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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老头朝高雯雯打量了一眼,随即轻笑了一声看向叶老爷子:“这就是你那个你特别中意的孙媳妇啊。”
这个小老头叫孙耀宗,是如今国内最有名的中医。他之前是在京城的中医院任职的,但因为他的脾气太怪异,与病患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中医院那边实在兜不住了,只能让他走人。其实以孙耀宗的医术,他如果脾气不是太怪异,早就是中医院的院长了。如今医院那边只能先让他内退。“孙爷爷,我听我家老爷子提过您很多次,说能有资格与他对弈的人就只有您。我听到了实在是好奇,就非要拖着老爷子带我过来看看。”
高雯雯把人捧得很高。想要拜师,先要哄好人。反正她深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孙耀宗听到高雯雯的话挑眉:“小嘴倒是会说,怪不得老头儿喜欢你。”
随即,他朝高雯雯打量了一眼:“小妮儿,你怕是想要来求我办事吧?”
高雯雯手里头拎着一个盒子,那阵仗可不就是求人办事的阵仗。他医术好得很,多少大领导,大人物都来找他,都是和高雯雯一样的做派。高雯雯伸手把准备好的一些药材递给孙耀宗。孙耀宗没有伸手接,皱眉朝叶老爷子看了一眼,口气有些不善:“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老爷子迟疑了一下,随即就开口说道:“你先拿着!你不给我孙媳妇面子,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孙耀宗依旧没有伸手去接,几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那。孙耀宗的对象上前接过了高雯雯手里的盒子。刚拿到手,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药香味,随即激动地喊道:“老孙,是治你心脏的那几味药,你不是一直找不到。”
孙耀宗的对象就是传统的小老太,温柔,善良,给孙耀宗生了两儿一女,但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了,如今就剩一个女儿。因为家里头就一个孩子了,女儿自小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可那女孩偏生长了一个恋爱脑,七八年前就上赶着倒贴男人,拦都拦不住。孙耀宗听到自己老伴的话,立刻转身伸手拿起那几个盒子,拿起那几味药在鼻尖嗅了嗅。他异常惊讶地看着高雯雯,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哪里去找来的。我找了几十年没找到的东西被你一下子搜罗齐了。”
孙耀宗有很严重的心悸病,其实他是有偏方能治的。无奈那些药材找不齐。以前世道乱的时候,那些药材早就被地主人家都私藏了去,如今想要凑齐就很难。“我外公原本有一些,然后我又找人专门张罗了几样。”
高雯雯笑道。孙耀宗听到这话,疑惑道:“能有这几味药材的人家可不简单。”
此时,叶老爷子适当地开口:“你这老小子,你看看我孙媳妇身后的人,你当真一点印象都没?”
孙耀宗听到这话,朝尹丽红看了几眼,片刻之后,他惊讶地看着尹丽红:“你是……老师的女儿?是阿红?”
孙耀宗是尹老爷子收的一个学徒。不过因为他跟的老爷子时间不长,算不得是老爷子的学生,加上当年他遭受迫害是老爷子学生之中最厉害的。他怕牵连尹家,就从不敢提他是尹国医的学生。他虽然跟老爷子的时间不长,但他如今的这些医术完全都是老爷子教的。对于尹老先生的尊敬,是从骨子里来的。高雯雯看到孙耀宗看自己小姨那激动的神情她就知道有戏。外公是国内外有名的尹国医。如果母亲不死,那是外公的传承。可如今尹家没有学医的了。她知道学中医也是要天赋的。有些人就是上天赏饭吃,有些人不管如何努力,就是只能学到皮毛。小姨当年并没有认真学过中医,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她这次来是想要带着小姨一起学习的。她也想一起学,不管小姨学好了,还是她学好了,终归是让外公的医术传承下去了。“孙伯伯!”
尹丽红与他打招呼。孙耀宗比尹家老爷子才小十来岁,所以不能叫哥,只能是伯。当年他不算是老爷子的学生,学医比一般人晚了十几年,而且学了没几年。他虽然自己认为是她爸的学生,可她不能按着自己爸学生的辈分叫啊。“你们这次是想要和我学中医的吧!”
他也不拐弯,直接问。高雯雯点头:“对,我外公和母亲去世得早,尹家没有传承了。我小姨当年学了个半吊子。而我更是什么都不会,我们不忍心尹家一个会中医的都没有,所以想来与您学中医。您只需要教我们,能学多少进去全看我们本事。”
高雯雯说得真诚。她其实手里头有几本外公中医的手札,她如今并不想拿出来。那都是尹家老祖宗祖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孙耀宗听到高雯雯的话,重重叹了口气:“丫头,我家如今这么个情况,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虽然不孝,可我也终归是要去护着的。这事处理不好,我们一家子就没脸在家属院呆下去了。我这人脾气虽然古怪,但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我女儿给人白睡了那么多年,白白给人做了这么多年的保姆,如果最后她什么都没落着,我俩脊梁骨都要被戳断。”
高雯雯听到孙耀宗这话,迟疑道:“那您什么时候去看您女儿?”
孙耀宗无奈地指了指屋子里的老太太:“依着我家老婆子的意思是现在就要去。那男人如今在部队上,我闺女闹到人家部队里了。那猪脑子不仅没得到结果,反而成了一个笑话。是我那女婿的领导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过去把人领走。我这哪是不操心女儿的事,是我没想好对策,也豁不出去这个老脸啊。”
这会儿,叶老爷子似想到了什么问他:“你那女婿不就是我外孙的下属吗?当时他能提干还是你使力了。”
孙耀宗点头:“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靠着我家平步青云之后,就过河拆桥了。”
高雯雯听着这话,沉默了下说道:“孙爷爷,您愿意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带上我,我定能帮你女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