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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边走边小声交流着。
走的很慢,主要是段青岩在说,梵隐时不时问两句。
“嵊州这民不聊生的鬼地方,府衙能把穷人饿死,富人也会慢慢被拖穷。很多人能每天按时缴纳银两留下都为难,别提住客栈了。”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官府镇压着,这鬼地方天天都得大乱。之前有段时间抢劫的可多了,但是死的快啊,谁还敢抢。”
段青岩说着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在嵊州的见闻可远比他在别处修炼来的丰富。
梵隐不懂,这不是赤裸裸的官逼民反吗?这种地方还需要留恋吗?完全没有必要,根本找不到优点。
“那为什么不走”
段青岩没忍住笑了,觉得这位小公子还不知道世道险恶,天真着呢。
“走?谁不想走呢,他们一群凡人不像我们妖族还有机会离开。他们登记入册跑了就算犯人逃窜,跑哪都是要被抓走蹲大牢的。”
梵隐觉得还是说不通,这种人间炼狱还有一大批人想要进来,很奇怪。
“那城门口 还有那么多人想进来?”
段青岩了然,跟梵隐解释。
“你说他们啊,他们那些流民户籍不在这儿,还交不起钱,被赶出去了自然还想回来。城里再怎么也比城外舒服不是?”
“那嵊州城里还有外户籍者么”
段青岩点头,“有,剩下的都在府衙里。”
梵隐更是疑惑,“交了钱不就可以留下来吗?”
段青岩唔了一声,“上了嵊州户籍的自然可以,但他们不行。”
“府衙要这么多外户人做什么”
段青岩三两下又上了房檐,似乎是刚才摔的不疼了,蹦哒两下,然后又跳到梵隐身边。
“我不清楚,这恐怕得进了府衙才能知道内情。”
说罢还伸了伸懒腰,跺了跺脚。
“不过外户籍的人只要归入嵊州户籍也可以城中自由行动,只有不肯加入嵊州的被关在府衙。现在嵊州府衙里不止有外户籍者,还有一些心甘情愿进府衙的妖,但都是有进无出。”
“妖”梵隐心中满是疑云,哪个神仙下凡作乱要弄的民不聊生还抓些妖族。
段青岩肯定道,“对,要不是我朋友自己进去我也不会左右为难。”
宋冥皱了皱眉,握住了梵隐的手,示意梵隐先别说话。
“妖族怎么会留在小小嵊州城里?还是心甘情愿进有结界的地方”宋冥语气冰冷,对方的话让他觉得没有可信的地方。
“……”段青岩突然没声了,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嗤,心甘情愿就能进去,你怎么不去救你朋友”宋冥这话是在质疑两人朋友关系的属实性。
想救人再有所隐瞒,对方不帮他,他就再也没法子了。
段青岩狠狠心决定都说了。
“嵊州府衙里,有一根仙骨在妖族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传闻了,谁不想要仙骨啊,一听消息就有无数小妖前来。可是有去无回的妖族太多了,慢慢就没什么小妖敢进去了。”
“仙骨是你们能觊觎的咎由自取。”宋冥被薄纱遮掩的脸上勾起一抹讥笑,很是凉薄地说道。
“不是,绛喻是想救人才进府衙,他不是贪图仙骨。”段青岩还在替朋友争辩,只是很无力。
梵隐思索了一番,问出了心头的疑惑:“那我们也算外籍人,他们是不是也要抓我们”
如果会实行抓捕,那么进府衙对他们来说就是件容易事。
段青岩摇头,“一般进城不足三天的人都不会有事。”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安静的街道上传来。
“?”梵隐下意识看向宋冥。
段青岩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浅淡的气味,艰难地开口:“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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