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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一个身穿灰衣短打的青年,头上绑着纱布,隐隐还能看到纱布上渗出的血渍。急急忙忙的走进一个巨大的舱室。在一光头汉子面前说道。
这光头汉子身高一米六左右,光着上身,满脸麻子。右手手臂处还用纱布包扎着。见到来人。面色不善的说道。“讲!”
“刚才吴掌柜来禀报说,此次我们带来的瓷器,一半以上都有损毁,茶叶和绸缎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由于昨夜的风暴太大,我们损失了十几个兄弟。其余的兄弟也是人人带伤。”
那三当家一听,愤怒的把一个精美的茶盏砸在地上:“你说什么?半数以上的瓷器被毁?”
那青年见三当家发怒。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的。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三当家一巴掌就抽到那青年的脸上吼道:“你特么的说话再这么跟老子说一半留一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这话一出吓的那青年立马跪下求饶道:“三当家饶命。三当家饶命啊。”
三当家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赶紧给老子说,还有什么事情?”
“是是。除了瓷器有半数损毁以外,我们船上的淡水也被打翻了。拒查,拒查。。。”那青年结结巴巴的不敢说下去了。
三当家一听淡水出了问题。一把揪住那青年的衣领道:“我们到底还剩多少淡水?”
那青年被三当家那铜铃一般的牛眼瞪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拒查,已。。。已不足一成。”
话一说完,那青年已经做好了接受三当家狂风骤雨般的发泄。可让他意外的是。三当家似乎被这个消息彻底惊呆了。除了口中一直喃喃念叨着:“一成,一成。”便再没其他动作。
三当家手一松,那青年就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生怕再次触怒了三当家的霉头。
三当家失魂落魄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似乎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良久后,三当家对着那青年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滚吧,出去把吴掌柜和邓掌柜给老子叫来。”
那青年闻言如蒙大赦:“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叫。小的这就去叫。”
等那青年出去后,三当家就犹如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操。本以为这是趟肥差。哪成想刚出海两天就遇到了风浪,这下回去怎么和徽王交代啊?”三当家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妈的,船上的水就只剩下一成了。再继续往前走也是死路一条。绝对不能再走了。”三当家面露狰狞,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大概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舱室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三当家听到动静,才收回心神,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稍稍坐直了点。
片刻后,舱门打开。两个身着儒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两人均是衣衫狼狈,面容憔悴。其中一人额头上还有块明显的擦伤。青紫了一大片。
两人见到三当家后,先是无力的拱了拱手。其中一人说道:“不知三当家,找我等何事?”
三当家对这两人的态度可不像刚才对那小厮一般,连忙起身还礼道:“吴掌柜,邓掌柜,快快请坐。”
可谁知道其中一人丝毫不领情的说道:“我说三当家,现在可没时间在你这里浪费。我们还要去下面规整货物,安抚伤员。你有什么事就尽快说。”
三当家嘴角一抽。心想你俩要不是老大特意交代不能怠慢的贵客,他都想一刀砍了这两货。一天到晚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按耐住心中的愤恨。三当家沉声对那人说道:“邓掌柜,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说了吧。现在我们船上的淡水只有一成左右了。现在我离暹罗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走,要是按如今淡水储量还要继续往前走的话。那我估计是还没到暹罗,我们全船的人都要先渴死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上。”
那邓掌柜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问题的。他和吴掌柜也在为了这事发愁呢。如今知道这个消息的,都被严格的控制住了。要是传了出去,那搞不好整个艘船上的水手都要哗变。
邓掌柜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不知三当家的意思?”
三当家摆了摆手道:“我没什么意思,我们这次奉徽王之命前往暹罗贸易。如今遇到风浪,瓷器损毁大半不说,淡水也不足以让我们到达暹罗。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行返航。重新补给淡水,再行前往。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啊?”
可还没等邓掌柜开口,旁边的吴掌柜就厉声喝道:“不行,绝对不能返航。你我都不要忘了,接下这趟差事之前。我们可都是下了军令状的。要是不能按时返回。你觉得徽王会放过我等一家老小?”
