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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华楼,2幢301室!在陈书的预想中,开门后理应是两名弱女子哭着飞奔到他的怀中,哭诉这段时日非人的遭遇。再不济,也该是连声感谢,一派警民和谐的景象。却不想,眼前黑影一晃,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匕首直冲而来。陈书心里警惕大作,来不及反应,一个驴打滚往一侧躲了过去。那人也是老手,不让对手有一丝喘气的机会,闷头跟着往前一扑,手里的匕首锁定了对方再一次刺了过来。滚倒在地上的陈书听见身后的动静,知道对方是跟着过来补刀了,伸手从旁边抓过一张椅子,看也不看就往那人身上砸了过去。随即又是快速倒着爬了两步,再抓起一旁的椅子继续砸,一边爬一边抓过手旁的东西就往前砸,根本来不及做其他多余的动作。这时,朱超然和小强也是听到了声响,赶忙冲了过来。“住手!”“警察!给我举起手来!”小强挡在陈书面前,抬手指着那凶徒就是破口大骂。朱超然连忙将陈书扶了起来。眼见对方一下来了三个人,还都是一米八的壮硕大汉,那凶徒终于停下脚步。这会儿,缓过一口气的陈书拉过身前的小强,往前走了一步,打量起了面前这位凶徒。这人看着年龄约莫三十岁,鹰钩鼻,身材高大,上身只穿着一件长袖卫衣,不过那肌肉轮廓是相当的扎眼。下巴处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延伸到衣服里,再配合上那通红圆瞪的双眼,看起来很是渗人。“哥们,让个路,不然就别怪我这刀子不长眼了。”刀疤男咬着牙齿说道,手里的匕首抓得更紧。“干!怕你是孙子!”小强不甘示弱,往前踏上两步,撸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硬干。“小强!”陈书一声爆喝止住了小强的动作。随即朝里屋喊道:“我是警察,里面有人吗?有没有俩女孩在里面?”过了几秒钟,屋里突然传出几声回答并伴随着哽咽:“有,有的。我们就是。呜呜”“两个人都在吗?”“在的,都在。呜呜”确认了女孩的安全,陈书将小强径直拉到身后,让出通道,盯着刀疤男的眼睛说道:“你走。”刀疤男舔了下嘴唇,将匕首在手上反手转了个圈,慢慢往门口挪了过去。“陈所!”站在陈书身后的小强尤为愤慨,不过他知道陈书的秉性,硬生生将情绪忍了下来。虽然64式手枪就别在陈书的腰后,但是这屋子太小没有躲闪的空间。就冲刚才开门时,对方丝毫没有犹豫捅将过来的架势,陈书知道对方就是那种不要命的人了!在以往的警情通报中,就有提及到一名乡里的屠夫,凭借着浑厚的肉身和激发的肾上腺素,硬是顶着警察的64式子弹冲上去几刀把警察劈了个重伤。64打中了也不致命,到时候对方不管不顾不要命,直冲过来找他们仨警察还是好的,就怕回过头来找屋里那俩女的垫背,那就麻烦了。电光火石之间,陈书做好了决定,那就是放对方走。虽然有点怂,但是安全最重,不管是群众还是同事。保护好群众,保护好自己,这是他陈书为警的底线。两方人员互相挪动着小脚步,陈书等三人有意识地往里屋俩女孩所在的房间移动,刀疤男自然盯着大门方向。屋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对峙的双方皆将精神绷到了极紧极紧的程度。刀疤男怕那仨警察在将屋内的女孩护住后就突然发难,所以在对方稍稍让开一点空隙时,就胡乱挥舞着匕首朝门口冲了出去。陈书双手左右展开,倒退两步将小强和朱超然护在身后,只等着对方离去。他心里已经存了放人的心思。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观众朋友们,这里就是刚才我向你们所说的犯罪嫌疑人关押无辜女孩进行非法卖的出租房了。大家看这边”“啊!!!”来的正是跟着陈书后脚赶来的记者张扬。前几秒还对着摄像头微笑讲解,这一转过头来,就见着一脸上挂着巨大刀疤的凶狠男子,瞪着双目劈着匕首直冲而来。张扬顿时花容失色,直接软倒在了地上尖叫起来。那地儿,堪堪挡住了刀疤男逃跑的唯一通道。“我艹!干了!”陈书双眉倒竖,再不得犹豫,咬紧牙关爆发出全身所有气力,直往那刀疤男后背冲撞过去!刀疤男移动的时候,自然也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身后的那三个警察身上。这时候感受到后方乍响的声势,只得转过身来提刀顶了上去。一秒钟的时间,陈书已经狠狠砸进了那刀疤男的怀里。他只觉得腹中一热,腹腔里像有什么东西,刹那之间知道已经中了刀。此时肾上腺素上脑,不知疼痛,陈书伸出双手死死禁锢住对方持刀的手腕,接着倒仰脑袋,一个头槌猛地往对方面部锤了过去!两人同时重重摔倒在地上。陈书满脑子的疼痛感,眼睛亦然充了血,心里全是“我艹!我艹!我艹!我艹!”。小强反应也是极快,在陈书扑出去的一瞬间,仅是愣了几秒钟,也是同样弯腰冲了出去。这时,见两人倒在地上扭缠在一起,他一手卡住刀疤男的脖颈,再举起砂锅般大的拳头朝着刀疤男的后脑勺疯狂砸了下去。几下的工夫,刀疤男就晕了过去。“呼!呼!”陈书推开压在身上的刀疤男,挣扎着靠坐在墙边,一只手放在腹部染血的刀柄上,气喘吁吁地笑道:“小强,干得不错,先把人拷上。”小强和朱超然围了过来。“书哥,你没事吧?”朱超然神色慌张,声音哽咽。陈书摆摆手:“我没事。胖子,你去里屋看看那俩女孩怎么样了”正说着,原本坐在门外的张扬撞过朱超然挤到陈书面前,秀气白皙的手紧紧拽住陈书的衣袖,带着颤抖的哭腔:“陈书,你,你怎么了我不该不听你的我要是乖乖坐在车里就好了”她眼里有着晶莹的光,以及可怜巴巴的哀求。陈书觉得眼皮子重极了,不过还是强撑着笑道:“没事的,我知道你们记者就喜欢搞突然袭击。我习惯了,呵呵”说着,头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