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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卡”夏文雨急忙回答道。听到夏文雨的声音，郑斌也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回了一句：“刷卡。”
伊辉手里的十八子在指尖不停的滑动，听到回答后便点了点头，再次拿出那个pos机。
“请问你们看中的哪件商品？”
“呃，就那个破碗。不不不。那个瓷碗。”郑斌抢在夏文雨之前说道，但他实在不知道那个碗应该怎么形容。一句破碗脱口而出。但又觉得不妥，便急忙改口。想了想又怕描述的不准确，便又指了指那个碗的展柜。
夏文雨在一旁听的很是尴尬。只能低头不语。
“付款前再三向您确认，本店商品售出后概不退换，是否确定要购买那个破碗？”
伊辉此时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他就喜欢看到这些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顺着郑斌的话接下去。表面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本来还略显尴尬的郑斌，顿时也是瞪大了眼睛先是看了看伊辉，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夏文雨。似乎是想得到一个确认，自己刚才有没有听错？
他现在都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好歹也是一笔十几万的生意，开口破碗闭口破碗的。很让人怀疑人生啊。越来越觉得是自己像个傻逼。
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也只能答话道。“明，明白，确认要那个破碗，不对，那个瓷碗。”
他原本第一次说破碗，那是由心而发，这玩意不是破碗是什么？所以才脱口而出，改口说是瓷碗也是避免尴尬，总不能当人家东家的面说东西不好吧。从这点看，说明郑斌还是个有教养的孩子。
但这第二次改口，就真心是为了自己了。因为他发现，如今是他要买那个破碗，只要卡一刷，钱一付，那个破碗就是他的了。再叫破碗不显得自己就是个24k纯傻逼吗？改叫瓷碗。多少内心还能接受点，好歹说出去那也是十五万买了个瓷器。东西太假无非也就是打了眼。
打眼不丢人。多少行家都有打眼的经历，再说十五万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但要是坐实了他花十五万就为了买个破碗，那就不是打眼的问题了，那就是智商的问题了。这要是传出去，那他郑斌还要不要做人了？
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必须咬死是瓷碗。这心理变化之微妙，真的是有趣之极。
“诚惠十五万。请刷卡。”伊辉到是不知道面前这小子内心戏这么多，直接把pos机塞到他面前。
一旁的夏文雨也是感觉怪怪的。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这家店处处透着邪性。上次陪老师来买的那支笔，虽说也贵，但至少那支笔老师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二十万花了也就花了。不会觉得怎么样。但这个碗。纯粹就是为了见这老板一面而强行买下的。至于值不值这个价。她完全没有概念。
说实话，就为了见这老板一面，就花这么多钱。怎么看他们两个都像是大冤种。
撕拉一声，伊辉撕下付款小票塞到郑斌手中。接着又去那个展柜拿出那个破碗，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锦盒装了进去。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如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辞了。您要是还对其他商品感兴趣，请继续参观。”把锦盒交给郑斌后，伊辉转身就要离开。
郑斌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接过锦盒。两眼无神，目光空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老板。等会。”夏文雨见伊辉要走，急忙叫住了他。
伊辉其实是清楚这娘们肯定是还有下文的，不过十五万已经到手，他现在心情不错。决定跟这娘们唠五块钱的。
于是缓缓转过身来，问道：“哦？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刷卡还是扫码？”
夏文雨被问的愣住了一会，连忙点头道：“对，我还想买上次那个紫砂壶。我找遍了大厅的展柜，怎么找不到了？”
“你能找到才怪，要是被你找到了。那我的招牌就算是砸了。”伊辉内心想到，不过表面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微笑的答道：“哦？你说的那个紫砂壶啊？被人买走了啊。就在你上次离开后的第二天，就被一个客人买走了。”
听到这个答案后，夏文雨很是失望。虽然她早有这个预感，但等真听到被人买走后，还是非常的失落的。忍不住问道：“买走了？知道是被什么人买走的吗？”
