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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国顺去观察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人刻意关注师傅刚才的一番神操作。
带头的人气的正要发话,杜林森挤了上来:“国顺,少说话,没事的,大不了走一趟,我会回来的。”
杨日亮,解宝轩也欲上前阻挡戴红袖章的人抓人,但出于怯场,终未像小师弟那样横刀挡阵。
杜林森被带走了,病人站在门口向杜林森被带去的方向怒目:“狗日的,一群杂碎。”
杜先生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东陵镇所辖的十个村子。人们在惋惜之余都有一种共识,作为一名神医,救死扶伤造福一方百姓,理应受人们的爱戴与拥护,如果需要他们付出一份力,他们义不容辞。
杜林森被拉到东陵镇派出所,摁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坐下。一位白净的青年后生主审了他。
杜林森仔细一瞧,此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只转了一下眼珠,便开口问道:“你可是母猪原的人,你可认识陆兆鸿?”
话音刚落,主审官就已经怒不可遏,命令旁边戴红袖章的人:“撑嘴,太嚣张,我还未说话,你一个犯人却先说了,目无法纪。”
“啪啪”两下,杜林森左右脸被先后扇了两巴掌,嘴角顿时流出了血。
杜林森并没有被吓到,目光坚定的看向主审官:“哼,目无法纪,私设公堂。到底是谁在目无法纪?”
“撑嘴,”主审官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给我狠狠的打,一直打到他不乱说话为止,不审了,游街过后再审,看他可再有嚣张气焰。”
杜林森报以轻蔑的微笑:“历史总能给小人跳舞的舞台,不管你在舞台上跳的有多高,只要在这个舞台上,永远都无法摆脱小人丑陋的嘴脸。”
主审管气的咬牙切齿:打,给我打,朝死里打。”
杜林森被当做畜生摁在地上一顿狂踢乱揍,被打的直不起腰,鼻青脸肿。
然而,杜先生不是白称呼的,他仍以那种不变的眼神看向主审官:“种性有延续,血统有延续,存于骨子里的坏水有延续,丑恶之人难以成好人。”
主审官气的不再说话,走到他跟前“啪啪”两下,亲自扇了杜先生两巴掌。杜先生仰起头,以一种极度冷静的眼神看向主神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陆兆鸿是你的姑父,你刚刚主办过家族迁坟的大典,且是母猪原上最盛大的迁陵大典。”
主审官不好意思避开了杜先生的眼神:“这与迁坟有何干系?”
“迁陵之事何为?不就是想族上萌福子孙后代吗!你前脚做了好事后,后脚上来就开始害人,这不是巧合吧!应该是某种暗合的必然吧!”杜林森嘲讽的意味很浓。
正如杜先生所料,在经过游街之后,杜林森应验了他所猜测的暗合的必然。柏世豪直接承认造成这次杜先生被抓的主要原因是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实名举报杜林森利用看病为由猥亵女病人收受病人钱财,搞资本主义垄断。
杜先生并没有被这几种罪名吓到,反而镇定自若的嘲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在柏氏迁坟大典完成后的第三天,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走进了柏陆书院赵克华布置精细的办公室里。叶红兵捭躬掬膝呈上一块“上海”牌手表和一台“海鸥”牌单反相机。
赵克华不瞅不知道,一瞅马上来了劲。这两件东西可是奢侈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他立马一反常态,摆摆手,让叶红兵坐下:“啥事,尽管说,能办尽力去办。”
叶红兵左右瞅了瞅旁边站立的人,赵克华会意:“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叶红兵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纸起身递给了赵克华一些材料:“我实名举报东陵镇杜氏中医诊所医生杜林森以职务便利猥亵妇女,收受病人钱财和资本垄断,严重影响我们镇卫生院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哦,我明白了,”赵克华一针见血的指明利害关系:“利用我们扳倒杜林森,达到你收编他不成才有的报复心理,是吧?”
叶红兵点点头,马上补充说道:“事成之后本院还会有三倍的重谢。”
听说还有三倍的重谢,赵克华着实给震撼住了,这可是一位大金主啊,对于大金主他可不想错过捞钱的机会。他强作镇定的说:“如果我从中调停,让他关了中医诊所,搬进你们医院可行?你给他一个副院长当当。”
“副院长?我亲自上门让他当院长都被他拒绝了。他太狂妄了,仗有陆兆鸿撑腰,目空一切。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医院里那么多的人要咥饭,不扮倒他,卫生院就没法生存。”
“刚才说他仗着陆兆鸿,他与陆兆鸿是什么关系?”