邓掌柜听到吴掌柜这样说了,也急忙阻止道:“对,吴掌柜说的没错。我们可都是立了军令状的。现如今徽王急需银两,一刻都耽误不得。虽说瓷器损毁大半,但跑海运的都知道,货物损伤在所难免。相信这点损失徽王也不至于怪罪我们。更何况我们的又不单单只有瓷器。我们的丝绸和茶叶基本都是完好无损。大不了到了暹罗,我们把丝绸和茶叶卖贵一点,把瓷器的损失找补回来就是了。”
三当家又岂能不知道这些,虽然他也立了军令状。但他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在岸上他也有个姘头,但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死就死了。有什么关系。这种姘头到时候要找多少个没有?
在他看来,在海上继续前进也是死。回去也是死。倒还不如现找个地方靠岸再说。大不了找个机会逃了就是。反正他一个人无牵无挂。难道徽王还能特意去追杀他不成?
就算徽王到时候想要杀他,也要能找的到他才行啊。只是可惜了他放在岸上的那些财产。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钱财什么的算个屁啊。
何况这船上有不少是他的心腹。真要是走到哪一步了。大不了把心一横,把这批货给吞了。就算吞不下所有,能吞下部分货物,也够他下半辈子花销的了。
三当家想到此处,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色肃厉的对着两人问道:“呵呵,说的轻巧。我又岂能不知军令状的厉害。但现在就算我们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就这一成的淡水。我们就算现在返航,也要省吃俭用才能勉强靠岸,要是真要铁了心的往暹罗方向去。我倒不是怕死,大不了就当向徽王尽忠了。但是一船货物陪着我们葬身海底。最终还不是要误了徽王的大事?”
“你们以为就算不返航?我们就能顺利的把这差事办完?恐怕最后我们这一船人都要死个干净,等时间一长,徽王见我们久久未归。你我的家人照样逃不出一个“死”字。”
这一番话说下来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瞬间就让吴,邓两个掌柜哑口无言。
邓掌柜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中也是对这三当家的说法很是赞同。就算他们拼了性命不要,继续前行,恐怕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最终的结果,恐怕都是难逃一死。转而看向身旁的吴掌柜,想听听他的看法。
而吴掌柜却的态度却依然坚决,望着三当家嗤笑道:“呵呵。三当家倒是会为我等着想。但在老夫看来,还是不必了。福船绝对不能返航,就算要死,也必须死在海上。至于三当家说的万一我们到不了暹罗,全死在途中。老夫又何尝没有考虑过的?”
“不过纵使是死,也绝不能返航,徽王急需银两。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此次贸易对徽王来说,是绝不容有失的。要是担心你我的家眷,完全可以派遣信鸽回去与徽王禀明实情。老夫相信只要徽王明白我们的处境,非但不会苛责我等,反而会更加善待我等的家小。”
说到这里,吴掌柜又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更何况。没了淡水。我们就未必是死。”
三当家和邓掌柜闻言大惊。连忙问道:“吴掌柜此言何意?莫非吴掌柜还准备了后手?”
吴掌柜捋了捋胡须摇头道:“非是老夫准备了什么后手,船上有什么物质你我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老夫家族世代行商。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据我所知,在这片海域之中,有一个无人小岛。岛上有井一口,完全可以让我等补充淡水。”
三当家闻言不敢置信的冲了过来,一把就抓住吴掌柜的手激动的说道:“什么?你说什么?岛上有口井?还有淡水?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邓掌柜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吴掌柜。此等要事万万不可信口开河。这可关系到我等一船人的性命啊。”
吴掌柜见两人不信,开口解释道:“你们未曾听说也情有可原。这个小岛由于太小,极少被人发现。但老夫由于家族渊源,在家中先辈的海外日志中,曾看到过这个小岛的记载。此岛自唐代以来,就被人发现。后来在岛上发现了淡水,便择地打井取水。唐宋时期。一直有人在岛上居住。”
“只因后来岛上的资源太过匮乏,不易长期生存,才渐渐被人废弃。家中先祖,就曾有幸登过此岛。归来后便作下海图。并称“己得淡水,食之甚甘,掘地不过丈余耳,余尝之,果甚甘美,””
此言一出,让邓掌柜和三当家不由的多信了几分,要是真有一个能取到到淡水的小岛,那他们这条船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