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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安慰了陆秦氏两句,拉着她的手就去了陆兆勇家。
陆兆勇着装简朴像二愣子更像小痞子,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嘿,康主任,你来哩。”
陆秦氏搬来了板凳,康瑞君让他坐下。陆兆勇露出满嘴的黄牙,不怀好意却又老道的说:“你坐你坐,你来者是客。”
康瑞君不想与他打滑腔,直接切入主题:“陆兆勇,你先说说为何要和你婆娘离婚,人家可是上工积极分子,从不缺工。你说,像这样的婆娘上哪去找?”
“你知道吧,”陆兆勇抬起眼皮看了康瑞君的脸色,毫不避讳且厚颜无耻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说出来丢人,也不怕你笑话,”陆兆勇来了劲,不由的慷慨激昂:“要老婆干什么哩?是晚黑间用来睡觉的。这段时间,自从陆兆国被抓起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不让我碰她。你说,一个不让自己丈夫碰的女人要她干什么,不如离了打光棍算了。”
康氏的脸瞬间红了,没想到今天碰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口无遮拦,竟说出如此庸俗之话。陆秦氏看到了康主任发红的脸,主任尴尬的无所适从,赶忙打圆场:“陆兆勇,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胡沁乱汰什么,可能好好说话。”
陆兆勇不以为然,反而变本加厉,他轻蔑的不屑一顾地看了妻子一眼,马上对着康主任说:“这是事实嘛,人之常情嘛,举个例子,比如你康主任与陆兆鸿,如果你不让兆鸿稀欠,他能爱你吗?如果他稀欠你,你不舒服,你能愿意和他在一起吗?这不是简单的例子吗?″他两手一摊:“是人都明白的道理。”
康瑞君的脸由红转为铁青,由铁青转为绯红。她的腮抽搐了两下,咬紧的牙关渐渐松开。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无赖举例竞举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满满的荤话。她气得恨不得把他一脚踢死,立马怒吼:“陆兆勇,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举得什么混账例子,再不好好说话,马上把你送到镇上关起来,蹲几天黑屋。”
听说要蹲黑屋,陆兆勇立马蔫了,嗫嗫嚅嚅的说:“本来就是嘛,我打的比方是最好的,能证明是吗?走,你去看看。”
陆兆勇拉起康主任的袖口走过东边的土坯,来到后面的残垣缺口,指着旁边的草垛,地上有被压扁的麦草:“这就是证据,只要陆兆国想她了,轻轻拍三下窗户。”陆兆勇指着自家屋后的用胶纸糊起来的窗户继续说:“她就会起床,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就在这个地方行压床之事。这些年为了撑起这个家,我都忍了。心里想,反正也不是什么纯洁之身,去就去吧,只要回来正常睡就行。可是,最近她变了,自从陆兆国被判了刑,就不让我碰她了。康主任,你就评评理,一个破货还自认清高,哪有不让丈夫挨身之理!他都进了监狱了,还想着他,难不成你为他守身如玉不成?”陆兆勇说的口角冒白沫,康主任示意两人回家再说。
纸包不住火,秦氏委屈的向康主任陈说:“队长对我们家很好,要不是他在大年馑期间接济我们家,全家早饿死哩,我和他,迁就他,那也是权宜之计,没办法,日子总是要过的吧。这人说我不让他沾身,全是他瞎扯。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自从知道队长被判了四年有期,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晚上都折磨我,把我当牲口哩,我是人,哪能让他这样玩,这样下去,早晚被他玩死。”
说完话,陆秦氏暗自神伤起来。
那边院墙里传来队长老婆陆汤氏有意的两次咳嗽声,好像已经听到了三人的谈话,康氏示意两人进屋,在屋里对两人进行了批评与教育:“过日子吧,不能这样过,既然在一起了,就考虑不容易。是夫妻都要做到互相理解,相互尊重,不能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你们的情况我基本摸清了,为了能最好的处理这件事,我提出几点要求,希望你俩遵守。如果你们做不到,只有把你们送到镇里进行学习教育,如果教育不好,就允许你们离婚。第一,作为男人,女人是嫁过来的人,你要体谅作为女人的不容易,要疼她,而不是折磨她,扛起责任做堂堂正正的男人,能做到吗?”康瑞君目光直视陆兆勇,陆兆勇被看的低下了头:“只要她从此不想着陆兆国,我不记前嫌,会好好对她。”
康瑞君笑了:“这就对了嘛。”她转首目视陆秦氏,拉起她的手:“同是女人,我最了解女人,你呢,村里的人哪个不说你能干,上工挣工分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这是值得全村人学习的。在一个家庭里,两人的关系最为重要。家和才能万事兴,一定要谦让。你对他的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会对你不好。从今天开始丢掉不合实际的幻想,好好与陆兆勇过日子吧,我相信你能做好。”康主任拍了拍陆秦氏的手,陆秦氏受到了鼓舞,向她做了一个点头的承诺。
处理完毕,康瑞君走出堂屋的大门,陆兆勇送到只有两根木棍搭成的大门外,再次皮笑肉不笑的说:“康主任,刚才我说话粗鲁,你不要见怪哟!等哪天不上工到我家来咥饭,我请客。”
康瑞君瞟了他一眼:“咥饭就不要提了,谢谢你有这份心,都快是老汉汉了,要好好表现哩。”
陆兆勇点头赞许,陆秦氏送了很远,路过队长家门口时,两人同时瞅见汤氏不怀好意正瞪视着她两个人。两人就像没看见她一样,走了过去。
走到路口十几米远,陆秦氏拽住了康氏的衣襟。康主任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你还有事?”
