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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前一天,安然邀请萧家众人到玲珑阁赏玩,对于安然的第一次邀请,并且地方是玲珑阁,萧夫人问“要不,我们去飘香楼吧。”
安然微微摇头,今夜玲珑会上场,很值得一看。
萧仪被玲珑亲自上场吸引,立马拉着萧夫人“去,现在就去,晚点可能大街上就挤不过去了。”
萧夫人被萧仪毛毛躁躁气到“你父亲和二哥还没有回来,等等他们。”
安然微微福身“太尉跟二公子,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我们可以先出发。”萧仪最是开心,她喜欢去看玲珑娘子跳舞,每次过节,玲珑阁打开中庭大门,她都是要第一时间去抢前排位置的,只要萧正礼抢到包厢,她都是不管不顾里面有多少男子都要凑过去看跳舞的。
只是萧正庭一路上都觉得安然的情绪不是很对,轻轻地问了句“安然,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安然微微摇头,说没事。
因为包厢客人需要乘坐马车而来,所以玲珑阁并没有提前宣布今夜会大开中门,让百姓也可以观赏到阁内情况,现在玲珑阁的门口还是畅通的。
玲珑今天一早便到了玲珑阁,按照安然的安排,玲珑阁未来也是要撤出帝都,所以玲珑一早回来便找了一些人,做了一些简单的安排,“往后我不在,大家多保重,离开之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大雪或者小雪。”
玲珑对玲珑阁的姐妹宣布离开,小雪私下又给她们透露,玲珑是因为不想见到十皇子成婚才选择远走,所以大家也没往深处想,小雪给玲珑梳妆,玲珑自己给自己描钿,好久不曾见过如此盛妆的自己了,真是好看。
小雪也感叹,“阁主真好看。”
只是玲珑的笑意不深,大雪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林娘子早早就来玲珑阁等着了,小雪亲自招呼,玲珑给她留了一个包厢。
处暑一早也去了一趟十皇子府,十皇子还以为自己只能在这里等成婚,什么都做不了了,结果处暑给他带了一套新衣服,就连玉冠与玉佩都准备了,“还请十皇子准备一下,跟属下去一个地方。”
直到安然不可能杀他,十皇子还是按照处暑的意思,装扮整齐才出的门,一路上撩开车帘,他便知道这条路是去玲珑阁的,这条路在过去几年时间他天天走,就连路上的 那些小贩他都一一记得,“我们去玲珑阁吗?”
处暑没说话,默默地赶车,这是第一次十皇子怀揣着满满的不安来玲珑阁,望着无比熟悉的大门,十皇子其实有些不知所措,最近他的府里已经开始挂红绸了,皇上帮他准备了聘礼,现在那些东西都在他府里的库房,管事也换人了,还来了几个嬷嬷,天天在他耳边教他婚礼那天要做什么。他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答应安然,他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想成婚。
大雪走来,邀十皇子上包厢,十皇子以为是去见玲珑,结果推开门却看到一蓝衣女子正在窗边喝茶,他不认识这人,但路是大雪带的,不会错,今天这个就是他要去的包厢,蓝衣女子听到敲门转头,结果看到十皇子站在门外,她其实有些惊讶,十皇子她参加宴会时见过,要说帝都美男子,萧二公子,沈大公子,那么十皇子要排在第三,也没谁敢反对,要不十皇子怎么配得上帝都第一美人玲珑阁主呢。
愣一下,她反应过来便站起来行礼“见过十殿下。”
十皇子看一眼大雪,大雪依旧低着头,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位应该就是他未来的王妃。
“玲珑叫你带我来的?”
