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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庄严和郑重。
她忽然想到他临危受命，大厦将倾站出来，或许是身为太子的无奈。
但是更多的，是一份责任与担当。
若是重来一次，她相信尽管知道下场不好，他还是会毅然决然再次为了百姓黎民挺身而出。
“大师。”宁楹侧过脸，看着落日：“你说，人应与人为善，还是应该与人为恶？”
前世她处处与人为善，救死扶伤，可最后的下场却很凄凉。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永平公主处处霸道，作恶多端，可下场仍是端坐云端……
“善与恶，往往只在人的一念之间，能向善，毋为恶。”南宫瑾似乎叹息了声。
抬起了自己的手，“贫僧的这双手，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午夜萦回，每每被哭声所扰，当年是我下令，坑杀了漠北六万的俘虏，他们都是壮年，是人父是人夫，也是人子。”
“孤这么做，不后悔。”南宫瑾看着落日，“铁蹄南下，总要有人提刀阻挡。”
“这是仁。”宁楹真诚道：“若是漠北铁蹄南下，大曦的江山颠覆，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山河破碎，血流成河，你我又如何能安然在这欣赏落日。”
“一时之狠，若是永绝后患，便是仁。”
南宫瑾一怔，随即一笑，低声重复：“一时之狠，若是永绝后患，便是仁……”
他抬手拉了下缰绳，皎月掉头，将身后的美景负于身后，他的眉眼多了一丝的坚毅：“时候不早了，回吧。”
宁楹点头，两人都没在说话，随着皎月慢慢往林中走去，南宫瑾将缰绳递给了宁楹。
身后坐着南宫瑾，宁楹的胆子更大了些，“驾！”
她牵引着缰绳，慢慢提速，虽然偶尔还是会紧张，可比一开始要好了许多。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回到了树林。
南宫瑾翻身而下，站定抬手。
宁楹将手放到他手心，借力下马：“多谢。”
南宫瑾微微一笑，面色恢复淡然：“不必多礼。”
宁楹知道，南宫瑾便是再不受宠，也还是太子之尊，今日之所以前来，不过是感谢她的医治之恩。
于是她认真道：“寒毒之事，我一定尽力而为。”
南宫瑾闻言，脚步慢了下来，他侧过头，嘴动了动，最终一笑：“多谢。”
林间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没等两个人再次开口，远处风风火火跑来一个人，正是侍书。
“大人——”侍书边跑边喊道：“醒了，方志醒了。”
宁楹闻言，精神一震：“好，我这就去。”
她跟太子行礼告退，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厢房快步而去。
厢房外，了凡显然已经恭候多时了：“贫僧按照施主的法子，果然有奇效，施主师从何人，为何医术如此的精湛？”
宁楹瞥了一眼侍书，摇头谦虚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医学的杂书学的，不瞒大师，家中……幼妹，体弱多病，所以我便想勉力一试，因此看了许多的杂书，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
若是她爹听了，估计要跳脚，倾心培养的姑娘，自然要继承他的衣钵，怎么会闲来看几本书就能学得了他的本事？
而一旁的侍书听了宁楹的话，感动的眼眶发红：这小姐委实是苦，为了自己公子，居然如此刻苦研读医书，回去他定然要跟公子细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