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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纪甄家离开后,两人去了纪甄所说的医院核对事实,结果确实如此。纪甄一家本来考虑到毕竟是自己家的小孩,患了病他们也有责任承担医药费,但是这小孩不是他们家的亲骨肉,谁也不想当接盘侠,再着想到从不悔那和自己儿子门不当户不对的身份和带病的身体,儿子的幸福不得全毁了。一家人考虑到这,便狠心将从不悔和刚出生的孩子赶走了。
从不悔一个人走投无路,眼看一张一张的医疗账单向自己扑过来,却一分钱也拿不出,那个小孩在保温箱的第十七天,他的妈妈跑了,抛弃了他。
艾玉荷面露难色:“所以死者生产的两个小孩,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这也太可怜了。” 展昭说:“我们查的所有人当中,和死者发生过关系的人都没有被传染,是因为死者要求一定要做安全措施,这些人都是家境普通,没车没房的上班族。”
艾玉荷惋惜道:“死者两次怀孕,男方家都是吃穿不愁的家庭,对于她这个从贫穷地方出来的女孩来说,有车有房比什么都重要,让自己生活变好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这条路呢?看她当模特的时候,明明可以继续发光发彩,偏偏把自己给害了。”
展昭说:“有人想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那么就会就有人想一步登天。”
这里的线索断了,分析线索的时候提到了从不悔的母亲,警方猜测从不悔可能去找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于是决定去走访一下这位老妇人。
从不悔的母亲姓宁,叫宁月。已经七十多岁了,因为年轻时患病导致她丧失了部分劳动力,六十多岁的时候就住进了养老院。
这是一家私立养老院,里面的员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脾气不好的对老人非打即骂,老人没有还手之力,又不想给儿女添麻烦,只能忍受打骂。
找到宁月时,她正吃着饭,握着筷子的手一直在颤抖,抖到已经夹不起菜,旁边的护工并没有帮忙,而是翻着白眼:“你能不能吃快点,都十分钟了,我还赶着收盘子呢。”
艾玉荷直接推门进来:“老人身体不便你看不见吗?护工不干活要你来做什么?”
护工正想骂是谁多管闲事,转头发现是警察,顿时赔着笑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艾玉荷扫了一眼房间:“我们有事情想问这位老人,麻烦你安排一间亮一点的房间。”
“好好,你们稍等。”
展昭开口:“我刚从里到外看了一遍,这家养老院没有达到合法标准,我已经通知相关部门,他们马上后就会过来进行整改。”
“是吗?你动作还挺快的。”艾玉荷转头对护工说:“我们去院子里,不用劳烦你了。另外去记得通知你们院长,部门马上下来,不要妄想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躲过检查,我们会一直等到检查结束。”
两人扶着宁月走了,走廊上艾玉荷愤愤不平:“刚才看见那些护工欺负行动不便的老人的时候,我真想冲进去给那些人几个耳刮子!玛德气死我了!” 展昭安慰:“这家养老院开不了了,别气了。”
宁月口齿不清问:“不能,开,我,我住哪啊”
艾玉荷说:“等部门整改后,会重新给你们寻找一家正规的养老院,你不用担心。”
宁月这才放心:“那,就好,不让,我这,大把年纪的,又这副鬼,鬼样子,该怎么活啊。”
艾玉荷问:“您的手,是怎么回事?”
“帕金森,好,几年了。”
来到院子找地方坐下,宁月问两人有什么事情,展昭问她:“你女儿从不悔,来找过你吗?”
宁月愣了一会儿,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
艾玉荷疑惑:“来还是没来?”
宁月垂眸:“来了,又,走了,要钱,我,拿不出,她不见我,走了。”
“那她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半年多前,见到我这,副鬼样子,帮不了她,人就当天走了,多一秒,都不待,也没跟我说,说话。”
“她借钱,是要做什么?”
“说是给,儿子治病,没想到我女儿,都结婚生子,我还没见过,我的外孙,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带,我,我去,见见他们,一眼就成。”
艾玉荷回绝:“抱歉,我们恐怕不能帮您完成这个心愿。”
宁月自嘲:“是她不愿意,见我对吧?也是我,活该,要不是我,不悔也不会,过得这么苦。只要他们,一家人好好过,我就算病,死在,这里,也无憾了。”
听着老人竭尽全力颤颤巍巍的回答,两人都红了眼眶,艾玉荷拍拍老人的肩膀:“等部门给你们转移到合法的养老院后,那里会有医生给你们治疗的,你的病会好的。”
宁月轻微点头:“不过,再见我女儿,一面的心,愿怕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只要她好好的,就行,我,我就放心了。警察同志,如果见到我女,儿请告诉她,是我对不起她。”
展昭宽慰老人:“我相信你的女儿会理解你的。”
问完话,管理部门也来了,大院的人看着一群带着袖徽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二话不说就带着人进了楼。不过半个小时,搜出来麻绳、皮带、违禁药品若干。
那些药都是一些镇定剂和麻醉剂,能使人短暂丧失行动能力。麻绳和皮带是用来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因为有不少老人身上还残留着被抽打过的伤痕,虽然只有一两道,但是让人看了也是触目惊心。
部门将护工全部召集起来,那些护工现在全部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有些老人哭着求部门打电话给自己儿女,彼时院子里全是此起彼伏的谈话声。一些老人说话不利索,由部门工作人员代为转达,随后告诉老人:“您孩子马上就会过来接您。”
宁月看着一些老人已经被儿女给接走,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艾玉荷喊来一名工作人员:“这位老人的病拖了太久了,麻烦你们了。”
工作人员点头:“她的家人呢?通知了吗?”
艾玉荷说:“她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