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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松看她乖巧懂事的坐在凳子上低头不吭声,霎时想起叶恬蕊小时候软软糯糯喊他爸爸的画面,一时心头发软,伸手摸了摸她低垂的小脑瓜,温声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叶恬蕊低垂的眼睫一颤,一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哎……”叶国松面色复杂的叹息一声,看着这个从小就被忽视的二女儿,心中万千思绪不知该从何说起,“……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吧?你赶紧去收拾一下书包,省的等会儿去晚了。”
叶恬蕊双眼含泪的点点头,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要回房收拾书包。“她还没刷锅呢。”
一旁不敢出声的孙青凤,忽的再次开口。“你不会刷吗!?”
叶国松扭头瞪了她一眼,随即对叶恬蕊再次温声道:“你去收拾书包吧,等会儿让你妈刷。”
叶恬蕊点头离开,孙青凤神情不满,可又不敢跟叶国松对着吵,只能不情不愿的收拾碗筷去厨房。叶国松回卧室拿了公文包,在将背着书包的叶恬蕊,送到小区外的公交站牌后,从兜里掏了五十块钱,就递到了她面前:“爸爸挣得不多,但给你点零花钱,还是能做到的。”
“不用了,爸。”
叶恬蕊连忙摇头摆手的拒绝:“昨天我姐给我的那五十块钱我还没花完呢,爸你自己拿着吧。”
“你姐给你的是你姐给你的,爸给你的是爸给你的。”
叶国松强硬的把那五十块钱塞到她手里,“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想吃的,尽管跟爸说,爸虽然不像其他家庭那样事事都能答应你,但一些小的要求爸还是能满足的。”
叶恬蕊感动的热泪盈眶,顿时鼻子红红的闷声道:“谢谢爸。”
“行了,快上车吧。”
叶国松宠溺的笑着揉了揉她脑袋,末了还不确定的问:“是这辆吧?”
叶恬蕊破涕而笑的点点头,随即在叶国松的催促下上了车。学校。“你昨晚几点睡的啊?”
林淼一边打开带来的早餐袋子,一边把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叶芯推醒。“没睡。”
叶芯睡眼惺忪的从课桌抽屉里摸出一个笔记本,扔给林淼就道:“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地理老师,我再睡会儿。”
“你吃早餐吗?”
林淼捡起那个笔记本翻了翻,就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好多地理书上的内容,“你还真把地理必修一的内容全部抄完了啊?”
林淼震惊了。地理必修一的内容,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更不要说还是全部抄写三遍。她昨天下午以为叶芯最起码也要抄个一天,没想到她居然熬了通宵,一夜就把地理老师布置的作业全部写完了!?林淼不敢置信:“你该不会也把地理老师布置的背诵作业也全部完成了吧?”
叶芯半梦半醒间哼了一声。林淼猜不出她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单纯睡觉睡的正香哼哼了一声,思来想去,最后伸手戳了戳她前桌的一位女生,小声问:“你觉得她这是会背,还是不会背啊?”
“不知道,”她前桌的那位女生,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叶芯,同样小声道:“她太难猜了,完全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林淼回想起昨晚他们班同学屡次被打脸的事,霎时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还是等她醒了再问吧。”
不过,林淼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扭头瞅了瞅一脸虚弱疲惫的叶芯,想了想还是捏了一个小笼包喂到了她嘴里:“你吃点东西再睡。”
叶芯像是没有睡着,在感觉到她喂到嘴边的东西后,微微张开嘴就把小笼包吃进了嘴里,但是只嚼了几下就停止不嚼了。“你吃啊!”
林淼瞬间化身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恨不得亲身上阵替她嚼:“是不是小笼包太干了?要不你喝点豆浆吧。”
说着,林淼把插好吸管的豆浆放到她嘴边,还非常贴心的把吸管放进了她嘴里。叶芯抿着吸管喝了几口豆浆,然后又停止不动了。“你快吃啊!”
林淼再次催促:“你要是再不吃,我就把你推醒了!”
叶芯似是意识到了她的威胁,慢吞吞的把嘴里的小笼包,嚼吧嚼吧咽了。“养个孩子真累。”
林淼嘴里嘟囔着,又捏了个小笼包喂进她嘴里,“这要是以后我闺女吃饭跟她似的,那我不得急死气死啊。”
坐在她前桌的女生,听到这话默默回头:“这要是被叶芯听到,你估计会被她弄死吧?”
林淼不解:“为什么?”
前桌女生:“她把你当同学,你却想当她爸爸!”
林淼:“……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前桌女生以一种‘我懂得’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而后扭过头继续看自己的课外书了。“……”林淼垂死挣扎的戳了戳她后背:“我真不是那意思。”
前桌女生默默地往前挪了一下:“哦。”
林淼:“……算了。”
反正叶芯现在睡得不省人事,只要她不说前桌女生不说,叶芯怎么会知道!?林淼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当即再次化身老妈子,扭头对她呵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懒没嚼,还不快吃完喝豆浆!”
叶芯闭眼微抿着唇角,明明是熟睡的模样,却意外透着股委屈的意思。“我又不是故意凶你,你熬了一夜又不吃饭,身体能受得了吗?”
林淼真是觉得自己提前当妈,特别是在看出叶芯脸上的委屈之意时,差点就被气笑了。前桌女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回头道:“她现在睡着了,你跟她说这些,她能听得进去吗?”
林淼理直气壮的点头:“能啊。”
“……”前桌女生一言难尽地看她,犹豫半晌道:“叶芯虽然变了性子,但她到底还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你不能以非正常的标准来要求她。”
林淼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以非正常的标准来要求她了?”
“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是不会在睡着之后吃饭的,”前桌女生尽量以委婉的言词提醒她:“你现在就是在拿叶芯清醒时的标准,来要求睡着之后的她。”
“可她真的能听懂啊。”
林淼说着,还示意前桌女生去看叶芯。前桌女生满脸无奈的刚想说什么,就见叶芯嘴部真的在动!就是动作幅度小了点,容易看不出来。前桌女生:“……”原来真的有人在睡着后,也能听得懂话啊?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