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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看看时间:“你们出去看看,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裴五娘已经进门,她一会出发去监察各地的品级造册实施情况,现在回来向母亲辞行,即便婚期将近,甚至可能婚期当天赶不回来,她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亲自去!
她应下的事,就要做到心中有数。
裴大人听到女儿进门,急忙和出来的夫人一起迎出去。
裴夫人心中不舍,急切的抓住女儿的手,更为担忧:“怎么突然就要出远门了?不是说都在商行进出吗?”她还是个姑娘家,学男人东奔西走,这……
再说这与女儿一开始跟她说的不符,女儿去商行的时候,她就心中惴惴,严不渭一再保证不会拿此事拿捏女儿她才放心。
可现在女儿一走就要这么长时间:“你要把我吓死,怎么能……”
“妇人之见!一件事情要想做成,哪是坐在家里就从天上掉下来的,哭哭啼啼凭白让女儿替你担心。”裴仁不认同。
裴夫人现在没工夫跟他演,直接怼过去:“你当我不知道!”可这是走吗?这是在婚期当口走!谁家女儿大婚自己不出席的:“女儿商行的事重要,婚姻就不重要了,就不是大事了吗?!既然两件事都是大事,我希望女儿兼得怎么了!?”
裴仁哑口无言:成家立业,的确都很重要。
裴五娘反握住母亲的手:“娘,放心,他跟我一起去。”
裴夫人惊讶无比。
裴仁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婿不错,没正经事儿有没正经事儿的好处,女儿上哪里他都能跟着去:“他这件事做的对。”如果赶不回来,婚期不能如期就推后一两天。
裴五娘看眼父亲,有些意外父亲的态度,但随即明白,父亲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前瞻性一点不缺。
而且弟弟还小,父亲成婚时年岁已高,等长子长大,时间太长了,把视线落在明显更能赚取更大利益的自己身上顺理成章。
裴五娘这次回来,有一点也是因为父亲,镇国公再怎么闹有严不渭在林大人和郡主面前求情。
可她父亲如果自作聪明、鬼迷心窍跟着镇国公做出什么事来,严不渭可没有那么大的脸保两方。
何况,人情不能用在可以避免的错误上。
裴仁见女儿看向自己,十分欣慰:“好好给郡主办事。”
“我会的。”
裴仁想说,‘你跟我去书房,我给你写封信,到了各处,有什么麻烦和需要帮忙的事跟叔叔伯伯们联系。’突然想起家里没有书房:“到影壁这来,我跟你说说路上各郡县的情况。”
裴五娘看着父亲的背影,安抚好母亲,片刻,抬步跟上,她正好也有事跟父亲说。
私兵无声的隔开了影壁前后的人。
裴仁跃跃欲试:“这是千载难逢的好事,这次你……”
裴五娘拿出一份长长的文牒,镇定的交给父亲,第一次觉得父亲并不是高不可攀,也不可以对她生杀予夺,想到不久前,她还因为一桩婚事困顿无措,便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可以做的事有很多,为什么当初觉得那就是自己头顶唯一的天。
裴仁诧异的接过来,打开,震惊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郡县官员的起居杂事,人情往来,祖籍从属,跟随在郡县官员后面的是一方直管县令,同样详细标注着他们的起居杂事,家庭人员,祖籍从属。
在祖籍从属这里,他清晰看到了林清远和郡主各自的族徽,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些官员的‘私事’他都不知道!
裴仁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女儿,这——这根本不能算文牒,这是一份详细密报!“你怎么拿到的?!”
“郡主给的。”裴五娘神色平静的接过来:“爹,您觉得现在的朝局押注皇上亲政有胜算吗?”
裴仁震惊的看着女儿!她为什么说这个!
“还是……”裴五娘笑笑,压低声音:“爹爹觉得私通齐王更有胜算?”
裴仁脸上的表情彻底裂开!已经不止震惊,他现在恨不得堵上女儿的嘴,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这是禁忌!
不对!五娘怎么知道的?裴仁想到刚才的文牒,心里一阵发虚!他的事是不是也像那个文牒上的人一样被记的清清楚楚,可那些事根本没有人知道才对!“五娘,五娘,是不是有人……”
“别紧张,只是相比于齐王,我觉得郡主更能成事。”
“你在说什么——”压抑、慌乱,裴仁慌张的四下看看,才发现周围被女儿带回来的私兵围了个圈。
一个荒诞的想法骤然闪过大脑,私兵?外海?安国公府?怎么可能:“安国公府要——”反!?可:“师出无名是大忌!”
“您知道,上京城这么多的地契银子经过谁的手都去哪里了吗?”
“……”裴仁看着女儿,忘了说话!因为答案太不可思议。
“经过我的手,都成了征战北疆的军饷,我们控制着北疆三分之一的领土,爹爹,联系齐王有意思吗?还是跟在镇国公身后拾人牙慧你就满足了?即便齐王开国,您能分到什么?”
裴仁茫然的扶住影壁,浑身发软。
裴五娘扶他一下:“我这几个月不在上京城,不要闯我解决不了的祸事,何况,爹爹觉得我的功绩,用在为您求情上,值吗?”
裴仁摇头,不值!那么多银子那么多私产都过了女儿的手?数之不尽的财富滚过他裴家儿孙的手?
裴仁被这个消息快压垮了。
裴五娘叹口气:“不渭脸皮厚,他在镇国公身边又有他自己的人,镇国公跟齐王联系,他可以当密报呈给林大人,还能要一份赏,将来对他升到国公没有任何影响。但爹爹身边没有我的人,爹,如果您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很难做您知道吗?”
“北疆……”
裴五娘神色温和的看着他:“爹,您虽然偏疼六娘,可那都是小事,您是我爹,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遇事可以去敬客楼喝茶,给您上黑茶的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