵驰进麦田,践踏庄稼,似乎与官军骑兵有些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