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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后。
“皇额娘？”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当不起你一声皇额娘。”
宜修满脸惊疑道：“皇额娘何出此言？儿臣不明白，还望皇额娘明示。”
宜修眼中满是惊愕、不解、悲伤，竟看不出一点儿做戏的样子。
太后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皇后是不是被人陷害？但她一想到自己当年完美无缺的演技，又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太后：“哀家虽万事不理，但不代表哀家是个瞎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对贵妃母子下手，你真当皇上次次都会帮你遮掩吗？当初若非哀家保你，你早就被废了。”
宜修蓦地抬头，眼神锋利如刀：
“是吗？皇额娘保我？儿臣怎么不知道？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皇上废后啊？”
太后沉声道：“你给承乾宫下的毒，足以让你废入冷宫，你以为皇上这两年是因为贵妃才厌弃你吗？不，皇上只是怕，怕哪一天会被你这个毒妇害死。”
“毒妇？哈哈哈……”，宜修大笑，她怨毒地盯着太后问：“是儿臣吗？太后！”
太后拉下脸：“你这是何意？”
宜修讽刺道：“下毒的人是谁，太后心知肚明，将这么大盆脏水泼儿臣头上，还假惺惺装什么慈母，真是难为太后了。”
“放肆！一派胡言！哀家看你是疯了！”
宜修呵呵一笑：“儿臣是疯了，若让皇上知道您想断绝他的子嗣，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对待您这位生母呢？”
太后心里一惊。
宜修勾起唇角：“华妃的胎，懿贵妃的胎，还有……快要长成的三阿哥，若非他身边侍卫得力，断的就不止是腿了，是吧？太后。”
“你！”太后失色。
“儿臣都知道”，宜修敛了笑容，话题一转：“不知太后叫儿臣来寿康宫有何要事？”
宜修到底还知道多少？
太后惊疑不定，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下来，陈年旧事，空口无凭。
她想起传召宜修的原因，转变态度，语重心长地对宜修说道：“你妒恨妃嫔，哀家可以理解，可你毒杀宗亲又是为何？你可知，若宗亲因此与皇上离心，皇权不稳，国将不安！”
宜修冷漠道：“儿臣何时毒杀宗亲了，太后可不要污蔑儿臣。”
太后：“十四王府的事”
“皇额娘”，宜修打断她，“儿臣没有做过，若皇额娘非要给儿臣泼脏水，儿臣无话可说，不过是死几个庶子，也值得皇额娘来质问儿臣？若无其他事，儿臣就先回去了。”
宜修行了一个礼起身告退。
“皇额娘，若儿臣被废，那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女孩，以后都不用嫁人了，还有”，宜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四王爷也不必留后了。”
宜修走得干脆利落。
太后跌坐在榻上，“她知道了……竹息，她知道。”
竹息扶着太后，理性分析：“太后娘娘，您是皇后如今唯一的依靠，她不敢做得太过。”
太后不安，“你说，皇上知道吗？”
竹息想了想，“奴婢觉得，皇上应当是不知的。”
太后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
承乾宫。
唐钰翻阅着宋祈交上来的名单。
“没想到你在宫里的熟人还挺多的，你就不怕人家卖了你吗？”
宋祈笑道：“娘娘说笑了，奴才与他们甚少有机会碰面，靠交情当然是维持不了秘密的，不过是互相拽着小命罢了。”
唐钰点着一个名字，问：“额图浑？这个人真的像他名字那般身强力壮吗？”
宋祈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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