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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想要辩解,阮灵珠直接抬起了手,想要给她一巴掌。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她抬眸看着那人,双眸喷火:“你这个叛徒!给我放手!”
红衣一把甩开阮灵珠的手,淡淡道:“我自始至终都衷心于自己的主子,算什么叛徒?”
她坚定地站在李氏面前:“这里是厉王府,宸王妃不要把主客关系弄错了。”
赵氏见状不妙,赶忙跳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回宸王府处理这件事吧,毕竟这是家事……”裴逸之也想搞明白皇嗣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同样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正要点头同意,却听裴云之轻笑着说道:“皇弟不是说,我的家事也是你的家事,你的家事也是我的家事吗?既然如此,便在厉王府处理了又有何妨?”
裴逸之:“……”李氏也深知不能回宸王府处理的道理,趁着裴逸之迟疑,她飞快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原来,这李氏是在阮灵珠大婚之后入府的,进入宸王府以后,也着实得宠了一段时间。已经大婚的裴逸之已经不再给后院的女人们灌避子汤,是以李氏就中招了。不过裴逸之的宠爱太短,不等她开始出现怀孕的症状,他就去宠爱别的女人,她想要见他一面都难。而府中的下人都是王妃的爪牙,她不敢告诉下人们她怀了孕的事情,因为过去府中就有几个女人在怀孕初期便莫名其妙地流掉了孩子,或者是直接连人带孩子都没了。这些事情,王爷也没有处理。后院所有的女人都有一个共识——王妃虽然不得宠,却仗着丞相之女的身份而在后院之中只手遮天。谁若是有了身孕,那可得将消息捂好了,除了王爷本人之外,谁都不能告诉,否则的话,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孩子就没了。更惨的是,孩子和人都没了。所以李氏逸之小心翼翼地将怀孕的事情捂着,便是找大夫查看,也是以回去看望家人的名义从外面找大夫,根本不敢通过府医。然而,她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是因为怀孕改变了饮食习惯而漏了陷。某一日,在她喝完一万清单的汤水之后,便晕死了过去。等她再醒过来,就看到了阮灵珠趾高气昂的脸。而且,她的身上还有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出来的伤,全身都疼痛不已,两条腿也像是要断掉了一样。尤其是腹部……腹部?她的腹部又疼又虚,平坦一片。她的孩子,没了!阮灵珠得意而恶毒地看着她,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妃之前生下王爷的孩子?”
后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棍棒落在了她的身上,没多久她就疼晕了过去。她以为她会死在棍棒之下,没想到竟然还能醒过来。而且,还是在乱葬岗中醒过来的。强烈的不甘意志支撑着她爬出了乱葬岗,她想要回宸王府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厉王妃阮锦宁。知道厉王和宸王是亲兄弟,厉王妃是宸王的皇嫂,她便存着一丝希望,将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告诉了厉王妃。厉王妃果然是个好人,不但将她从荒郊野岭带回了厉王府,还耐心地跟她分析形势,告诉她虽然报仇很重要,但自己都身体同样很重要。她当时已经油尽灯枯了,如果不尽快治疗,就算勉强支撑着说出了真相,也活不到得到公道的那一天。于是,她便安心地在厉王府养伤,一直在等待着机会。阮灵珠尖叫:“你胡说!哪里来的孩子?你根本就没有孩子!本王妃之所以惩罚你,是因为你偷了本王妃的东西,想要逃出王府!”
李氏被她这倒打一耙的言行气的眼睛通红。阮锦宁淡淡道:“妹妹,女子有没有怀过身孕,有经验的大夫把把脉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你想否定就能否定的了的。”
阮灵珠一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赵氏冷冷道:“就算她有身孕那又如何?说不定她怀的是哪个野男人的野种!珠儿心地善良,才不会做这种阴毒的事情。便是做了,也不是出于嫉妒,而是为了维护王爷的颜面。”
阮锦宁呵呵一笑:“阮夫人,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李氏说过,王爷后院不只有她一个因为怀了孕而被阮灵珠针对的女人。那些女人,有些只是小产了,侥幸保住了性命,有些则是不幸,没能留下孩子。只要查查这些女人,不就知道李氏所说的是真是假了?若所有被伤害过的女人都怀了身孕……”她露出了奇特的笑容:“总不能是因为这些女人都给宸王戴了绿帽才被阮灵珠除掉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就要怀疑宸王作为一个男人,到底想行不行了。”
男人,你可以骂他阴险毒辣工于心计卑鄙无耻,任何的谩骂他都能自动转化为对他的夸奖。但唯独,你不能说他不行!裴逸之当即沉着脸:“来人,把王妃和李氏都带回府,本王要亲自调查!”
裴云之微微一笑:“我想……不必了,我刚刚已经派人进宫,将此事禀告给了父皇。事关皇嗣,想必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很快就会来了。”
裴逸之嚯地转头,怒目而视:“你!”
裴云之似是感觉不到他的怒气,笑道:“不必感谢为兄,毕竟你我是亲兄弟,逸之的后院里出了这种事情,实乃是家门不幸。”
裴逸之:“……”谁的后院跟你是一家!不论裴逸之愿不愿意,此事既然已经上达天听了,就不是他个人的事情了。毕竟,事关皇嗣。即便裴云之不这么做,一旦皇帝和宫中的舒贵妃知道了,也不会善罢甘休。阮灵珠当天就被打入了大理寺的牢房里,李氏也被带回了宸王府进行调查。待到无关的人都离开后,阮锦宁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头顶的天空都变得明媚了几分。忽然,轮椅声停在了自己身后,阮锦宁正要转身,一股大力突然将她拉的跌进了瘦削却宽厚温暖的怀抱:“娘子似乎很懂男人行不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