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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公台允诚意相同【4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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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策不敢说,以虔愚见,目前别无他法,只有等州府那边来与许、戏交涉了。……不过在这之前,虔愿为明公去面见一下许、戏两人,试试看能否将他们请出城外。”

“噢?卿愿一试么?好,好啊!卿需带兵几何?尽管言来!必皆允卿。”

“一人一马也不需,虔单人独骑足矣。”

入城的徐州兵有数千之众,而任城县内的郡兵、县兵,再加上吕虔的家兵,总共也才千余,便是把这千余兵马都带上,也是难以把徐州兵赶出去的,既然如此,不如一兵一卒也不带。

郑遂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城中的兵马不及徐州兵众,他又何必空自愤怒,而束手无策?——事实上,就算城中的兵马与徐州兵相差无多,郑遂现在也是不敢与徐州兵火拼的,不为它故,只为城外现下可是有数万鲁国黄巾!万一在与徐州兵火拼的时候,鲁国黄巾趁机攻城,那最后倒霉的还是他郑遂。因是,在听了吕虔的回答后,他没有再说其它,只是起身对吕虔说道:“子恪!卿此去,如能将徐州兵赶出城外,我便上书州府,请方伯为你酬功!”

吕虔说道:“酬功钱赏,非虔所图,虔唯望上可为明公解烦,下能保任城百姓不受徐州侵扰。”行了一礼,出得堂外,到了郡府门口,令人牵来坐骑,果是不带兵卒,只引了数个家兵相从,上马催骑,径往城东而去。

许仲、戏志才带兵入了任城县后,没有过分地逼迫郑遂,因县寺、郡府都在城北,所以城北一带,许仲严禁兵卒擅入,任城的郡兵、县兵,驻地在城西,故而,城西一带,许仲也不许部曲进入,遂便就近占据了城东地区,随之,又分兵去城南,把城南也控制到了手中。

也就是说,现在的任城县内,城北、城西在郑遂的手里,城东、城南在许仲和戏志才的手里,两边各占一半,——不但是城区各占一半,城东、城南的守卫,许仲和戏志才也以“协助任城兵抵御鲁国黄巾”为由,“仗势欺人”、兵不血刃地从任城兵手上夺了下来。

吕虔带着几个家兵到了城东,沿途细看,只见城东的每个“里”外,都有徐州兵的士卒站岗,城东的“市”外,也有徐州兵的兵士警戒,城东的几个制高点上,也都是徐州兵兵士的身影,各条道路街巷上,更是不时都能看到徐州兵的巡逻队伍。

他们方入城东未久,即接连碰上了两三支徐州兵的巡逻队伍,不过在被盘查过了,待徐州兵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倒是也没人为难他。

非但如此,还有巡逻队伍中的军官给他指了道路,告诉了他许仲与戏志才现在何处。

吕虔心道:“许君卿、戏志才虽然厚颜无耻,然自我入城东以来,却不见有徐州兵扰民之事,观彼军纪,可称森严。”

许仲、戏志才没有征用民宅,而是在城东临城墙的野地上搭了几座帐篷,於帐篷前竖起军旗,在外边围了一圈围栏,权当用为将帐。吕虔到时,他两人都在,正於帐中商议军事。

闻得兵士来报,说任城都尉吕虔求见,许仲、戏志才对视了一眼,戏志才笑道:“郡丞、主簿方去,郡都尉又来。……将军,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可独自请他入见。”

对荀贞的军令,许仲会无条件地执行,可当面对任城方面的质问和指责时,他却也不会颠倒黑白,做不到“厚颜无耻”,所以,之前在面对任城郡丞的质问时,他到最后索性沉默不语。因是此故,戏志才有了这么一句对他说的话。

许仲点了点头,说道:“鲁国黄巾虽已是溃兵,且多半被阻在泗水东岸,可陆续渡河西来的却也不在少数,我去城头上巡视一番,以防他们攻城。”

