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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头子的话让南书和陆言都大惊失色,南书死盯着林晏安,她虽然不太相信林晏安真的会一命换一命,但她又怕他会真的那样做。
林晏安看了看南书,沉默一会后,对着她,微微一笑,南书不觉心里一紧,他不会真的
“好。”
林晏安低沉的声音飘进南书耳朵里,南书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他缓缓举起了剑,在剑就要落下之时,林晏安看准时机,趁着山贼头子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剑上时,突然调转了剑头,用尽力气把剑射了出去。
山贼头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经刺中了他的胸口。
感觉架着的刀离开了脖子,南书用力掰开山贼头子的环着他的手,奋力跑向林晏安,而林晏安也伸出手大步朝南书跑去。
此时林晏安身后的官兵朝着山贼方向一拥而上,可此刻两人的眼中只看得到彼此,都想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对方。南书在人群奔涌中朝林晏安伸出双臂,林晏安此刻恨不得自己的手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终于在抓住了南书的手的那一刻,林晏安用力一把把南书拽入怀里,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环着她的头,牢牢地护卫着。南书也死死地抱住林晏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脸埋在他的怀里,急促地呼吸着。
山贼们见老大都已经受伤倒下了,在官兵冲过来的时候也都不再反抗,束手就擒了,陆言也因此得救。
林晏安这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怀里的南书还在瑟瑟发抖,低头柔声安慰道:“阿南,没事了。”
南书这时才慢慢把脸离开他的胸膛,抬头看见林晏安关切温柔的眼神时,这才感觉活了过来。也才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抱着人家,整个人都贴上去了,又急忙放开手,后退了一小步。
林宴安刚才抱着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像是还在回味她刚刚在怀里的感觉,见她慌张的样子后,默默的收回了手。
人群中阿三悲痛叫着二弟的声音传来,林宴安拨开人群,看到阿三抱着奄奄一息的山贼头子。
山贼头子瞪大双眼看着在细雨中飘着的带着‘戚’字的旗子,断断续续道:“大哥,为什么,戚风寨回来了,你们,却不在了?”
阿三悲痛道:“戚风寨不是在戚风山上才是戚风寨,是我们兄弟在一起才是戚风寨。”
山贼头子笑了笑,嘴角鲜血涌出,“我以为只要回了戚风山,戚风寨就回来了。我听信了他们的话,利用了你们这些兄弟,还害死了老五老六,我以为,我是对的,可是,我错了,我错了。”
随着阿三一声悲吼,怀里的二弟在细雨中永远闭上了双眼,那风雨中的‘戚’字旗也渐渐不再飘舞了。
南书等人回到舟县医棚时,几人狼狈的样子把温伯仁他们都吓了一跳,温柏仁在发现南书脖子上的伤后,更是胆战心惊,也顾不得许多,忙让萧简简何以宁先去房里帮着南书全身都检查一下。
等南书她们进房后,转头看到陆言和林晏安,想到两个大男人连一个南书都没有保护好,气就不打一处来,又看到他们也是一身狼狈,于心不忍,让丫头去拿了伤药来,让他们两个也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擦些药。
等南书梳洗好,温柏仁才进去了房间,坐在南书床边,又是把脉,又是检查,确认南书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南书脖子上的伤,虽然只是一个小口子,可把他心疼坏了,对林晏安的不满又多了些,“你不是说林晏安武功很好吗?怎么还能让你被山贼给抓了?还受了伤!还骠骑将军呢,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
“喂!”萧简简不悦道:“你不要诋毁我晏安哥哥好吧,要不是我晏安哥哥,宋南书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定呢!”
南书拉住想要反驳的温伯仁,又对何以宁使了个眼色,何以宁便哄着萧简简先出去了。
“舅父~”南书摇晃着温柏仁的手,撒娇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多亏了晏安派了人暗中保护我,也是他救了我,你就别怪他了。”
温柏仁也是拿南书没辙,沉默了一会后,对着南书认真道:“阿南,之前我以为你和他是互相有意,盼着你能与心悦之人白头偕老,才想着你们能尽快完婚。可如今舅父也知道了,你嫁给他实属无奈,他是个不错的,但他身边的关系太复杂了。既然你和他的婚事是一桩生意,我见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找个机会跟他和离了吧,看他要什么,舅父都满足他,你也不要担心和离之后日子不好过,来安州,大不了舅父养你一辈子。”
看着眼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舅父,感觉他好像比上次在安州时又苍老了许多。南书不禁红了眼眶,不想让温柏仁看到她这个样子,于是挽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上,平复了下情绪后,道:“舅父,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在门口听着他们对话的林晏安,心里充斥着自责和心疼,迟迟不敢进去,可又担心手里的药凉了,犹豫再三后,还是敲了门。
得到应允后的林晏安推门而进,温柏仁见是他,原本消了些的气又起来了,控制不住还咳嗽起来,南书忙轻拍他的背安抚,温柏仁却猛地起身,说了句让南书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瞪了林晏安一眼,才甩袖而去。
林晏安一直低着头,不知该怎么面对温柏仁,但仍然保持着礼节,直到他走远,才直起了身,走向南书,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眼圈也有些发青,脖子上的那道小口子对于他来说却是触目惊心。
南书见他不说话,指了指他手里的药,“我的?”
林晏安点头,南书接过药,捧着碗一口气喝完,放下碗时发现他手上拿着一块饴糖。
自己从小是靠卖药为生的,她对药只有喜欢,因此她从来没有觉得药苦过。此刻看到他手中的饴糖,突然觉得口中发苦,于是把碗递给他后,拿过他手中的饴糖,放进口中,确实,有了甜便不会觉得苦了。
林晏安见她脸上有了笑容,心里也轻松了一些,说道:“喝了药,今晚好好休息下。”
南书指了指她床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林晏安听话坐下后,她便拉过他的手把起了脉,又翻看着他的脸和手检查有没有伤。
林晏安感觉到她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手,看着她认真检查的样子,心里苦涩又甜蜜。
检查完后,南书也放下心来,问道:“你这些天就是去查那些山贼了吗?怎么太子没有和你一起?”
“起初我和太子是一起去查探青州疫病误报之事,一番追踪后查到凡是青州上报的奏章出了青州后便被人调包了,连太子上书请陛下派人送药的奏章都是如此,当务之急下太子便亲自去了宁州收集药材。我便留在青州顺着线索查到了戚风寨的二当家,机缘巧合下救出被囚禁的戚风寨原来的大当家阿三,才知道戚风寨的二当家竟私造兵器。想到舟县就在戚风山脚下,我觉得太危险了,所以”担心南书会不喜欢自己派人跟着她,他也不敢说下去。
南书接过话,“所以你让阿三暗中保护我?”
林晏安点头,“去年在晟京城外驿站与阿三不打不相识后,每月十五我们都有见面,也是近两个月才失了他的消息,前几日救了他才知道他原来是被二当家囚禁了,我救了他之后他便求我让他跟着我,这几个月下来我清楚他的为人,知道他虽五大三粗,但心地善良,想着他清楚戚风山周围的情况,便请他暗中保护你。今日我本是打算暗访戚风寨的,可我到那边时,官府的官兵已经到了那边包围了戚风寨,你竟然也被抓到了那边!”林晏安想到南书当时被刀架着的样子,不觉后怕。
南书轻声安慰道:“我没事,就是,”南书想到当时那个山贼说的话像是早就知道她是林夫人,打算利用她威胁林晏安,可又不想林晏安因此自责,便说道:“凑巧了。”
林晏安知道她想安慰自己,可她惊恐的样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至今还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或许温柏仁说的没错,或许他娶她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