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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循随手接过，轻啜了一口，面上看不清什么情绪：“人已经被五城兵马司带走了，到时候自然会查得水落石出……”
“听闻你放倒了一片？”南宫哲玩笑道。
李循轻呵了一声：“侥幸而已。”
“什么药能撒出去，就能放倒一片，本王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识过……”
李循苦笑了下：“以后应该见识不到了……”
会做药的人，已经不在尘世了。
他低头敛目，手中分明持有温热的茶盏，可他心却仿佛覆盖住厚厚的寒霜，一片冰凉。
“本王虽好奇，但也的确是希望不必亲眼见识。”许是看到驸马神情失落，南宫哲笑着调侃了下。
随即面上带了歉意：“裹儿若是有不当之处，你多多担待，这件事，本王会去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不会让你白白受惊……”
“那就多谢殿下了。”李循眉目疏朗，看起来似乎已经释怀了。
脚步声响起，宁楹走近，两人也渐渐止住了话头。
宁楹上前见礼：“微臣宁瑛，拜见晋王殿下，拜见驸马。”
“坐——”
南宫哲示意宁楹在亭中落座，宁楹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李循，李循连眼风都没扫过来，仿佛之前在醉红楼的相见不复存在。
宁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巴结他，示意低垂着头。
李循起身，“你们聊，我去解个手——”说着，离开了。
亭中只有南宫哲和宁楹，没等宁楹开口，南宫哲先是温和一笑：“先前让你考虑来大理寺帮忙，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
宁楹微一欠身：“臣愿意前往，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南宫哲眼神一亮：“如此甚好。”
他说着，拿起新的茶杯，给宁楹倒上。
哪有上峰给自己斟茶的？
宁楹抬手：“怎敢劳烦殿下，微臣来——”
手却被南宫哲压住：“无妨。”
他一触即回，看着宁楹笑得人畜无害：“咱们先礼后兵，以后用你的地方，多的是。”
说着，已经将斟好的茶摆在了宁楹面前：“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宁楹也举杯，喝了一口，两个人寒暄了下，李循去而又回：“谈好了？”
南宫哲似乎心情极好：“都是自己人，以后刑部那头，你多行个方便。”
李循侧头打量了一眼宁楹，点了点头。
宁楹见两个人似乎还有事情要谈，赶忙起身告辞。
直到人影从假山上消失，不多会儿又出现在出宫的路上。
看着远处的身影，李循难得开口道：“能让你亲自拉拢，他值得？”
南宫哲看着她的身影，微微一笑：“本王看中的人，何时走眼过？”
李循没做声，视线也不由得看向远处的人影，刚要收回视线，远处出现了一个小童，看着熟悉的小童身影，他眉头微蹙，脸色微变：“阿蓉？她怎么自己在那——”
身旁的南宫哲看到宫装小人也是一愣，“她这是要做什么？”
荣安郡主是永平的心肝宝贝，金贵的很，如今永平被禁足，荣安自己入宫便罢了，身旁伺候的奶婆子和丫鬟都死哪里去了？
就见远处的荣安郡主忽然拦住了宁瑛，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便带她来到水榭边。
凉亭上的两人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看得分明。
两人对视一眼，眉心狠狠一跳，心道不好。
“云景——”晋王忽地起身，眼神胶着在远处：“快去阻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