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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梵并未说话,只是反手打出了一团道火,将老太所化的尸烧成了灰烬,留下了一张刘坤华的银行卡,鞠躬退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洛梵没有飞,相比于那广阔的天空,他此刻更像被束缚在地面,永远都不要离开……
“如果我也死在这里……老头子……爸……妈……”
洛梵的脑海中,老人的身影逐渐与洛天豪重叠,不止如此,他从未真正见过面的父母也是满眼绝望的模样,不断环绕在他的大脑里……
屋内,老人正最后一次收拾衣服,嘴里不断嘟囔着自己一家人的生活,就在这时,洛梵双眼流着眼泪,冲他伸出了手:
“爷爷,我们走!去见你娃最后一面!!”
飞翔在天空之上,洛梵丝毫没有压抑自己的速度,老人的寿元已经开始枯竭,他尽量……不!是必须让他完成自己的心愿!
“娃……不要太急了,我……我能扛得住……”
像是看出洛梵的力竭,在飞越了一个小时后,老人最终还是开口劝阻了,洛梵摇了摇头,埋葬刘坤华的地方已经不远了,自己还能坚持……
然而,像是有感应一般,在临近坟墓的地方,老人说什么都要下去,双脚触地的一瞬间,老人体表的死气突然被一股精气神压制,但相对应的,死气全部被他吸收入体,洛梵站在一旁,看着老人兴高采烈地冲四周的黑暗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思念。
慢慢的,老人身上的气息越发微弱,洛梵正想出手,但在黑暗中,一缕缕青幽火焰逐渐汇聚,一瞬间,老人满脸泪花,伸出手捧上了一朵火花,念叨着: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
见此,洛梵再也忍不住了,这些鬼火是魂魄燃烧的预兆,刘坤华的魂魄一直没有去轮回,而是将自己化整为零,分散在了四周的植被中,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
燃烧了魂魄,刘坤华已经没了轮回的机会,洛梵单脚跺地,一股灵力逐渐扩散,那些星星点点的火花在接触到灵力的一刹那先是颤抖了一阵,随后逐渐聚拢,露出了自己本身的样貌……
他们的谈话洛梵并未去听,那是独属于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秘密,自己没有资格去窥探。
洛梵只知道,在老人的身躯慢慢瘫软倒下的时候,他的脸上是挂着笑的,那副笑容,他只在洛天豪的脸上看到过,也是在梦中无数次回忆的表情……
“洛梵……”
“要走了?”
“嗯,要走了,还得多谢你替我凝聚魂体,不然……老爷子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举手之劳。”
“你现在神通天师了?”
“嗯,前几天晋升的。”
“真好啊……”
“晋升?”
“不,我是说,你还能看到这个世界,真好啊……”
洛梵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将装着刘坤华母骨灰的盒子放在了他父亲的手中,将二人放在了刘坤华的坟旁。
“我还能持续多久?”
“五分钟。”
“够了……够了……”
洛梵看着刘坤华的魂体慢慢消散,心中的悲怆早已消失,所剩的只有麻木,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