陆秦氏点点头,嘬嘬嘴后不好意思的低声,好像在诉说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陆兆勇那方面根本就不行,开始了也就结束哩。他就像一头老叫驴眦着牙上,来势汹汹,跨上去,立马就蔫。这样,他就折磨我,我害怕哩,真的害怕哩。″
康氏向秦氏翻起了白眼:“你也不害臊,净说些瞎布扎实的话。”
康主任走了三步又回头:“记住我说的话,理解,理解,理解,明白吗?”
陆秦氏失望地向她点点头,目送康主任离去。
康瑞君边走边思忖:我的娘嘞,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妻啊!竞是这样豪无人性的存在。她刚走出中间村口通往村部的空旷地带,陆兆勇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康瑞君停止脚步,陆兆勇上气不接下气涨红了脸说:“康主任,求你个事,帮我在村长和兆鸿唔搭通融通融。”
康主任不解:“通融什么?”
陆兆勇神秘地说:“队长被判了刑,队长就是个空缺。我昨天在涝池的土堆上圪蹴了小半天,就琢磨这件事,如果我能当上这个队长,绝对听你们的话,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含糊。希望你能帮助我,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好不好。”
康瑞君鄙夷地没有正眼轻蔑的毫不留情面的说:“这个愿望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实现。”
康瑞君快步离去,陆兆勇杵在原地,这个愿望一辈子都不会实现,啥意思?几个意思?
回到村部,陆兆拓早就站在牛槽边等她了,看着她走近告诉了一件令她震惊的事:“福娃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情况很严重。”
康瑞君顿时明白了,怪不得早上起床下楼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肯定昨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逮着送进了派出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容不得多想,火急火燎奔向东陵镇派出所。
事情的起因要从福娃的情绪开始。
与康瑞君离婚后,他的内心是无比失落的。但为了面子,他始终在强装坚强。当天晚上,睡在厦屋的床上,就控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泪。想想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心里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福娃在回想现实,不由地感叹:唉,什么世道,什么事,近在咫尺却不能同床,不能缠绵,活着与畜生有什么不同。
黑暗中,福娃重点回味了康氏的白与那万里挑一的身子,全身不由地充满燥热,可如今这个女人就在楼上睡觉,只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母猪原上的大人物陆兆鸿的女人。自己敢想和敢做什么,做了,陆兆鸿肯定不会饶过自己。再说,康氏的身份已是东陵村妇女主任,从她各种表现来看,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去碰她的身子。
福娃仰头长叹,眼前浮现出庞氏的身影,那个娇小的女人,她可是康氏怀孕之后柏耀庭出全款给他娶回的妻子,虽然个头不高,
新婚第一夜,庞氏很紧张,无所适从,对人高马大的福娃既恐惧又欣喜。,自己却没有任何的顾虑。
庞氏伸出手搂住福娃,激动的流出了泪:“来时俺大和俺娘就反复叮嘱我说,从面相上看你是好人,让俺好好对待你。俺是你的人了,你咋对待俺,俺这一辈子都认哩。”
这些话,现在想来已经成了谎言,只有庞氏的话“你咋对待俺,俺这一辈子都认哩”成了绝唱,在耳边回响。
庞氏痛的扭曲的脸让福娃开始憎恶自己,自己太对不起庞氏了。康氏带着孩子来找我,我竟把她赶回了娘家。她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却还赞成康氏的主张,把她嫁给赵增银的三儿子赵小三,这是人吗?这是人干的事嘛?福娃此时内心的愧疚占据全身,感觉太对不起庞氏了!此时,他有了一种想法,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他魔怔地坐起身又躺回去,反复几次后下了床。
黑暗中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一种想法上升到一种欲望,他有了此生第一次从未有过的果断,这种果断让他的心有了单一的方向,于是他轻轻打开门,迈开脚步向龙湾村走去。
漆黑的夜,道路非常难走,福娃靠着意念来到龙湾村,靠着熟知的记忆摸索到村头的赵增民家。想从门缝里窥探到院里的一些物事,可是木门的做工非常精致,什么也看不见。
沉思片刻之后,他围绕大院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可乘之机。只有赵增银家大院主屋的二楼上灯光还亮着,但没有任何人的说话声。
福娃心有不甘,静静的观察,静静的等待。好久之后,二楼的窗户被打开,随即庞氏露出身形来,她端了一个木盆,随手一扬,一盆水就“哗”的一声响溅落在地上。福娃想挥手致意,那扇窗户却顺手被关上了。福娃做了一个扬起手想喊的姿势,但马上警觉到身处异地,自己不是绝对的安全,终是没有喊出声来。
福娃在院后的树旁小土堆上趷蹴了很久,那扇窗再也没有被打开过。他不敢再造次,再次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东陵村自己的家,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上了床,神不知鬼不觉过了一夜。
第二天,福娃照常上工,正常不惜力的干活,与村人有说有笑。可是到了晚上,昨晚一样的心境又莫名其妙的产生。先是康,后是庞,一种意念又促使他奔向龙湾村。不过今天不同,他比昨晚早了两个时辰到达赵增银家。前面的大门还是虚掩着的,院子里传出多人的说话声,其中就有庞氏的声音。
福娃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蹲了下去,目不转睛的观察赵家大院的动静。正在福娃拍打蚊子之际,院里传出庞氏的声音:“广朝,喊你大下来洗脚。”
一个孩子的声音传出:“别喊他哩,他又睡哩。”
庞氏:“又这样,天天都不洗脚,这货,真不让人省心。”
福娃判断赵小三已经睡了,就东张西望的闪身进了赵家大院,在一个僻静处蹲下,向厦屋内张望。在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庞氏的身影,她正在为孩子们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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