按理说,鲁国黄巾大败之余,逃命尚且不急,又哪里会敢在明知徐州兵已经进了任城县后,还“自投罗网”地再来攻任城县的县城?可城外现在毕竟是有数万鲁国黄巾的,他们其中有没有胆大冒险、好“兵姓奇计”之徒,这谁也说不好,因而,谨慎一点总没坏处。

戏志才笑道:“将军请自去,待打发走了这位彭城都尉,我再派人去请将军归帐。”

许仲说道:“好。”便自出帐,带了些许亲兵,前往城头上巡察去了。

戏志才吩咐帐外:“请吕都尉进来。”

很快,吕虔来入帐中。

不等两下见礼,他即横眉怒目,按剑斥道:“贵军不告而来,擅入我境,又以诈言入我任城县中,夺我半城,虔敢问之:贵军是想要与我兖州敌对开战么?”

238刘军当谢荀军助

戏志才哈哈大笑。

吕虔愕然,问道:“校尉缘何发笑?”

吕虔入帐时,帐中虽只有戏志才一人,然因是在军中,戏志才未着常服,而是穿戴着校尉的衣冠服饰,所以吕虔知道他不是许仲。

荀军的主将两人,既非许仲,那此人就只能是戏志才了,故而,吕虔以“校尉”称他。

戏志才笑道:“我笑都尉胆气雄壮。”

“此话怎讲?”

“都尉以都尉之职,言辞中却以刘兖州自比,这难道还不是胆气雄壮么?”

“我哪里以刘兖州自比了?”

“都尉适才言:‘贵军是想要与我兖州敌对开战么’?都尉既以‘我兖州’自居,这岂不就是在自比刘兖州么?”

吕虔冷笑说道:“久闻荀侯帐下有股肱、谋主数人,俱天下才俊之士,而校尉是其一。於今观之,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校尉之高才,虔未尝见,校尉之伶牙俐齿,虔则见矣!”

戏志才又是哈哈大笑。

“校尉又缘何发笑?”

“我笑都尉见短识浅。”

“我如何见短识浅了?”

“我部入贵境,对贵地而言,实为天大的一件好事,都尉非但不知感谢,反而气势汹汹地过来兴师问罪,这岂非‘见短识浅’么?”

吕虔体会到了郑遂“怒极反笑”的心情,他适才入帐之后的“横眉冷目、按剑斥言”,实际上本来只是作态,可现在听了戏志才的这话之后,却是真的怒气升起,亦是气极反笑,说道:“贵军不告自来,占我半城,怎么?我反倒还得感谢贵军不成?”

“都尉请且静心,听我言之。”

“你说。”

“兖北之地,而今黄巾肆虐,济北等郡国不能制,贵郡已将要受其害,现下鲁国黄巾又入贵境,试问之:要非有我军紧随鲁国黄巾而至,这任城县、乃至任城国,都尉有几分把握能够守得住?”

吕虔大怒,正待要喝斥说出“要不是你们赶着鲁国黄巾入了我境,我境内又哪里来得鲁国黄巾”?话未说出,听戏志才紧跟着又说道:“这是都尉应该感谢我军的第一个缘故。”

吕虔心道:“第一个缘故?这么说,他还有第二个缘故的歪理?也罢,我就且先听听他还能胡诌出来些甚么!”压住了怒气,问道,“那第二个缘故是什么?”

“第二个缘故就不单单只是贵郡应该感谢我军,而是刘兖州应该感谢我军!”

吕虔冷笑问道:“敢闻高见?”

“现今兖州形势如何,足下想必心中有数。”

戏志才顿了顿,见吕虔无意回答,也不介意,自往下接着说道:“刘兖州处於公孙伯珪与袁本初之间,左右为难,不知是从,请问足下,此事可有?”

吕虔仍是不回答他,戏志才对此也仍是不介意,继续说道:“今我军入贵境,保任城不受鲁国黄巾侵扰只是小事,可以使刘兖州自此无需再左右为难,却是大事!试问足下,如此事关兖州前途的大事,我军替刘兖州解决了,难道刘兖州还不该感谢我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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