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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黎轻轻是东黎国现任皇帝的妹妹,嫁到西楚之后,被封为西楚贤妃。
她生得丰腴,小脸儿圆圆的,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样子。
若非在帘子后面听到嫔妃们说的话,凤灵也要以为,眼前的贤妃是一个和善的女子。
可她方才分明就是带头挑事的主儿。
“皇后娘娘宫里的茶真是不错。”黎轻轻端着茶杯,轻轻晃动杯盖,撇开浮沫。
“喜欢就多喝几盏。”凤灵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贤妃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明知道被留下来肯定有事,可她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喝茶。
倒是不负皇上赐她的贤妃之名。
凤灵饮了半盏茶,与贤妃闲聊了几句,切入主题:“贤妃聪慧,不知可否替本宫解惑。”
黎轻轻动作一顿,放下茶盏:“不知皇后娘娘有何疑惑,但凡臣妾知道的,必当知无不言。”
凤灵微微勾唇,似漫不经心般说:“方才听德妃妹妹说什么‘下堂妇’,不知是何意?”
黎轻轻表情一僵,似没想到皇后问她的会是这个问题,呆愣地看着她,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凤灵身子微微前倾:“怎么?妹妹方才不是还说,知无不言?”
黎轻轻嘴角一抽,心道,我说知无不言,你还当真了!
凤灵又往前倾了倾:“妹妹?”
黎轻轻抬起头,端着一脸微笑,轻声说:“皇后娘娘怕不是听错了?什么下堂妇?”
凤灵盯着她,勾了勾嘴角:“有没有听错,贤妃当比本宫更清楚。”
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微压,令人无法忽视。
黎轻轻蹙眉,抿唇想了想,道:“皇后娘娘,并非臣妾不愿意说,而是不是敢。若是皇后娘娘想知道,不妨直接去问皇上,或是,问您的家人,不比逼问臣妾来得更快?”
凤灵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愣:“不敢说?”
不是不愿意说,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不敢说。
所以,这件事,有人下了封口令,不让她说?
这个人是谁?能给贤妃下令的人还能是谁?
凤灵想到这里,面色微微发白,她坐直身体,努力控制着让自己平静地开口。
“本宫明白了,就不为难贤妃了。”
她心里压着事儿,也没精力应付贤妃,摆了摆手。
“你先退下吧。来人,送贤妃。”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去找皇上,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是下堂妇,他为什么要休弃她?
太多疑惑了。
“那臣妾告退了。”黎轻轻起身,顿了顿,又多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小心贵妃。”
凤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得她这么提醒一句,下意识应了一声:“嗯,多谢贤妃提醒。”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将这句提醒放进心里,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在想着一个词。
下堂妇。
待到贤妃离开,凤灵冲地一下站起来。
“皇后娘娘,您要去哪儿?”大宫女急忙上前伺候。
“本宫要去……”她想说,她要去找皇上,可她又害怕是真的,若是她跟皇上提起此事,皇上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
她心里的顾虑太多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安静片刻,她沉声说道:“本宫要见家人,你去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