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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天寒地冻有些难以接受,很多人站在自己家的店铺前拱手相望。
陆兆鸿迅速忙完手中的工作,就急匆匆来到自己的住所,他想给康氏送去暖和的东西,就在他拿过衣服欲锁门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罕古丽默罕默德一脸的倦意,麻木的看着他,好像不扶着马上就要倒的样子。
罕古丽穿了一件过膝的羽绒服,双手戴着手套,胸部高高的挺着。
陆兆鸿瞄了一眼,马上把门打开:“快,快进去。”
罕古丽走进屋一眼就看见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旗袍,她有意识的看了一眼陆兆鸿手中所提的东西,无奈而又难免悲伤的从眼中掠过一丝悲哀。也许是意志让她支撑到宁民,半个月的旅程,坐列车的人好像得了一场大病。
罕古丽倒头就睡,陆兆鸿给她整理好被子,寻思着怎么脱身。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被罕古丽的手抓住了衣襟。她没有睁开眼,说了一句话:“在我没有睡醒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陆兆鸿的的确确是为难了,不给康氏送衣,她要挨冻不说,他等不到自己肯定会跑过来看个究竟。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见后肯定是稻草绳做成裤腰带,尴尬之极。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陆兆鸿只好坐在床边等候猜想的尴尬场面出现。
临近暮色,上楼来的人一波又一波,陆兆鸿胆战心惊,每一个脚步的临近他都认为可能是康氏,神经绷的紧紧的。随着脚步的远去,神经又松弛下来。几次三番,让陆兆鸿懊恼。他暗暗告诫自己,干嘛要紧张,坦然面对吧!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上了楼,罕古丽此时睁开了眼,身子却没有动,静静聆听。
脚步声临近,在门口停住。屋外的人贴门静听,发现没有任何响声,便一边推门一边甜甜的喊道:“兆鸿哥,兆鸿哥。”
门被推开,康氏看见陆兆鸿坐在床上,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马上态度大变:“兆鸿哥,床上睡的女人是谁?″
陆兆鸿急的用手比划,直指罕古丽,又直指西北,又双手拉开距离,最大的距离。
康氏很机灵,马上顿悟:“哦,是嫂子从大西北来了呀!”康氏的眼神中不失尴尬,惊讶,惊慌失措。
罕古丽不失时机的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康氏看,从上到下打量个遍。那冷峻的眼神好像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康氏被看的无所适从,硬着头皮搭讪:“憨嫂子,你什么时候来到的?坐火车要坐好多日子吧?”
说着话,康氏仔细观察,罕古丽丰满的身材,圆圆的脸蛋,长得不但水灵,还很年轻。罕古丽仍在注视康瑞君,目不转睛,在她的身上从上到下:修长的身材,苗条,一张干净俏丽的脸。
罕古丽的心中一阵颤栗,与陆兆鸿魁梧的身材相比不正应了那句话:大男人,小女人是绝配吗!
罕古丽不露声色,故作镇定,开口说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衣斯明厄孜康?”
康瑞君犯难了,不知罕古丽说话是什么意思,转头看向陆兆鸿。
此时的陆兆鸿尴尬极了,他赶忙解释:“罕古丽说你的姓名是康。”
康瑞君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呢?难道她已经调查清楚我与陆兆鸿的事?她故作无所事事,强颜欢笑:“是,是,我姓康,我也早知道你的名字叫憨,憨,憨鼓励。”
陆兆鸿听康氏称呼罕古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罕古丽马上震慑性地望向他:“你以为我们在喧荒,谝传子?如果我没猜错,”罕古丽把目光变得冷峻的说:“这件精致的旗袍肯定是你康的?”
陆兆鸿被怼的无所适从,一个大男人杵在原地,完全被动。
康氏眼珠转了两圈:“憨嫂子,是,是我的旗袍。”
“你的旗袍怎会在陆兆鸿的房间,而且就摆放在床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兆鸿哥,兆鸿哥喊的那么亲切?”
