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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姜悦就到了林府,南书便带着她去百草园给她抓了药后,两人便在药房里坐在榻边聊天。
“你说梁言回来了?”姜悦惊讶道。
南书点头,随后又摇头,“他不是梁言,是陆言。”
“陆言?陆家?”姜悦思索了一下,突然瞪大看双眼,“不会是前陆太傅的那个陆家吧。”见南书肯定地点头,姜悦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呆呆着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向南书,开始回忆道:“三年前我确实听我爹有提到说陆家在派人四处找人,但没有听说是丢了嫡子,天爷啊,陆家嫡子竟然就是梁言!”
“陆家怕是也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晟京城里,我当初捡到他时,他受了伤,看着像是被人在追杀,像他这种世家大族多的是勾心斗角,利益纷争,如今想来应该是明处有人想很找他回陆家,暗处有人想让他回不去陆家。”南书分析道。
姜悦看南书好像还在为陆言担心的样子,心疼地看着她,“阿南,你还是心悦他吗?”
南书愣了一下,不可否认,在和陆言在一起的那半年,南书感受到之前从未有过的快乐,她眼里的陆言才思敏捷,肆意洒脱,像是纵情在山中自由的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南书会忘了生活的压力,会挣脱规矩的束缚,仿佛她也是自由的。所以她喜欢陆言,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她曾经因为陆言的不告而别恨过他,当知道是父亲逼走他的时候,也为恨过他而感到自责。当昨晚知道他的不告而别不是因为父亲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可也还是会为了他的隐瞒而气恼。如今自己也不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的感觉。
想不清楚便不想了,南书摇摇头,“不说他了,你呢?昨晚我走的时候想和你打声招呼,却发现你不在宴席上了。”
姜悦有些心虚,尴尬地笑了笑,“昨晚贪杯,觉得有些头晕,就出去透透气,可能刚好和你错过了。”见南书并没有怀疑什么,姜悦问道:“那你和林将军呢?”
姜悦的话让南书和刚走到门外想敲门给她们拿些吃食的林宴安都停住了动作。
南书回想起林晏安对她的好,想到他看她时温柔如水的眼神,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他那天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样子,心头一紧,随后叹气道:“悦儿,我之前跟你说过在温家的事,柳姨娘等了余伯父十五年,最后等来他的死讯,他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死,纵使柳姨娘有千般怨万般恨却无从可说。我顾不得别人的生活会怎么样,只想自己的日子是随心自在,简单安稳的,不用漫无边际的等,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所以不让自己失望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自己有期望,他是个很好的人,纵使我和他的婚事是一场生意,他也没有亏待过我,反倒事事为我和阿霖考虑周全,我也尽我所能帮他打理好府上事务。我现在只盼着阿霖平安长大能独挡一面,这样我爹也要挟不到我了,我也才对得起我阿娘。当然,若是他有了心悦之人,想娶她我也是随时可以答应与他和离。”
门外的林宴安听完,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看了看手上端着的吃食后,便离开了。没多久便响起了敲门声,乐喜端着林宴安刚刚端着的吃食走了进来,道:“将军让我给夫人还有姜娘子送些吃的来。”
姜悦看了看乐喜摆到桌上的吃食,道:“看着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姜悦看向南书,见她盯着那些吃食发呆,握过她的手,缓缓道:“昨晚陛下正高兴时,林将军跟陛下说,他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了,陛下急了忙就要宣太医给他诊治,他这才说是因为他家夫人想回家了,林将军,真的对你挺好的。”
南书始终盯着桌上的吃食,低喃道:“他的好,是不能去习惯的。”像是说给姜悦,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寒冬终究是过去了,天气回暖,冬雪融尽之时,原本埋在土里取暖的野花野草开始探出了头,柳条发了新芽,换上了绿装,最让南书欣喜的是在三月里盛开的桃花,最好是在山里头的东南枝的桃花,还带着一丝寒气,用来酿酒酒香冷冽,入口却轻柔。
所以本来跟着林宴安来参加完皇家的祭天仪式后,在一群不相识的世家贵女中备感无聊的南书,听说营地后山上有一大片桃花林的时候,顿时来了兴致,趁人不注意便离了席。
后山桃花林里,一片片桃花好似一朵朵粉色的云彩,不单挂在树上,还铺在地上,偶有一阵微风吹来,落英缤纷,伴随着阵阵桃花香,好不惬意,若是现在在林中的三人是在谈论诗词歌赋的话,那就真的称得上是良辰美景了。
“所以你查了之后发现那晚偷袭军营的实际上是大照国的人?”齐熠神色微怔道。
“是,那晚与他们交手,他们的身手与三年前和我交手的大照死士相似,那晚军营起了火,火势滔天,周围的百姓都知道军营出了事,于是才对外宣称是山贼偷袭了军营。我一开始不敢确定,毕竟如果真的是大照死士能顺利进入大兴还直捣晟京军营,朝廷上下肯定动荡不安。于是我故意放走了一个死士,并让人暗中跟踪,起初没有任何可疑,直到最近可能是觉得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什么事发生,才发现那个人回了大照。但是进入大照国内,我的人行动不便,最后把人跟丢了。”林宴安说。
“难怪父王下令让各州将领都加强守卫。”齐渊说。
林晏安道:“大照死士能躲过关口进入大兴,还能准确地知道晟京军营的位置,我担心是朝中有人与大照勾结,所以才想着找你们说清楚这件事,你们在朝堂上也好多留意,确保陛下的安全。”
齐熠点头,面色沉重,叹了口气,道:“听闻青州开春以来疫病不断,若是朝廷中真有内鬼,大兴可就真是内忧外患啊。”
齐熠话音刚落,便听到有踩断树枝的声音,警觉地脸色一变,眼里寒气逼人,厉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