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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睿敛下眼中的情绪,反而能懂刘横的意思,他若是行差踏错撞到严世子手里,严世子绝对也敢把他扔进大山里自生自灭。
对这里的人来说,区区一个去岁的状元,什么也不是。他这两年学到最多的就是他什么也不是。
刘雅风看哥哥一眼,心中不悦,哥哥这么说,睿哥心里怎么想。
康睿心里没有任何想法,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康睿现在想的是镇国公府,上辈子他们也拿到了一部分南地的好处,并以此为基础整顿军纪,重回战场,为齐王冲锋陷阵,凭借功绩,在新朝依旧是数的上的世族,现在怎么闹成这样了,再这么闹下去,他怀疑镇国公府要出事。
如果这样,他们翰林院以后行事,就要离镇国公府远一点。虽然林清远不可能再缔造一个繁荣的南地给他们留足反扑的粮草,但现在的政策推动下,夏朝毕竟慢慢国库充盈,往另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只是安国公府呢?有林清远在,他会允许安国公慢慢削减兵权,在各大家族中泯然众人?
康睿现在再看,安国公的决策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没有自己卖安国公府以求荣,宋初礼他们自己也会‘卖’个差不多。偏偏他自作聪明,去做了那种事,使他和郡主的关系覆水难收,也让他的所作所为变的可笑。
他一直以为是他解决了新帝的心腹大患,应该是股肱之臣,殊不知,宋家军自始至终就没有反抗,没有宋石力挽狂澜,他们自己一盘散沙,他却还以为自己功不可没。
康睿都觉得自己可笑,高位站久了,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所幸现在没有人知道,当初的他多么可笑。
康睿又想到了现在的安国公府,交给了宋石统筹军事的安国公府,现在比镇国公府要安稳的多。
反观镇国公府简直——
康睿也十分不解,严不渭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算小打小闹,是完全胡来!在他们当职的空当,压着他们游乐,严不渭简直自寻死路!上辈子镇国公府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起来,裴六娘和严不予的事最出人意料,严不予上辈子顺风顺水,他和裴六娘的事更是被传为佳话……结果……
如果不是闹出来,康睿竟然不知道这两人早已暗通款曲,甚至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他们各自守寡后,双方父母怜惜他们身边无人才走到一起,而是这两人早就狼狈为奸。
这么说……裴五娘和宋石的死是不是就有问题?
康睿发现很多事不能想,如果仔细推敲一下,这件事就有问题。
刘横很满意康睿的态度:“行了,今天世子应该没时间出来玩了,我们也正好休息一天,都回去歇着吧。”
刘雅风见康睿神色不佳从书房出来,想到哥哥意有所指的话,不禁快走几步追上康睿:“康大人。”
康睿回头,他已经不太记得刘小姐的脸了,如今看更是恍惚,曾经不知道为什么答应,现在想反悔,他又没有那么大脸。
刘雅风垂着头走过去,羞涩温婉:“我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大哥没有恶意。”
“大小姐言重。”
刘雅风见他没有生气,不禁为他的气度折服,康大人无论哪一点都无可挑剔,上京城想与之议亲的人又何止自己一个:“大人,叫我小雅就好。”声音落针可闻。
康睿眉头未动:“不敢,小姐还有事吗?若无事,在下告辞。”
刘雅风想说,我们也可以出去走走,两家已经定了婚约,不必如此拘谨,宋石也经常看着江筝到处玩,他们……也可以。
可刘雅风等了片刻,也没有收到康睿多余的话,不禁有些失望:“康大人慢走。”
康睿转身离开。
刘雅风看着康睿的背影,揪着手里的帕子生闷气:榆木疙瘩!
……
“大公子。”
山间的小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叫停了前方赶路的人。裴六娘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又含羞带怯的放下帘子。
严不予勒住缰绳,神色不虞:“卷秋,你先带人上山。”
卷秋小心的看了身侧的马车一眼,又立即收回目光。六小姐恐怕是失宠了,大公子夜里已经招了身边的丫鬟伺候,不像以往那么抗拒:“是。所有人!跟我上山。”
严不予待人走了,才驱马走到马车旁:“六小姐,有事?”
裴六娘重新掀开窗帘,微笑的眉眼顿时僵了一下,她入目没看到大公子的脸,只看到马的脖颈,她抬头才看到坐在马上不曾下马的严不予。心顿时突了一下,又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大公子正在赶路,发生那么多事,他着急是应该的。
裴六娘立即安抚着自己,重新露出羞怯的笑容:“大公子受累了。”山上闹成那个样子,她也听说了,难怪最近他都没有派人来看她,有那么不省心的弟弟,大公子必然难做。
严不予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见,突然没了那么强烈的非她不可的理由,裴六小姐自然好看,可远远不到好看到让他舍弃一切的地步:“小事而已。”
裴六娘点点头:“我在山下住着挺好的,大公子不用为我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是我欠考虑,没有问清楚就把你送到了山上,惹了五小姐不快,现在在山下住着定然更方便,我也已经向五小姐赔礼了,下次不会再送错了地方,你也记得遇到这种事提醒我一下,我也不该忘了山上是裴夫人的庄子。”
裴六娘骤然抓紧手帕,心狠狠被噎了一下,什么叫‘忘了是裴夫人的庄子’!是说她不配住在山上吗!
裴六娘骤然想去看严不予的脸,看看他是不是这样想的,但她不敢,她突然很怕:“大公子,是我不懂事。”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楚楚可怜:“我给大公子添麻烦了……”
严不予看着她,自然没有到不喜欢她的地步,只是没了应付的心情:“没有,只是以后行事该更谨慎一点,毕竟身份有别,勿惹了你嫡母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