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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玲珑转身看向语鸢，打打手势，让她退一个回去。
语鸢撅着嘴，满脸不高兴，把一只花灯放回到摊桌，拿着另一只转身离开。
冷玲珑摸出一粒银子塞到老婆婆手上，向冷菘蓝一拱手，紧上语鸢。
在距花灯摊较远的岸边，才沿着石阶来到江边。
语鸢唤出毛笔，提笔在灯面上写下结发为夫妻，把笔递给冷玲珑，他接过笔，却未伸手来接花灯，动作静止，侧头聆听。
岸上，冷菘蓝与杜若烟的说话声，由远而近。
音量不高，但在这寂静的江边，还是清晰的落进，冷玲珑与语鸢的耳里。
“若烟，你如今已是我的侧妃，能不能不要再去看别的男人。
自从你入府后，我都只独宠你一人，把正妃侧妃都废了，过些时日，父皇谕旨一下，你就可成为皇子妃。”
冷菘蓝一味的讨好着，语气透着小心翼翼。
轻蔑的“噗呲”一声笑，杜若烟不屑的妖魅声响起：
“看谁，你说刚才那个玲公子么，呵呵呵，瞧你这么没出息，这点飞醋也吃。
你可是堂堂的五皇子，怎是他一个酒楼老板可比的，还入不了我杜若烟的法眼。
我只是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就多看两眼而已。”
“那你认出他是谁了么？”
“你当我是神仙么，戴个面具还能认出是谁。”
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冷玲珑听着这声音，莫名的有些不安。
“语鸢，你这里等等，我跟上去再听听。”说话间，身形已变成透明，融入进夜色。
语鸢知道他已离开，索性无事，提笔在荷灯的花瓣上画起画来。
冷玲珑隐身跟在冷菘蓝二人身后，他俩下了另一处石阶，来到江水边，把荷灯点亮，轻轻放入水面，再推远。
“菘蓝，我们这次假借参观美食大赛出来，回去之日，最大的青楼群芳院，怕是已变成灰烬。”
杜若烟眺望江面，脸上带着笑，欣慰间掺杂狰狞。
冷菘蓝站起身，揽她入怀，两人面对面。
“若烟，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一个小小的群芳院算什么，等我当上太子，你就是太子妃。
有了你的助力，那个位子迟早都是我的，到那时，你要天下，我都送给你。”
如此大言不惭，胆大妄为的狂言疯语，从历来懦弱，只沉迷于酒色的五皇子口中说出，让隐形在侧的冷玲珑震撼不已。
不由的看向一边的杜若烟，此时她仅是个侧影，那凌然的神情，掀开尘封的记忆。
荼蘼妖岭，缥缈岛之难，迎亲当日的杀戮，一切都与一个女人脱不开关系，苏若。
冷玲珑脊背一寒，腿有些脱力，险些就要往后一个趔趄，手及时伸出，抵住石壁，稳住身子。
一个人的容貌再怎么变，声音是变不了的，除非毒哑；
表情无论平时掩藏的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心之所想的神情。
如现在的杜若烟，或许应该唤她苏若。
冷菘蓝与杜若烟在江边缠绵片刻，相拥着迈上台阶，回到岸边青石路。
冷玲珑脑中纷乱，她改变容貌再次出现，到底要做什么。
语鸢的画刚收好最后一笔，冷玲珑就回了来。
他身上透着冷与寒，让语鸢也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起身，拉着他走上台阶：“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改日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