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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安猛得抬头,想都没想,便道:“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帮你。”
“行,那帮我一起酿酒吧。”见他错愕的样子,南书笑了笑,又继续挑着桃花,道:“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去青州了,去年冬日的时候,忙着打理府里事务,又想着怎么治你的腿伤,错过了采梅花来酿暗香浮。既然今日你让人采了那么多桃花,乐喜又早早的泡了米,洗了花。我想着今晚还有些时间,能酿一些是一些,只是剩下的那些桃花只能让乐喜做些吃食,也不好浪费了。”
从听到南书说她一直想着怎么治他的腿伤时,林晏安嘴角便挂上了笑,“好,我要做什么?”
“桃花我已经重新挑了一遍,一会要跟糯米一起蒸上小半个时辰,你先帮我把米拿过来。”南书指了指院子里晾着的米。
林晏安拿进来米后,南书便拿来了蒸屉架到锅上,先铺上一层米,再撒上一层桃花,搅匀后铺平,盖好蒸屉盖子,便和林晏安并肩坐在灶台前看火,开始蒸了。
他们挨得很近,轻微的动作都能碰到对方。南书淡然笑着,火光在她的眼睛里跳跃着,林晏安看着她觉得此刻心都快要跳出来,紧张又雀跃,担心自己的窘迫被南书发现,稳了稳心神,问道:“你不害怕吗?”
南书笑了笑,“怕呀,可怕就能不去了?陛下命李常侍亲自去请我,李常侍没有带我按照原路返回营帐,而是从女眷聚集的营地绕路回的陛下营帐,让大家都知晓陛下为了青州百姓,为了大兴安稳是如何请我的,若是我拒绝了不单是晟京城怕是整个大兴的口水都要淹了将军府了。我是无所谓,但你和阿霖还得在晟京城里生活下去。所以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与其把时间都拿来害怕了,还不如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阿南,真的对不住,我不知姜成竟会举荐你,我还以为以你和姜娘子的交情,他应该不会让你去”林晏安说不出‘送死’两字。
笑容在南书脸上凝住,她轻叹了口气,“悦儿虽姜家嫡女,但她并不受她爹的喜爱,连带着她阿娘也不怎么待见她,所以她爹又怎么会因为我跟悦儿感情好就会顾及我呢。她爹和我爹一样,心里都只有自己,他把我推出去,若是我成了,那他便是为陛下出谋划策的功臣了,若是我不成,对他而言也无任何坏处,这样划算的事情他不会错过的。”
“若不是因为你与我成亲,就不会把你牵扯进来了,我”
南书打断他的话,“我与你还未成亲前,他就知道我了,所以就算没有与你成亲,到了今天他还是一样会向陛下举荐我的,所以这不是你的错。况且我既用你的身份保全了我和阿霖,自然也要承担因你的身份会有的一些小麻烦,天下也没有只占好处的事。”
林晏安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但心里依旧还是充满了自责,也不想她因为他的自责而有负担,所以还是对她笑了笑后,便转过头翻动着灶灶里的柴火。
南书看着他的侧脸,瘦长的脸型,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五官轮廓清晰流畅,这样精致的男人也难怪晟京城里的小女娘都想嫁他,倒是便宜了自己,这样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林晏安听到她的笑声,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南书急忙摇摇头说着没有什么掩饰了过去。见他生火的熟练动作,想起乐喜今日说的话,问道:“今日郡主和我说,你幼时在宫中过得不好?”
林晏安停下手中放柴火的动作,随后笑了笑,摇了摇头,“陛下待我很好,没有因为我爹的若不是陛下,我怕是活不到今日。”
他笑着说这些的时候,就好像那些伤痛都不算什么一样。五岁的孩子经历家庭变故,父母双亡,无人庇护,流浪了一年多,又在欺辱和打骂中过了三年,十岁就上了战场,十五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纵使满身伤痕,可他没有变得偏激极端,内心依然温柔平和。南书不觉心生怜惜。
小半时辰很快便过去了,米蒸好放凉好,放入酒曲,再放进酒缸里,压平压实,最后撒上一层花瓣,密封好,接下来就让它慢慢发酵就好。
两人忙完后在回房的路上并肩走着,林晏安见南书嘴上一直带着笑,一点都看不出是明天就要前往疫病凶险之地的人,心里有些许失落,问道:“你很喜欢酿酒吗?”
“喜欢,除了医术外,最喜欢酿酒,我阿娘说我手笨,弹琴画画学不来,字也不好,女红针织一窍不通,可我偏偏会施针,会酿酒。”说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南书步子都轻盈起来,“你知道吗?有很多花都可以酿酒,还有好些果子也能酿酒,花易谢,果易老,可酿成了酒,便能保存好久,而且,还能赚钱。”
南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林晏安前面,他看着地上两个人的影子,想到那个教她酿酒,让她快乐的那个人,突然就觉得在她身边的影子不应该是自己。
次日,众人在晟京城门外集合,南书和林晏安到时,齐熠齐渊和陆言已经到了,还有随行的一队人马。两人走向前跟他们打完招呼后,萧简简从齐熠背后笑嘻嘻地探了出来,喊道:“晏安哥哥。”
南书和林晏安都怔住了,林晏安看向齐熠,齐熠无奈地叹了口气,冷声道:“她昨天知道我们要去青州后,求了母后一个晚上,最后母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带着她去找了父皇,她又磨了父皇好久,父皇最后只好答应了。”
林晏安看着一脸得意的萧简简,知道她现在人在这了就算绑了她回去,只怕她也会自己又偷偷跟来,只能妥协,交代她千万要跟紧,注意安全,小心行事。
齐渊遗憾道:“太子昨日不该拦住我,此次我应该与你们一同前往的。”
齐熠拍了拍齐渊的肩膀,“此行凶险,不能我们两个都去,大哥,你得留下,母后就交给你了。”
齐渊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众人便准备出发了,萧简简原本想骑马,被齐熠赶回了马车,上了马车后,看到南书也在,一时间感觉有些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马车启动时,一下重心不稳,摔到了南书身上,连忙起来说着对不住。
南书揉着被撞到的手臂,让她先坐好,说道:“这次去青州是去救治疫病的,你知道吧?”
萧简简点头。
“疫病根源难寻,极易传染,且发病急剧,症情险恶,你也知道吧?”
萧简简点头。
“为何还要跟着来?”
萧简简沉默了一会,低喃道:“在乎我的,我在乎的都不在晟京,我留在晟京做什么呢?”
南书一时无话,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无力。
萧简简马上又收拾好了情绪,看着马车上那一堆包袱,问道:“你是去救治疫病的还是去玩的,怎么带这么多包袱?”
南书无语,“这是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一个包袱里翻出一个香囊,递给萧简简,“疫病易传染,这个香囊里的药材虽然不能完全防住,但好歹有些作用。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这个你拿着。”
“你又不知我要来。”萧简简接过香囊,突然醒悟道:“这不会是你给自己准备的那个吧。”
南书点头,拍了拍那些包袱,“药材都是现成有的,一会再做一个就行。”萧简简把玩这香囊,笑了起来,南书调笑道:“不会一个香囊就把郡主收买了吧。”
被拆穿的萧简简,瞪了南书一眼,心虚地把香囊收好,“我才没有。”
南书笑了笑,随后又语气郑重道:“郡主,我对疫病没有经验,但我会尽全力找到救治疫病的办法。所以这次去青州,之前的事情咱们都放下,好好合作,可好?”
萧简简傲娇道:“算你求我的?”
南书无奈,“是是是,是我求郡主的。”
萧简简笑道:“行,看在你给我香囊的份上,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