大雪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十皇子现在站在门外,不想进,却又觉得自己应该进,林娘子看着十皇子一直站在门外也有些尴尬,但是她不想催促,就好像她选择接受这门婚事,让自己做一个眼瞎耳聋的人插足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一样,每个人也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不敢抗旨,或许十皇子敢呢。
十皇子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进门的时候,安然在远处就看到十皇子站在门外不动,给霜降使了一个眼色,霜降走快两步,用手上的玉佩推了十皇子一把,大雪配合地也好,十皇子摔进房的时候,把门关起来了。
十皇子转头,就听到安然的声音,“母亲,听闻今夜是玲珑阁主最后一舞,她要离开帝都了。”
萧夫人也是感叹一句“这偌大的玲珑阁,她也有要护着的人。”
十皇子笑了一下,对啊,违抗圣命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如果死了,至少十皇子府那些人是活不成了,还有眼前的女人。
玲珑给安然安排的是平日里萧正礼的包厢,只能说视野肯定是最好,萧仪最激动了。
安安要睡觉,留在府里,但是安然执着地带着小飞来了,安然抱着小飞在窗前,一个一个地给小飞介绍舞台上的人,萧仪惊叹,嫂嫂,“嫂嫂,你竟然都认识这些小娘子。”
安然笑着点头,是的,她都认识她们。萧太尉跟萧正礼也被请来,乐起,舞台中央的大门缓缓打开,长街上的百姓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统统往前挤,小雪从天而降的时候,场下欢呼不绝,长街上还有人不断从舞台中央涌去。
萧太尉问了句“今天怎么突然来玲珑阁?”
萧仪首先回答“嫂嫂说今天是玲珑阁主最后一舞,邀我们来看。”
萧太尉转头看向安然,安然微微点头,萧太尉便知道这最后一舞,应该是他理解的意思,那么之前安然频频回叶家也就解释地通了。
“那就好好看吧。”
虽然有些为老不尊,但是不可否认,玲珑的舞是他在帝都看过最好看的舞蹈。
萧正礼也疑惑地看着安然,他了解她,如果玲珑是要离开帝都去其他地方生活,她不会这样子,她在隐忍她的悲伤,她还跟小飞一一介绍那些女子,恐怕这些女子慢慢地也会离开。
来了平日里,萧正礼最喜欢的小娘子,冬至。冬至今天负责伺候他们。
“萧二公子请。”冬至给每个人倒酒,萧仪以往跟萧正礼来过几回,冬至她是认识的,冬至又跟萧仪打招呼“萧三娘子请。”
萧夫人,明柔跟萧正庭倒是第一次来玲珑阁,冬至重点跟几人介绍玲珑阁,萧仪担心萧夫人不喜欢冬至,特意介绍一下冬至,“母亲,这是冬至,她是几年前被家里人卖进这里的,是玲珑阁里的清倌,一手古琴弹出神入化,那什么林雨墨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萧夫人微微点头,对冬至至少没有嫌弃的眼神,冬至其实见过很多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对她们这些人,心底都是嫌弃的,还好萧夫人不是如此。
房间里,冬至不方便坐在小飞旁边,所以很自然地跪坐在萧正礼身边伺候,萧正礼跟冬至也算半个朋友,便问起冬至几个问题“玲珑要走了?”
冬至点头“阁主的东西已经收拾好,明日便会南下游玩。”
“她自己去吗?”
“阁主日后会由大雪小雪两位姐姐操持,大寒小寒两位哥哥会护送阁主下江南。”
“你带句话给她,让她有需要就给我写信。”虽然萧正礼知道玲珑要什么事会有安然帮衬,但这是他把玲珑当做朋友的礼貌。
冬至敬萧正礼一杯酒,替玲珑谢过萧正礼,外面中门已打开,街上特别热闹,小娘子们已经纷纷上场,萧仪站在窗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包厢早早就被人订下,除了萧家一行人,隔壁其实还有左丞跟左相,十皇子,还有十三皇子,九皇子,六皇子都来了。
众人的消息都一样,玲珑要走了,这最后一舞,既然有时间便过来瞧瞧。
很快,场上摆了一面大鼓,想必今夜的重头戏要出场了,冬至也微微福身“二公子,奴家要上场了,一会儿再来陪二公子喝酒。”
冬至并没有走大门,而是走近窗边,让萧仪微微让开,鼓声起,窗外飘来一根丝带,冬至就那样抓着丝带跳了出去,不只有冬至,每个房间都飘去了丝带,每个房间都下凡了一个仙女,大街上的百姓欢呼不绝,仙女降落之后,场地飘来很多粉色花瓣,当众人眼球被粉色花瓣吸引时,舞台中央的大鼓上出现了许久未见的玲珑。
十皇子更是眼睛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玲珑的身影,今夜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