“赵主任,这事,你不知道吧,他是陆兆鸿从神禾原请来的,人们在高先生活的时候只认高先生,只认中医。此人的技术不比高先生差,很多方面都做到了超越。现在陆兆鸿没有了踪影,没有人为他撑腰了,正是撵他走,让他离开母猪原的最好时机。
“如果把一位最好的中医先生给你撵走了,岂不是母猪原的一大损失,”赵克华反问道。
“没有一点损失,如果他被撵走了,会有人顶替他,我们卫生院的医患会逐渐多起来。”
“技术能有人代替?世上有相同医技的人?″赵克华进一步的追问。
“赵主任,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实名举报他,有理有据。你们只要照章办事,把他撵走就行了。他只要不在母猪原待下去,我立马把大三倍的钱款给你,亲自送到你亲自坐镇的柏陆书院。”
赵克华伸出短粗的手,在大脑袋上蹭了蹭,马上答复了叶红兵的请求:“把他撵走,这事我给你办了。”
随后,赵克华命令干儿子柏世豪亲自处理此案。这才发生了戴红袖章的人到杜氏中医诊所抓人的事。
杜林森被关押在派出所那间低矮潮湿又充满恶臭的房子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探望。这是赵克华有令禁绝的。
杜林森被提审过三次,罪状三条,一,猥琐良家妇女,二,搜刮民财,三,搞垄断的走资派。
杜林森对三项指控全都做了翻供:“我行医数十年,从未猥亵过任何女人,从未收受没良心的钱财,病人无钱也可看病,本人从不记账,严格信奉治病救人的格条。至于第三条搞垄断的走资派,自己不懂,也不想去懂,只知道看病救人,别的什么,尔虞我诈,争权斗智都不是他所为。如果侵犯了别人的利益那也是着实无心的结果。”
年轻的主审官柏世豪没有重视杜林森所说的话,他把叶红兵提供的控诉材料往他面前一掷:“谁说的是假话,看一下材料就知。人证物证俱在,狡辩的话就成了废话。”
杜林森仔细看了一遍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亲自撰写的指控材料,马上再次作了辨解:“说我猥亵妇女实是无稽之谈,昔日我给范元香治疗不孕不育症观察她身体发育的情况,为治疗提供依据,让她在内室脱下衣服是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的,目视实际上三到五秒,不超过五秒,医技上的佐证需要不能当做污蔑人的证据。范元香的丈夫把我告了,说我窥探他老婆的身体是耍流氓,我负责任的说,那是受到某方面力量的蛊惑了。我治好了他女人的病,并生下了孩子,他一家人是非常感激我的。”
柏世豪冷笑:“哼,三到五秒的时间不超过五秒,就是一秒,那也是看了,那也是猥亵,是视奸,是不能容忍的,你的解释说不过去。”
杜林森没有理他,继续解释:“说我收受钱财,请问天下哪位医者不收费?难道卫生院不收费吗?如果没有资金循环,拿什么给病人看病?解除病人痛苦。自从被陆兆鸿邀约到这原上,我始终秉承医者人心的态度给人看病。比较困难的,实在拿不出钱的,我从来不逼迫病人还钱,总是劝慰病人,不要把欠钱的事放在心上,有就给,没有我也不会要。我始终在践行一个医生的天职,因为祛除病人心理上的病痛是一个医者最高的境界。”
趁杜林森稍稍停歇之际,柏世豪再次嘲讽:“你这恐怕是高招吧?不收费,收拢人心,让这部分人免费给你宣传,吸引更多的病人到你那看病,你可敛取更多的钱财,这就是非法敛取钱财,坑害老百姓。怎么样?偌大的母猪原也只有我柏世豪能参透这其中的玄机。你高明,我比你还要高明。”
杜林森没有理柏世豪的沾沾喜喜,继续为第三条罪状翻供:“关于第三条垄断的走资派,我郑重向你陈述,我杜某人一生行医光明磊落,因是特殊的行业,平时少与人交往与结交。目前为止,如果陆兆鸿算是朋友的话,我这一生恐只有他这一位朋友。就我一个人,不拉帮结派,说我是走姿派,这话从何而来,绝对是莫须有的指控,这是私立罪状,诬陷于我,欲把我从母猪原赶出去。自古以来看病都是能者多劳,从不分地域富贵贫贱划分行医之地,狭隘之心的无耻小人,指控我搞垄断,实是钻牛角尖钻进了钱眼里,已经没有人形哩。”
柏世豪用冷静的目光直视杜林森:“你的口才与你的医技一样高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用,在我这里我说了算,如果你仍不招供,我们只有再查查。”
杜林森回到那间既黑又潮湿又臭味难闻的低矮房子,仔细梳理了自己被抓的前后经过,明确了一个方向,这件事始作蛹者是叶红兵,帮凶是范元香的丈夫和部分生活贫苦看不起病的人。善良的人站出来指控自己,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肯定是受到蛊惑利益驱使了。细思极恐,杜先生隐隐感觉这里面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更为复杂的事情。如果是编织的天衣无缝的话,这磨难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多年的对人生的参悟,让他从容,身体上的伤疤疼痛算不了什么,再多一点,再多一次又如何!
再一次的审判是三条罪状的又一次复审,杜林森言辞激烈,用犀利又尖锐的语言抨击了主审官柏世豪:“如果一个人堂而皇之目空一切,那么这个世界没有申冤的地方。一个人想让另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其实很简单,金钱开道,事半功倍。如果这个人连天良都没有,那这个人不是人,充其量是披着人皮的狼。狼啖人血,吃人肉,直到啃的只剩下骨头。”
柏世豪好像抓住了杜林森话里的某一句话,额头只皱了一下,便直言不讳的说:“金钱开道,事半功倍。你也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呀!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他想要的那个人消失啊!说白了,你杜先生这几年在原上没少赚钱。是时候让你赚的钱为你效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先生无力地干笑了几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也不错。关键的时候,是不是人,用钱就能测试出来。钱能让人变成鬼,又能让鬼变成人。亦能让人变成畜牲。只要是畜生说的话做的事是有明显区别的。”
柏世豪好像早已准备好了预案,把手一挥,命令带红袖章的两个人:“撑嘴,嘴太强,让嘴消停。”
旁边站立的两位青年后生会意,走上前摁住杜先生的头,硬生生扇了几个耳光。直打的杜林森眼冒金花,嘴角再次流血。他努力的睁开眼,瞪视看不清楚的柏世豪:“一时的光彩是耻辱,一辈子的耻辱。违背社会发展规律,早晚要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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