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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得见神的模样,可是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像是看到神祇从天而降,前来解救众生苦难。
凶尸们愣住了,其他人也浑身虚脱,又被这种强悍的力道压迫,有膜拜的冲动而生,纷纷瘫在了地面。
夜扶桑还在起舞,他身上有金色的光芒逐渐洒落。那些金光犹如萤火虫一样洋洋洒洒而下,金色大雨一般磅礴,似乎有翻天灭地般的能力,先后没入凶尸的体内。
然后凶尸茫然空洞的黑色面孔突然回归了生前的正常模样,一个一个都是魁梧矫健的少年英豪。最后他们的身体突然溃散,化为齑粉,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傅舒良。
而夜扶桑也费尽灵力,浑身虚脱,身上金光尽褪,堪堪就要从半空掉落。白重九距离他最近,然后飞身上前接过了他,放在地面。
“归一。”
夜扶桑低声道,“哥。”
白重九突然哭了,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额头,“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嗯。”夜扶桑无比乖顺靠在他怀中。像是幼年之时他得了委屈,白重九前来安慰。
夜崇明看着这一切没有太大的惊憾,相反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若是有人能够做成此事,肯定非你夜游神莫属。”
“夜崇明,输了你也这么高兴?”
“输?谁说我输了?”夜崇明心情大好,满脸狂热,“刚才的故事只说了一半,看在你一败涂地的面子上,我就好心一次把这个故事讲完。”
苏星河撤了剑,然后走到了一个阴暗之处的位置。那里也是白重九与莫随风刚才前来的另一条入口。他挡住后路,阻止他逃跑。
“关山一役并非为了御敌,不过是为了锻造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罢了。”
“所以故意让龙影卫杀人、吃人?”夜扶桑立刻反应过来,“只是为了成就今日的万人斩大将军与死侍军队?”
“不错。活人军队需要粮草、药物、休息、军费。而且血肉之躯,会贪生怕死,会叛变离心。
“可是死侍军队却不同,一切都不需要,且毫无弱点,就能以一当百,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所以,为了锻造出这么一支死侍军队,那五万多人不过都是祭品罢了。死的多值啊。”
“是高唐台那个人瑞?”
“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能力玩这么大的局?于是给龙影卫的人喂了迷失心智的药,然后他们开始发狂,凶性毕露。
“每天不是杀人,就是吃人。你们没见过有多少人被活生生给撕裂,又有多少人被吸干了血,吃光了肉。整个关山如同炼狱一样。”夜崇明的口吻满满都是敬佩,“这般丧心病狂的试炼,倒还真的让你们高唐锻造出了一支死侍军队。”
说到这里,每个人对这般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都是头皮发麻,冷汗淋漓,只想呕吐。
高唐台那位真是个疯子!就是夜崇明也一样流露出来认可之意。所以,他们都是疯子!
高唐有这样一位草菅人命、丧心病狂、昏聩无能的皇帝,可真是上天无眼,人神共愤。
黎刚第一个怒不可遏,大声咒骂,“那个昏君,早他奶奶的该死了!他该下十八层地狱!”
“若不是有这件神兵利器,我们草原上的各部族如何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十多年来像个丧家犬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无法翻身。”
夜扶桑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次又成为了别人的棋子,之前却浑然不觉。他语气也是颤抖的,“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自毁长城,亲手除了龙影卫?”
“不错。你们高唐早就外强中干、不堪一击,看看你们的皇帝,那么丧心病狂,昏聩无能。导致奸臣当道,民不聊生。若非有龙影卫威慑八方,如何边境十多年硝烟不起?”
夜崇明看着夜扶桑,满满都是可悲的同情,“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其实你正好无意中做了高唐最大一个罪人。”
“你们想如何?”
“塞外贫瘠苦寒,你们高唐却物阜民丰,地大物博。这么大一块肥肉,反正你们已经吃腻了,我们却垂涎欲滴,所以战场见吧。
“没了龙影卫,我们草原上的苍鹰再也没有对手。你说——白归一,到时候我们兴兵来犯,高唐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你是不是你们国家最大一个罪人?说我通敌卖国,你,比我强多了。所以今日,输的人是谁啊?”
夜崇明又开始笑了起来。众人的心情都无比复杂,又更添沉重。
黎刚大吼,“崔明充,你以为今天自己还走得掉?”
“国师的命令是除掉白归一,而我主人的命令是要除掉龙影卫。”
夜扶桑无奈笑道,“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你都稳赢不输。”
“当然。”
“你一个人,如何跑得掉?”
“我当然不是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想问还有谁,于是接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声长哨响起,众人一惊,正是这个声音,让龙影卫活了起来。眼下虽然没有龙影卫,却有一个万人斩大将军傅舒良。几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苏星河拦住了夜崇明的退路,白重九、夜崇阳、黎刚等拦住了来路。所以在众人被傅舒良撕成碎片之前,只苏星河一人就足够让夜崇明一剑毙命。
夜崇明插翅难逃。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找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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