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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真是多谢父亲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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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怎么了?”南书这下更慌了。

“前几日有人说找我,给了我一张字条,我不认识那个人,可我打开却是阿霖的字迹,上面写着说,让我告诉你不要回晟京,要是回了晟京也不要回宋家,我担心阿霖出事,便赶紧去了你家,可一连几天我去都跟我说阿霖不在,然后就把我赶出来了,我本想给你写信,但恰巧收到你的信说回来了,算算日子想着你应该这两日也要到了,我在家里也坐不住,就干脆每天来城门口等你。” 姜悦哭得说话都要说不清了。

南书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跟姜悦说:“悦儿,你先回家,我回去看看。”

“可是阿南,阿霖让你不要回宋家,我怕”

“没事,我会小心的,你回家等我的消息。”安抚好姜悦,南书又转身对林宴安行礼,说道:“将军,我需尽快回家,马车我要用,将军可否自行回去?”

“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南书抬脚便想走,林宴安看她着急的样子,怕她出事,下意识地拉住她,随即感觉得自己失礼了,马上又放开,说道:“你应该知道林府在哪里,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南书点点头,便和乐喜赶忙上了马车,在林宴安和姜悦担心的眼神中扬尘而去。

回到宋家,南书一进门便发现屋里多了些下人,都喊着她大姑娘,南书没有管他们,让乐喜先回房放好东西,她自己则是去了宋霖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像是没有人在住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正当南书转身要走的时候,宋景明从门外进来,南书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阿南回来了。”宋景明慈爱地笑着,像一个一直期盼女儿归家的父亲一般。

南书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背后发凉,咬牙切齿地问:“阿霖在哪里?”

“阿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南书听后一股怒火从心中窜了上来,她冲到宋景明跟前,气愤地瞪着他,“果然是你!你把阿霖藏哪里去了?”

“想知道?”宋景明轻蔑一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南书恶狠狠地说道,她握紧拳头,通过嵌入指甲的肉传来的痛感告诉自己要理智冷静。

宋景明很开心南书的反应,那天晚上南书逼他签和离书的仇算是报了。他走到案榻边,施施然坐下,“晟京最大的酒楼梁老板想娶你续弦,我答应了,也已经交换了庚帖,三书六礼,就差亲迎了。日子就定在三天后,你尚在孝期,一切从简,梁家会有人来接你。在你阿娘热孝内,替她了了你的婚事,她也好安心上路了。噢,还得感谢你阿娘,当初与林家定亲的时候,偏偏没有想着要先交换庚帖。”

南书心里的怒气一阵接着一阵,一个亲生父亲究竟能对自己的儿女做到多狠的地步?梁老板都已经年过半百能当她祖父的年纪了。

“你就不怕我报官吗?”因为气愤,南书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报官?呵,”宋景明不屑地笑了,“报官说我囚禁?有证据吗?我带我自己儿子出去有何不妥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为我自己女儿议亲,有何不可吗?”

宋景明说的话让南书当头棒喝,她的腿都在发软,是啊,他是她的父亲,只要他一句话,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连世人都会偏帮于他。南书也从来没有想过宋景明真的会自私绝情到这个地步,以至于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

“阿南啊,”宋景明站了起来,走到南书身边,“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儿,你幼时得你外祖父疼爱,温家愿意养着你,我倒是省钱又省心,你外祖父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愿意多帮忙于我。接你回来后,你阿娘也把你教得知书达礼,你又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少有钱人家都看上了你,可因为你阿娘的阻拦,活生生地错过了几段好姻缘,那个林家如今倒是不错的,只是人家没有这个意思要娶你。噢,那个梁言不算,一个穷酸书生也妄想娶你!”

“所以,我和阿言是因为你?”南书不可置信地盯着宋景明。

“阿南,陆言那种只不过我说了几句话就放弃你的人,也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爹爹这是在帮你呀。”

南书忍住内心悲痛和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讥嘲道:“当真是多谢父亲了。”

“这三天你就在家好好准备准备吧,”宋景明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只要你乖乖进了梁家,自然会和阿霖团聚,我不拦着你,你也可以离开,除非你再也不想见到阿霖。你也可以想着带阿霖走,但我也可以报官说我的一双儿女失踪,官府自会帮我找到你们,梁老板嫁不成,还有张老板,李老板,爹总归不会让你嫁得不好的。”

宋景明走远后,南书瘫软在地,身体颤抖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伤心,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眼前的景象因为眼泪模糊起来,一如她现在看不清未来的路在哪里。

南书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的,她蜷缩在床上,周围的黑暗把她包围着,像要把她吞噬一般。

她脑海里不断出现往日和梁言在一起时的甜蜜过往,他为她作过的画,写过的诗,教她酿过的酒,陪她采过的药。他不告而别的这三年里,南书不愿去想起这些,只要脑海中一有与他有关的画面,她就会强制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她以为她应该是早已忘记了的,直到现在回忆如洪水袭来,她才知自己从未忘记过。

他三年前不告而别的时候,她很平静,平静到像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地为生计奔波,一样的跟家人朋友打打闹闹,跟他没有出现之前一样过日子。可只有她知道多少个夜晚,她猜测着他不告而别的理由,辗转反侧。恨他不打招呼地来,恨他不告而别地走,最后恨自己太过在意,太过情深。那些过往的甜蜜当初让她有多甜,如今就让她有多痛,可没有想到这份痛竟也是拜自己的亲生父亲所赐。

等乐喜进来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影,乐喜迟疑地喊了声姑娘,没有听见回应,摸黑找了火引点上烛火,才发现南书环抱着自己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双目毫无神采,却是泪流满面。

除了温岁禾离世,她从未看过南书哭成这个样子,把她吓到了,可她接连喊了好几声姑娘,南书都没有反应,双眼无神,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

乐喜就这样守着南书过了一晚,早上起来看南书还是这个样子,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于是急忙去姜家请来了姜悦。

姜悦赶到宋家,看到一夜未睡又伤心过度的南书,已经憔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姜悦吓了一跳又心疼不已,她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却依然带着哭腔,“阿南,我来了,是我,阿南。”

南书听到姜悦的声音,有了反应,缓缓抬头,在看清是姜悦后,心中的悲痛迸发,身体止不住颤抖着,一把抱住姜悦,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