康氏被问的低下了头,红了脸。
陆兆鸿看到康氏完全被动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罕古丽,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和康没有任何关系。”
“是这样吗?”罕古丽一听陆兆鸿说的话,马上来气:“是这样的吗?你真是逼蹭的人说逼蹭的话。我敢断定,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你不会连我父亲的葬礼都不愿意参加,连你的亲骨肉都不愿意看一眼。还义无反顾的把工作调回了原籍,我看到了,她很有魅力,她已经把你的心吸引了,你已经中了她很深的毒。”
康氏想说什么,但始终想不出好的词语应对。罕古丽抓起旗袍扔向康氏:“请出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康瑞君像一位受尽了委屈的小孩腼腆的看了陆兆鸿一眼,慢腾腾不舍的走了。
第二天,培训班结业,集体合了影后,康瑞君与东陵镇其他几个村子的妇女主任一道回到了母猪原。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和更加更为糟糕的情形正在等着她。
没有雨鞋的康氏刚走到自家的门口就发现大门紧闭,用力推,怎么也推不开门,门被反锁了。停下脚步的康氏,马上脚冻的麻木,他本能地在原地踏步……远远的看见夏临泉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在路上行走,她便大声地把他喊了过来。
夏临泉瞅了瞅门,立马明白了什么情况,搁着门缝往里大喊:“福娃兄弟,你这是干啥哩?大白天的为什么锁门,快开门,康妹冻坏哩。”
福娃慢腾腾从厦屋里走出来,站在大门内向外瞅了两眼:“夏哥,俺想好哩,这个家不能再让她进哩。什么当妇女主任,肯定是陆兆鸿背后操弄哩。她在城里快活了,还回这个家干啥呢?我想好哩,坚决离婚。不能让她给我戴绿帽子哩。”
夏临泉好说歹说,福娃就是不开门,气的转身就走了。康氏看着夏临泉远去,眼中立马溢出泪水,泪水模糊了视线。此时此刻,她感觉特别的无助。智砾离去的那几年里,她一个人拉扯世杰艰难的度日。虽然处处求人,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有家不能回,有家进不了,自己用智慧建起的房子,自己却住不了,这是一种何等的人生境地呀!她依着墙把眼睛睁的最大。身后陆续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娘,娘。”
二龙,三龙,芙蓉,五儿快步奔跑向她扑面而来。康氏伸开双手抱住了五儿,在他的脸蛋上亲了几下。又搂住芙蓉,在她的脸蛋上蹭了几下,强作欢笑:“妈走了几日哩,可想妈妈吗?”
芙蓉搂住康氏的脖颈不放:“想,天天都想。”
二龙,三龙站在两边,双腮被冻的通红。二龙流着鼻涕,向康氏说:“娘,我让爸开门。”
说完话,岔开步奔向门边就去用力推门。三龙见哥没有推开,跑向前帮忙,两人使出二虎之力也没有把门推开。两个少年气急,双手推门,把门拍的“膨膨”响,嘴里不停的喊:“开门,快开门,开门,开门。”
康瑞君随后搬到了村部办公室居住,在那里开启了为期不到四年的生活,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她经历了生命中最不一般的经历和最为爽快的抉择。
陆兆鸿本想追出去,至门边回头望,罕古丽正用深邃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充满冷嘲,眼中更充满伤痛凄凉与无助。
陆兆鸿收回了开门的手。
罕古丽:“堂堂的正人君子,一表人才,何时冷落成这种地步,你的阳光呢,你的精气神呢?”
陆兆鸿在床沿边坐下,罕古丽合衣而坐。相持到深夜,陆兆鸿冻的身子开始发抖,罕古丽疼爱的说:“上床睡觉吧,要生病的。”
陆兆鸿没动。罕古丽挺起身,三下两下把他的衣服扯去,把陆兆鸿摁在被窝里,怕他跑了一样,把他紧紧的抱住:“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漠不关心,更可以接受你的出轨,最重要的是同样的事绝不能再犯。”
陆兆鸿闭上眼,不言语。罕古丽坐起身,迅速脱去外衣,露出丰满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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