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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怜悯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涌出,牧星野喘息声越来越重,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陆晚苏瘦弱的肩上。她身子本就没好,又被打了药,扶着牧星野还没走两步,两人便一起重重摔在地上。子弹擦过他们头顶,打在墙上。陆晚苏朝子弹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从她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对方在哪。既然这样,她是不是不站起来,对方也看不到她?这样想着,她回头看了眼屋子的距离,已经没有几步路了。顿时心一横,重重咬了下舌头。疼痛让她恢复了些力气,连忙拖着牧星野的胳膊,弯着腰把他往屋内拖。枪声果然停了下来。趁着那几人迟疑的机会,陆晚苏将牧星野拖到了门口。扶着他起来正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耳朵,射在了门上。陆晚苏被吓的脸色煞白,脑海中有什么残片碎影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了。她惊魂未定,但动作十分迅速敏捷,拉开门,打算扶着牧星野进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逼近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将牧星野推了进去。与其同时,一枚子弹朝她射击过来,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啊!”
陆晚苏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肩膀迅速地进了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将门反锁上。枪声接连响起,打在门上。好在门的质量过关,子弹并未穿透进来。鲜血不断从她指缝中溢出,她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下。赶紧上前,将牧星野从地上扶了起来。“怎么样?能坚持吗?”
她看着牧星野惨白的脸色,眼神里全是担心。她将牧星野扶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上前将窗帘全部拉上。看着窗户,她忍不住担心。牧星野看穿了她的顾虑,咬着牙开口道:“你放心,这里装的全都是防弹玻璃,没有那么脆弱。但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大概率我们两个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他咳了口血,抬手擦了擦,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不过这个结局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死在一起。就是不知道傅寒舟看到会不会后悔嫉妒我……”“你伤的这么重,还开玩笑!”
陆晚苏沉眸瞪了他一眼,急声问:“你这里有没有急救箱什么的?你的伤必须马上处理,不然还不等傅寒舟来救我们,你就失血过多死掉了。”
她那一枪打在肩膀上还好,但牧星野替她挡下的那两枪可没这么幸运。尤其是第一枪,子弹从后面贯穿,离心脏的距离很近,稍有不慎就没命了。她必须得马上帮他止血才行。牧星野喘了口气,呼吸越来越重,眼前一阵阵发黑。强撑着伸出手,指向旁边书架的角落:“那里有药箱。”
陆晚苏连忙走过去,在角落里找到了个急救药箱。她拿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来里面有酒精绷带,还有一些退烧药什么的,也就只能应个急。就像牧星野说的那样,如果没有人来救他们,就算他们不被枪杀,也会失血过多而死。可如果傅寒舟来找她,正好撞上这群人,岂不是会有危险?不,不行!她不能让傅寒舟因为她,再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是……她看着躺在沙发上,浑身是血的牧星野,心里满是纠结和挣扎。如果傅寒舟不来,牧星野怎么办?他一定会死的……“苏姐姐,你在想什么?”
牧星野一睁眼,就看见陆晚苏复杂的神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笑道:“你该不会是担心傅寒舟撞上那群人,有什么危险吧?”
被牧星野看穿,陆晚苏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但还是承认地点了下头。“万一他们对傅寒舟下手……”陆晚苏顿了一下,随即甩了甩头:“我先帮你包扎。”
说着就赶紧放下东西,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我帮你先把衣服脱下来。”
牧星野盯着她看了两秒,淡淡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强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没了衣服遮挡,陆晚苏很清楚的看见了他身上的枪伤。第二枪还好,只是伤到了一些皮肉,但是第一枪……陆晚苏的神情有些凝重,将酒精倒在干净的纱布上,不忍道:“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牧星野瞧着她难看的脸色,反倒安慰起她来:“你放心,我从小什么苦没吃过。当年被老爷子打成那样,罚跪在雪地里都没死成,就这两颗子弹,还要不了我的命。倒是你,你的伤不处理你能撑得住吗?”
他语气虽然随意,但陆晚苏还是听出了难过和失落。眼底不由浮现出一丝怜悯,心底对他的戒备彻底放下。“我没事,刚刚谢谢你。”
她闷声说着,开始帮牧星野清理伤口附近的血。牧星野紧盯着她,看着她眼神中的怜悯唇边掀起一丝冷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懂吗?”
陆晚苏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之前她还觉得牧星野有些偏激,但是现在看来,造成他现在这种性格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顾砚词,更因为他从小生存的环境。在牧家眼里,牧雅未婚生子,为了袒护一个男人丢尽了家族颜面,所以这样的人带着她的私生子继续留在牧家,已经是他们开恩了。可正因为这种思想,导致牧星野从小生存环境就很艰难。长辈对他的不喜欢,很容易传递给他的亲族长辈和兄弟姐妹。甚至连家里的佣人,看见他不受宠都有可能会欺负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如果他还能阳光善良,那才真是见鬼了。在这一刻,陆晚苏终于理解了牧星野。酒精接触到伤口时,牧星野强忍着,手指关节几乎攥的发白,才没有叫出声。但他苍白的脸上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早已将他出卖。他痛到发抖,也不肯叫一声。陆晚苏心情十分复杂,动作也不由变得轻柔,很快便将血擦干净,缠上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