“这就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了。客人付钱，提货。钱货两讫。童叟无欺。至于客人是什么身份，是哪里人。我无从关心。”伊辉答道。
夏文雨闻言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上次他和老师来买那支笔的时候，这老板也丝毫不关心他们的身份。
既然那紫砂壶被买走了，她也就断了念想了。叹息了一声，只能怪自己当时有眼无珠。有缘无分。最关键的是有心无力啊。谁叫她当时拿不出两千万呢。
而一旁的郑斌此时才从自我反省中回过神来。听到夏文雨和老板的对话，便接话道：“老板。我们两个这次就是为了那个紫砂壶来的。听说那个紫砂壶能做到龙凤齐鸣。恕我直言，自有紫砂壶这玩意以来，就没听说过有哪个壶能做到的？自古以来都未曾有过类似的记载。我这次来本想着开开眼界。没曾想却无缘一见。只是龙凤齐鸣壶听上去实在是匪夷所思。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它的真实性，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真的存在吗？如果真有一把这样的紫砂壶存在。那绝对不可能这样寂寂无名的。更何况，会出现在一个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里。”
说到这里，还故意环顾了四周。这番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不过这也是事实。龙凤齐鸣壶是什么概念？一把这样价值连城的壶，怎么可能寂寂无名。
这种东西要是真的拿到拍卖行上拍，别说两千万，上亿都有可能。物以稀为贵，更何况还是一把连古籍里都没见过的玩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店里。在看看这店里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看也不像是配的上那种高级玩意的样子。
可伊辉听到这些话后，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莞尔一笑。嘴角一撇，连连点头。露出了一副你说的对的表情。
“嗯。你说的不错，可惜已经卖掉了。至于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伊辉淡淡的说道。
“你。。”郑斌本以为这个老板还会争辩两句，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如此不咸不淡，让他感觉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无从发泄。
不过想想人家老板确实也没说错啊。都卖掉了。你还纠结个毛啊。是真是假都和你没关系了。
可郑斌依然不是很甘心，他心中有股邪火总想要发泄出来。他看着手中的那个破碗，哦，不，应该是瓷碗。还有这店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感觉很是不爽。就有种把他当傻逼的感觉。
暂时压住了要爆发的念头，沉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既然已经卖掉了，也就和我没关系了。不过，我还是想请老板破例一次，帮我介绍下我手中的这个碗？”
“哦？介绍这个碗？这就奇怪了。你自己下定决心要买的东西？自己竟然没看明白？没看明白你为什么要买啊？”伊辉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郑斌。
“这。。”伊辉的话是问到点子上了，是啊，既然没看明白，为什么还要买啊？他为什么买难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店的规矩奇葩吗？难道还真是看上了这个碗不成？不过知道归知道，可没脸说啊。
可一旁的夏文雨却没考虑那么多。很诚实的回答道：“实不相瞒，我们买这个碗，就是为了见老板你一面。毕竟你店里的规矩，我们明白。所以老板你要是方便的话，还请破例为我们解惑。”
听夏文雨这么说了，郑斌也没办法，只好跟着承认，既然话到说道这份了，也就不用顾忌脸面不脸面的了：“是啊。老板。能跟我们说道说道不？我们可不希望这十五万白花不是？”
伊辉听后心中觉得好笑，不过这两个人还算不错，知道顾及我的规矩，既然讲规矩，那就好办。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却是又问道：“既然是为了见我一面而特意消费的，那你们为什么不找个最便宜的呢？”
“老板。本来嘛我们是可以买个最便宜的。但这碗实在是太毁三观了。我就想看看这碗到底什么地方值十五万。我虽然对古玩也不是什么行家，但这个碗一看就是个残次品。先说做工吧。不谈什么官窑。这玩意就连个民窑都算不上，最多是个土窑。再说这锯活吧。学徒恐怕都比这碗上的手艺强。而且老板你在店门口就写了，你这里的出售的都是工艺品，这么说也都是现代的玩意。我真的很迷惑，这个碗到底是哪里值十五万了？我也想学习学习。”郑斌此时把压抑在心底的话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说完后就双眼死死盯着伊辉，期待他给出一个答案，就两一旁的夏文雨也屏住呼吸，想听听这老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