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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明冷笑道:“脸不脸的,没有自己活命来得重要。”
南书讥讽道:“怎么?那些聘礼父亲又败光了?”
宋景明气愤道:“还不是因为你嫁的好丈夫,说是常胜将军,可也没见他灭了大照,我虽到了青州,但到底是在大兴,却被大照的人洗劫一空。”
南书此时到有些佩服他了,在他的世界里,别人都是错的,只有自己是对的,他永远不会因为别人而怀疑自己。
“听闻你那外室娘家在青州也是颇有名望的富商,她不帮扶你一把?”
宋景明侧头冷冷地看了眼杨氏,“青州疫病,她一家早就遭了难,不过她不像你阿娘,她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帮了我,便是帮了她自己。”
“所以父亲是利用她带走阿霖,好引我到后山?”南书停了会,看了眼地上的箭,问道:“找人放箭射杀我们,也是父亲安排的?”
“我可不想要你死,”宋景明奸笑道:“有人叫我引你到此而已。”
南书冷哼一声,“出卖亲生女儿,挟持亲生儿子,倒是像父亲能干出来的事情。”
“阿南,此事你怨不得我,要怨便要怨你自己嫁了个好丈夫,他是双手沾血的人,跟着他,你注定无法安稳,若是当初听我的,嫁给梁老板,做个老板娘,虽比不上将军夫人的名声好听,但安安稳稳的,也是不愁吃穿。”
南书微微一笑,“我的日子如何,不劳烦父亲费心,父亲今日费如此大的功夫,究竟想做什么?”
“放心,阿霖到底是我的亲生儿子,只要你把温氏针法给我,我不会伤他性命。”宋景明温和地说着这话,像是慈爱的父亲在与女儿商量事情那般。
“你怎么知道温氏针法在我这里?”南书突然醒悟,“我们在舟县的时候,你也在?”
宋景明笑了笑,“花点钱便能打听到的事情,我何必去那种凶险肮脏的地方。”
他看向此时眼神凶狠的南书,感慨道:“阿南啊,你长得确实像我,也比我有出息,如今舟县人人对你称赞有加,我只要拿了温氏针法,打上你的名号,定能卖个好价钱,比当初把你的画像卖给戚风寨可值钱多了。”
南书突然醒悟,“原来是你!所以那些人才会知道我是将军夫人。”
宋景明微笑着,眼里竟还有一丝得意。
南书凝视着他,幽声道:“父亲,你从未照顾过我与阿霖,除了那点血缘,我们可以说毫无关系,那玉儿呢?”南书停了会,继续道:“你和她生活了五年,你既知晓在舟县里发生的一切,必然也知道玉儿的事情,都没有想过看她一眼吗?”
南书提到玉儿的时候,宋景明的神情闪过一丝变化,但很快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玉儿有她自己的命数,可我也是要活下去的。”
宋景明表情变得不耐烦,催促道:“别废话了,把温氏针法给我,我便放了阿霖,否则我便”
鲜血突然慢慢从宋景明的嘴角溢出,他绷直了身体,手上也失了力气,宋霖趁机挣脱跑向了南书。
宋景明缓缓侧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杨氏,杨氏阴冷地笑着,又用力把捅向宋景明背后的匕首往里捅了几分。
宋景明口吐黑血,嘴唇发紫,瞪大了双眼,凶狠地盯着杨氏,最终应声倒地,再无生息。
杨氏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跌坐在地上,看着宋景明的尸体,又哭又笑。
宋霖拉开南书捂着她眼睛的手,看了眼宋景明,眼中掠过一丝难过,随后抬头对南书说:“姐姐,我们不会再被他欺负了。”
南书心疼地轻抚了下宋霖的脸,让他站到林晏安身边,转身便要走向杨氏。
林晏安急忙拉住她,眼里都是担心。
南书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没事,不用担心。
南书走到宋景明身旁蹲下,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下了毒?”
杨氏眼神涣散,低喃道:“我怕匕首杀不死他。”
“为何不听我的,给他下迷药便好,我会向官府说明他对你家做的那些事情,让他罪有应得。”
杨氏突然笑了起来,“罪有应得?是啊,我如今也是罪有应得,当初想尽法子要与他在一起,可结果却是他故意让我全家都染上了疫病,让我杨家家破人亡,他一人的命都不够抵!如何罪有应得?”
杨氏恶狠狠地盯着宋景明的尸体,那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突然她也口吐鲜血,面色变得惨白,唇齿也发紫了。
“你”
南书惊异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自己也服了毒。
杨氏微笑着虚弱道:“你对玉儿好,我帮你这回,也算是,不拖不欠了,我,要去找玉儿了,她那么小,一个人,会害怕的。”
杨氏说完便倒在了地上,凝视着夜空,像是看到了她的女儿一般,幸福地笑着,“玉儿,阿娘,来陪你了。”
林府里。
府里如其他晚上一样,安静祥和,只有南书院子里还亮着烛火,房内南书蹙着眉,额头上渗着紧密的汗珠,不发一言,在帮林宴安处理右臂上的箭伤。
乐喜站在端着一盆可被血染红了的水和帕子,大气都不敢出。
处理伤口的时候,林宴安低头看着南书,她离他那样近,近得可以看到她雪白肌肤下细细的血管。
她微微蹙着眉,弯翘的睫毛此时像停栖在眼睑的蝴蝶,小巧的嘴唇像是染上了桃花汁,他想,应该也会如桃花酿一般醉人吧。
她处理好伤口,上药时,感觉到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抬眼满脸担忧的看着他,“疼吗?”
林宴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她继续上药,轻轻地朝着伤口吹气。
那气息像是透过伤口直击他的心脏,让他不自觉绷着了身体,再不敢去看她。
直到她包扎好伤口,听到乐喜出门去的声音,他才抬眼,看她如释重负般,靠在床边,调整着呼吸。
半晌后,南书问道:“你以往都是如此粗蛮拔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